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日記

第一百零三章火車上的盜賊

出入,有點亂套。 感覺不真實,麻木地等待出租車,應景的呼嘯翻過去,我又一次想吐了。 我和爸媽開始爭吵,冷戰,他們從不輕易認輸,也許某個吃飯的契機能讓我們和好。 遺失了一部分的內容,我過著很呆感的生活。 沒道理這麽快就想不起來,腦海中刪除了我對某個人的記憶,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我卻可以這麽輕易地就忘了,破碎了。 我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早該知道,為了不接受傷害,我就必須先學會遺忘。過多的記憶,過多的感覺,都隻是孤單慣了,痛苦不經意間說服了我的一種失控。 等他消失了,我的生活重新回到我能控製的點上,我可能就真的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個不要臉的女孩,是不是個任性大膽,不顧一切,敢愛敢恨的女生,我會變回那麽平凡,會依舊過著什麽也不在,什麽也不能影響的我,那麽平常、不具有任何色彩的生活。 父母不再提起的那天,話題轉到了旅遊的事情上。我一般不常提,望了眼母親低頭的樣子,埋頭夾菜。 “咱們去上海玩吧,還沒去過那裏,怎麽樣?好不好?” 父親很久沒有提過旅遊的事了,一年級那年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但他從不在意,隻要條件夠了,誰能說不呢?或者我不想去的原因,會被他狠狠數落,到最後,還是會全家總動員地一起去。 我恨這種不能開口,不能阻止某件令人傷心的事發生的挫敗感,對象還是那麽天真可愛的父親! W子校是我開始有關切實記憶的初端,那年報道,母親帶著孤零零的我跟團去九寨溝旅遊區,父親因為工作不能陪我們,所以一上火車,我的噩夢就開始了——火車上,母親將買來的煙蒂點燃,在床鋪上抽煙,被列車員抓住教訓了一頓;重慶車站,她把痰吐到別人身上,導遊說了半天才製止了爭吵;臥鋪車,我和她睡在一張大床,擠在二層,整整一夜,我都看著她瞪著眼不知道在看什麽;參觀五彩池的時候,我弄丟了她,直到下一站她跟著別人的旅遊團的人才找到我,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一路前往宜昌的遊輪,我那時第一次坐船,她惱怒地抱怨自己睡不好覺,不願意下遊艇,我跟她爭論,她罵我是個屁,還把旅遊鞋扔進了長江,最後獨自踩在生鏽的巨大鐵鏈上,弄得滿腳的泥濘,我為她擦了半響的腳丫子;最後一站宜昌,我們的錢用光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休息了一夜,那個地方的老板娘有一個剛上五年級的兒子,開學兩個禮拜,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寫作業,等我們離開上了火車,隻能吃一頓方便麵的時候,我嚐到了饑餓的滋味。 我不敢再和她單獨去旅行,我知道她每次都會神經緊張,這就造成了她的精神狀況——無以倫比的糟糕。 父親沒有經曆過,所以每次我都會被他定義為胡說八道,在意個什麽玩意。 出發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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