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日記

第三章一日夏天

如果你認定了一件事,那麽它注定會變得無聊,無論它是不是你再喜歡不過的事情。 當我認定我不會喜歡上林銘,一切變得是那麽的無聊,我厭倦拒人以千裏之外的這種孤獨感了。 不禁開始想象,如果我和他互相喜歡,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 星空台還在播著《我叫金三順》,我看得很入迷,連作業都忘了寫,直到九點。 欣欣住在隔壁,也是玩了會兒網遊才過來跟我互抄作業,這個方法是我們認定最快做完作業的方法。我不喜歡網遊,不太愛上網,甚至,連QQ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有個功能叫做隱身,在聊天室內,有個功能叫做密談。 欣欣很矮,比我小三歲,卻跟我上同一年級,她很聰明,尤其是對電腦方麵的知識,她爸如雷貫耳的每日講說講給她很多我們所不知道的內容,同時她爸也是一個非常寵愛女兒的父親,容不得自己的女兒受一絲委屈。 “看看看!就知道看電視劇!這種垃圾有什麽好看的?”相對的,一個極端出現,另一個極端也會應運而生,一切都是注定。這個聲音的主人——我的父親。 我很討厭叫他爸爸,這種親昵的稱呼我早已嗤之以鼻。他是個跟我有血緣關係,卻不配做個父親的人。他遇到了糟糕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母親,他連婚前檢查都省了,所以他隻能沉默地忍受母親可憐的精神分裂症。聽,又有她在廁所大喊大叫的聲音——“我又拉到廁所外麵了!”她根本不蹲在馬桶上,她隻覺得好玩,父親沒工夫再理我了,慌忙去收拾,然後,又是一片謾罵聲。 我轉念想到林銘,思緒徘徊在和他糾葛不清的情節上。 幾個月前,還是5月火辣的天,躲在樹蔭下一分鍾就覺得是神賜的恩惠的那種程度,我被張老師再次抓去苦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沒事幹,還是給人太能幹的感覺,張老師總是一眼認定我去幹活,而我總是爛好人似的不懂得拒絕。 學校新辦的圖書館最近開始進書,它的進度十分緩慢,直到現在,它才剛開始開放給學生。 那一次搬書,是我第一次見到高年級的人。我從來隻呆在自己年級的那一層,就連上操、周一升旗我也不敢向那個方向看。那裏是個謎——對我來說。 林銘和幾個男生嘻嘻哈哈地整理書的類型,他們幹的是這項“工程”裏最輕鬆的活,而跟我來的幾個低年級生,隻能老實地每次搬不多地運輸書籍。 周三的後兩節總是活動課,八年級以上基本沒有第二課堂,我要去參加籃球課,所以沒辦法搬書,這時林銘走過來上下仔細打量著我:“你還打籃球?” “是,沒錯,而且我還是隊長。”我沒有什麽跟男生交談的經曆,除了跟男老師問問題,或者跟著他,看他吩咐我什麽事,然後默不啃聲去做就完——這兩種情況。 “你挺厲害的嘛,上次我看到運動會上你一個人在跑3000米吧?” 他大概說的是夏季的一次運動會,那次最囧了,沒有人報這個項目,也不知道張老師是怎麽想的,非要有一個人參加不可,結果我成了炮灰,全年級隻有我一個人在跑,整個賽場全亂套了,初中三個年級都集中在一起,我不記得身邊站了誰,很少,但我不記得。 “你很勇敢,真的。” 他稱讚我,還是第一個,我忽然輕飄飄起來,覺得棒極了,直到我在籃球課上始終投不進三分為止。 但我實在沒有想到,他會跟我——在圖書館事件整理完後——把我一個人叫到走廊深處—— ——向我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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