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她之年

第478章 終究被反噬了(1/2)

    身體休養了一個月,請了護工,但很多時候都是宋司璞親自照料,他仿佛將這個孩子的存在和離開的傷口全部歸咎於他自身的過錯,這個走掉的孩子成為他和她之間無形的牽絆,她對於這個孩子傷口有多痛,他的罪惡感就有多深,卻又沒資格說出任何強留的借口。

    所有的言語都不敵她痛失孩子的眼淚。

    這樣深刻的責任感、自責感和罪惡感將他牢牢捆綁在她身邊。

    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日夜看護她,盡管她自從孩子處理掉以後,便不再跟他說話,不再看他,仿佛一夕間跟他劃清了楚河漢界,她半夜上衛生間,走路不方便,他嚐試扶她,卻又不敢靠近她,於是站在不遠處沉默地看著她黑暗中艱難行走。

    他從不知女性生產和小產會是這樣的痛,敬舒剛做完手術那兩天,夜夜睡不好,下地活動時傷口不知怎麽裂開了,於是宋司璞親眼目睹了鮮紅的血打濕了她的褲子,無法言說的罪惡感吞噬了他。

    一定很痛吧。

    情感上的傷痛和肉體的痛結合,他作為男人全然無法感受到一個女性生產和小產承受的痛苦和壓力,但他覺得一定很痛。

    忽然就想到了紀臨江曾經對她的所作所為,禁錮下不打麻藥的十級痛感,撕裂的傷口,跟一個女人破敗出血的身體,沒有詞匯可以形容她當時的傷痛和絕望。

    忽然就想起他曾經不分青紅皂白讓人在天台上狠心報複她泄憤的事情,於是這顆心就這麽碎在了胸腔裏,陣痛難以言說,痛入心骨,連呼吸都痛。

    如同廢墟裏發生的一切,她都是怎麽挺過來的呢。

    曾經他對陸瑾喬的苦痛是痛失愛人的痛苦,是沒有保護好掌心的姑娘遭人踐踏的痛苦,是生離死別兩相隔的痛苦,這顆心那時候痛到死掉,痛到麻木,隻想將這些拆散他和瑾喬的人全部趕盡殺絕送下地獄。

    而此刻,他麵對敬舒時的痛,是另一種道德枷鎖的痛感,那種照妖鏡般在她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劣跡斑斑的痕跡,淋漓盡致地直麵他施加給她的所有傷痛,他曾經拉弓搭箭射向她的所有箭矢此刻全部反彈回了他的身上。

    萬箭穿心。

    他曾經最不願意麵對的過往,最不願靠近她的理由,最害怕的反噬終於還是來了,在他的孩子從她體內流逝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血脈斬斷的刹那良心的陣痛覺醒,感受到他欠這個女人的仿佛永遠還不清。

    所有的善惡避無可避回贈給他。

    敬舒出院那天,兩人才正式分道揚鑣。

    敬舒回了她自己的家,拉黑了宋司璞所有的聯係方式,她買了通稿鋪天蓋地宣傳她流產的消息,發給宋氏內部那些妖魔鬼怪看,發給各懷鬼胎的人看,她要撇清跟宋司璞的關係,避免自己卷入宋氏內部權力鬥爭的漩渦。

    同時,也發給紀臨江看。

    她已經一個多月聯係不上老誠和叮當了。

    而此時,宋氏內部對宋司璞頗為不滿,這個宋氏的小皇帝將近一個月不怎麽上早朝,奏折也不怎麽批閱,這幾年宋氏動蕩不安,改朝換代,百年老字號都換了牌麵,業績忽高忽低,這一季持續走低,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力不行,是宋司璞這個宋氏的皇帝心思不在治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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