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最後的送別

一大早，北京的天氣晴朗，我卻在淩晨5點死命地在廁所裏狂吐。火車上早晨的水是十分充足的，我趕緊洗幹淨髒汙的嘴巴和脖子，用三分鍾以上的時間去清理我的牙齒，好好整理自己的自來卷——接著回上鋪補一覺。 胃不舒服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在書包的外側鏤空袋內備著保和丸以備萬一，服了藥，總算在8點之前真正地休息了一會兒。 奧斯丁也很累，下鋪的一層厚重沙發弄得他不敢翻身，枕頭又太低，他不得不拿來咯得難受的背包墊著。 斯圖和本諾過來打聲招呼，旁邊的嬰兒突然發出啼哭，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嚇得快步離開。 女人在給孩子喂奶，我還第一次看見陌生人的胸部，被一張沒有牙的小嘴緊緊地貼住。過了一段時間，我想我有愛的眼神惹怒了女人的丈夫，他瞪著我，直到我不敢回頭。 “斯圖執事訂了酒店，到那裏我們再好好休息。”奧斯丁很自然地摟著我的肩膀，跟我一起聽歌，我抱著自己的書包，坐著的時候我總愛懷裏抱著什麽東西。一個人看，等待列車緩緩駛入國際大都市才有的標準車站。 我幾乎沒來過北京，很舊的照片上顯示我去過天安門，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父親經常到這裏出差，卻從來沒帶過我。 北京的站台很高，剛好和火車的車廂門地步持平，奧斯丁和我最後下車，斯圖和本諾執事早就在門口一人一個滾輪行李箱等候了。 火車站很大，兩位執事卻很熟悉這裏的地形，穿過出租車候車處、售票處、電梯等等，他們在停車場找到了一輛豪華車，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類似的車，但現在想不起來。 裏麵的座位舒服極了，比火車上的好太多。車開得十分穩，奧斯丁拉著我的手就沒放開。 可能距離不遠——但是一路上都是車，豪華車時不時卡在中央不動半天——就顯得路程很長了。不過我不急，我很享受自己的手被握著的感覺，有人在我身邊的感覺。我幾乎要睡著了。 酒店是個很現代的地方，奧斯丁沒有再多要一間房，我不知道該慌張還是該興奮，該害怕。 房間是套房，大床、沙發、電視、冰箱應有盡有。大床很軟，足以睡四五個人；沙發有些古典的味道，花紋迥異。 奧斯丁去浴室洗澡，我哆嗦地打開電視移開注意力，台很多，還有國外的電影，不過是沒有字幕的，快到中午，中文台都截止了電視劇的播送，開始播報新聞，等我無聊了，才發現奧斯丁頭發蓬鬆、衣服鬆鬆垮垮地坐在大床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幹、幹嗎？”我的舌頭在打結。 “我想到一個辦法，讓你跟我走。” “什麽辦法？” “嗯，還是算了，霸王硬上弓的事我還是不要做的好。”他吹響了有節奏的口哨，攤開可以看見他內衣內褲的行李箱，噴了些霧劑，整理他的頭發。 我的身上幹巴巴，也想洗個澡，但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這時房門敲響了，奧斯丁去開門，取回搭配好的女裝：“下次記得帶換洗的衣服，不是每個男人都會這麽貼心地為你準備好的。” 我笑了，趕緊去浴室鎖好門聽他在調侃我為什麽要鎖門這一事，在留有他的餘香的浴缸裏，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換上他備好的女裝，我才發現衣服真的要適合才行，平常我都不注意這些。 整好了著裝，我故意讓自己的頭發顯得濕嗒嗒，聽說出浴後的女人最美，我也試試，沒想一開門，很好的天氣被窗簾隔絕，屋內很暗，電視的聲音調到了最小，大床鼓起一塊，奧斯丁穿著浴袍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