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如果有一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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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回到了小的時候……
坐在外婆撿破爛的三輪車上，手裏搖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撥浪鼓，耳邊是外婆和藹親切的笑聲，還有她摸著我腦袋的溫暖的大手。
後來，似乎來了一個人，一個說永遠不想看見我，從我一出生就想把我丟掉的人……
不過我現在知道了，她並不是真的想要丟掉我，她隻是笨拙的用這種互相傷害的方式試圖保護我。
那個蒼白柔弱的女子，我很想伸手抱一抱她的，可是我越是靠近，她就離我越遠，若即若離，始終在我觸碰不到的距離。
“媽媽……”我低低的喊了一聲，眼淚無意識的就從眼角滾落下來。
然後場景一轉，回到了外婆狹窄破舊的小屋裏，小小的我躺在那張又硬又小的床上，蜷縮成一團。朦朧中，似乎有一個人走進來，坐在床邊，伸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我的腦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隻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
那一伸一縮的動作，就好像一根刺，筆直的紮進我的心裏，紮得我忍不住捂著心口的位置，疼得臉都變了形。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想抱抱那個人影，因為她看起來是那麽的落寞和孤寂。
然後那個人似乎在我枕邊放了什麽東西，便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又退走了。
我想上去看清楚那個東西是什麽，可是畫麵一轉，黑暗如同潮水般褪去，慘白的牆壁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空氣中隱隱有消毒水的味道在浮動。
我很快意識到自己身處病房之中，而房間中央的床上，躺著一個形銷骨立的女人。長發淩亂的蓋在她臉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覺到了我，朝我的方向筆直的伸出手，似乎竭盡全力想要離我近一點。
我不由自主的上前，聽到她嘴唇頜動間的呢喃：小菲，小菲……
眼淚滾燙的從眼眶中溢出來，她在喊我的名字，當她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她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我！
“媽……”
淒厲的呼喊聲衝破口腔，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可能因為動作太猛，眼前瞬間一黑，差點又暈了過去。
旁邊立刻伸出一隻手扶著我的胳膊，有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喊著我，“雨菲，雨菲……”
腦袋有些混亂，我偏頭看過去，“顧子言……”
男人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黑眸噙著擔憂，出口的嗓音卻異常溫柔，“疼嗎？頭還暈不暈？醫生說你有嚴重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兩天，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跟我說。”
記憶因為他的話而稍許複蘇，我這才想起來我昨晚跟別人的車撞到了一起，心瞬間擰了起來，“我撞得那輛車……人還好嗎？”
“放心，人沒事，受了點輕傷，在這邊檢查確定無礙處理了傷口之後已經離開了。至於他的車，現在在修理廠。”顧子言輕聲回答，“雨菲，你昨晚去見了什麽人？出了什麽事？他說他出來之前按了很多聲喇叭提醒，而且還開了雙閃，可你就像是沒聽到也沒看到一樣筆直的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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