第七章 試探(1/3)

    他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我打起精神來。我看向他，他姿態優雅地執起茶盞，輕酌淺嚐，目光隱有探究的意味。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卻被無情惱。”我定了定神，“牆外行人被無情惱，與佳人何幹？”

    白蓁蓁一向體弱，很少出門。劉緩這般說，無非是指流水村那一次謀麵。秦娘現在在相府，我不可輕舉妄動。

    “伶牙俐齒！不過白小姐自比佳人……”他偏著頭看我，笑了起來，微頓了頓，“倒是擔得起這二字。”

    我掩在寬袖中的手緊張地直冒汗，穩住心神看著他，淺笑。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很好看。相貌出眾，氣質沉穩，自沙場歸來的男人，自帶一股堅韌，睥睨一切的氣度。他端著白瓷盞的手掌寬厚，虎口處有著厚繭，應該是多年執劍挽弓的緣故。

    “今晚乞巧街市上熱鬧非常。本王想邀請白小姐一同前往，不知白小姐能否賞臉？”

    我一愣，他不是想弄清我的身份嗎？怎麽又突然岔開話題？

    “嗯？”他沒有聽見我的回答，微微挑了挑眉。

    “恭敬不如從命。”我從善如流。

    前路迷茫，後路斷絕。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入京城，除了昨晚偷跑出來，還從未好好欣賞這京城的繁華。畢竟十四五歲，也正是愛玩愛熱鬧的年齡。再者說，這一次回相府生死不知，看一看這璃國的繁華，就算死了也不算白來一回。

    劉緩站起身，走到我麵前。

    他比我高一個頭，高大的身軀讓人有種壓迫感。我不由緊張地盡量不著痕跡地，往一旁挪了挪。

    “你怕我？”他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我不知為何，臉“唰”地一下紅了，硬著頭皮回話：“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怡親王文武兼備，清奇文雅。小女身在深閨，也耳聞王爺英武之名，打從心裏敬重。佩服，有之；懼怕，卻不曾有之。”

    良久沒有聽他言語，我心頭直打鼓。

    “秀雅端莊是你？”猛地，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問道，“還是膽大俏皮是你？”

    我怔怔站著，不知如何回話。

    他笑著後退一步，輕輕拍了拍我的臉：“打扮漂亮點，我的小王妃！”

    他走後，我挫敗地坐在桌邊，盯著桌麵發呆。

    劉緩，今年雙十年華，卻已憑自己在沙場浴血奮戰，掙得怡親王位。不論從心智還是計謀都瞬間碾壓，。我哪裏是他的對手！

    晚膳後，青玉服侍我去沐浴。怡親王府有專門沐浴的地方，青玉卻讓人把沐浴所需要的東西，全搬到我所處的住所，說是王爺吩咐的。

    “王爺常年在外，偶爾才回府。”青玉給我續著熱水，在一旁輕聲說著，“王府裏又沒有女主人，王爺怕沐浴之所有所怠慢，讓小姐受委屈。”

    怡親王府別的地方我沒有去過，單是看我現在住的客房，也能看出一二。屋裏的擺設雖不失怡親王府的身份，可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好似主人常年不在府內，即使每日都有人打掃，但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靈氣，看著就像一堆死物，而非為人所用的事物。說白了，就是沒有人氣。

    “王爺真是細心。”我不知如何說，畢竟我和他隻見過兩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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