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與甜酒

在傍晚的西海岸(1/3)

    如此一來,空氣中便隻剩下隨風飄落的雨點仍在喋喋不休。

    “那個”

    將這份寧靜打破的,是聖職者。

    “怎麽了嘛。”

    街道兩旁新放置的照明用魔法術式正一盞又一盞的亮起。在路燈昏黃光芒的映照下,西澤發現那位始終沉默著的聖職者向自己偏過了頭。此時此刻,她那雙因疲勞與傷痛而暗淡的琥珀色眸子中,似乎正希冀著什麽。

    “那個叫‘特洛伊’的男人,他有家人嗎。”

    聖職者出了這樣的話。

    西澤認識她臉上的表情。

    一個月前,伶星失手打破了迪亞最喜歡的花瓶。那是個高不過一紮,卻以極其精妙的手法繪上了整副花鳥圖的青花瓷瓶,估計就算在原產地界,它也能買到相當可觀的價錢。當某毛手毛腳的龍人一臉歉意的詢問迪亞,同樣的花瓶能在哪裏買到時,西澤記得她臉上的表情與現在的聖職者一模一樣。

    但聖職者現在發出的詢問,是西澤無論如何都沒有意料到的。

    人死不能複生。他剛才的全部廢話,都隻是為了再最後紀念一下那個名為“特洛伊”的兜帽醫師,然後將他幹淨利落的忘記。這位簡單到有些癡傻的公國青年又怎能料到,自己那些以遺忘為目的的緬懷,竟勾起了他人心中的愧疚。

    不管被命運的熔爐鍛造成了什麽模樣,聖職者終歸還處在孩子的年紀。一個孩子,又能狠毒到哪裏去。

    人之初,性本善啊。

    能看見聖職者的表情中拚命忍住那一絲哀傷,西澤很高興。但在經曆了與怪物以命相搏才能活下去的幾年後,他清楚那樣廉價的同情與感動,對作著異端審判工作的聖職者來是多麽危險。

    總有些不不堪回首的糟糕故事在提醒西澤,真會招致大禍。

    但那又能怎樣,難道要他去教別人這麽活成一副無血無淚的魔鬼模樣嗎?那蠢貨自己都沒法活成那樣。

    “你你為什麽不回答我啊!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為什麽要露出這種表情啊!”

    聽見這話,西澤才回過神來。他明白自己已經在聖職者麵前發呆太久了。

    “喂,考慮改行嗎。”

    在將自己的思緒整理清晰後,西澤給出的回答,是這種奇怪且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你在什麽鬼話!?”

    聖職者的反應,與西澤猜測中的一樣。但凡有選擇的餘地,像她這般年輕的孩子又怎會從事那種受詛咒的工作呢。

    “如果你要繼續在教團作異端審判的工作,跟你以後手上別沾血,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啊”

    不管那孩子聽的聽不進去,西澤都明白自己必須要把這些話給她聽。不管是身為一個冒險者或是一個酒吧老板,他都沒有出這種話的義務。但在這些麻煩身份之前,西澤明白,自己首先是個人,是那種磕磕絆絆一路走來,因自己的年少無知造就了無數遺憾的可悲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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