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日記

第一百五十五章芭比的噩夢2

裸體芭比做出了人類怎麽也無法超越的劈叉,靜靜地躺在表麵上。 張老師檢查人數,一眼就瞅到了不良物體問道:“這是誰的啊?怎麽帶到學校裏來?誰的?”有個男生指著我說:“柯西的!她送給藍洛的生日禮物。”張老師更不解了:“那為什麽扔了?”那娃是裸體的沒看見嗎?張老師不怎麽介意,找了張紙拿起了芭比,遞給藍洛:“生日禮物不要扔啊,扔了像什麽?拿著吧。”藍洛不好意思了,用包裝紙重新包好放到抽屜裏。 這一天,她再也沒跟我說過話。 美術展覽開始的時候,我還想去不去,渾身累得很,連去廁所都少了一半的次數,我滿腦子都是藍洛會不會以後不把我當成朋友了,在那件事上,我做得太過分了。換做是我,我恨不得用芭比的腳捅破我的喉嚨。怎麽辦?我該怎麽道歉?說不出口啊…… 藍洛好像比平常更努力學習了,上課也不亂看漫畫,我都有點緊張,她的學習會不會超過我? 領導參觀完美術展剛好餘下兩節課活動時間,我和欣欣、影桐一塊去,好久沒跟她們一起說過話,都感覺陌生了,語氣、習慣的用法,我都快忘掉了。 “這是竹芋畫的啊。”欣欣指著一個小標簽上寫有“八年級(二)班竹芋”的字樣說。我也不知道心情是不是太難受了,她畫的竟然是個有點發福,懶洋洋躺在車座上的女生,又高又大,卻窩在座位上安詳著打鼾。竹芋畫得有趣,欣欣也發現這上麵的人是我,在旁邊和影銅嘻嘻哈哈。我的心情被攪亂了。望向別人畫的,都不認識,有些太怪異了,有些就像刻了磨子的,死僵的感覺。 藍洛很活躍,什麽活兒都幹,我的力氣不小,總是被差遣去做搬運收拾。這下,我們兩撞到一起了,美術展覽在一周後結束,張老師帶著我們兩個去E座四樓頂,那一周來,我們沒怎麽說話,就像兩個不認識的人,加上教室裏多了兩張桌子,她搬過去,跟我分開一個過道,甚至都不一塊交作業。 美術老師是我不願意見到的人,她長得大臉盤,跟潘曉晨有點像,在後腦上紮了緊緊的馬尾,說話總是皺著眉頭,分貝又很小,大部分都聽不見她在說什麽,她教過我們兩年的美術,鬼知道她講過什麽,畫過的東西很少,課上都在聽她細若蚊足的聲困難地分辨,我對她的印象不好,老師愛發脾氣,皺著緊巴巴的眉梢,跟所有人都來氣,哦,可能對江媛或竹芋這樣的好學生、天才不會有以上的表情吧。有段時間,我報的是她的美術第二課堂,她教的是自由油畫,我買了很多重的油畫專用紙、顏料,搬著死沉的東西到四樓練習。竹芋也參加了,她一直都在。快到了暑假,她統計了所有學生的畫,對誰都是笑臉,一看到我陰沉沉的畫頓時就感不爽,她說其他人都畫得很好,就你的……後來我循著別人的色調重新畫了一張我看著很僵硬的畫,但是她說很好,色調好多了。那年也在舉辦畫展,我的畫被放到了最後,半年後我改參加了籃球社,回去拿東西的時候,我剩下的紙被踩了好幾個腳印,顏料被分享得亂七八糟,筆呢?早就不知道給了誰。我什麽也沒拿,扔到了外麵的垃圾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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