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淡了,夢遠了

第二十四章 喪妻喪子(1/3)

    夕陽西下,群山連綿,霧靄未歇,墓碑環繞。

    梁韻晟的額頭輕靠在矮小的墓碑上,蘇恒順著那個頹廢單薄的背影往上看,那個永遠在手術台上處變不變的男人,此時右手傷痕累累地虛搭在墓碑的右上角,猶如父親慈愛地撫摸孩子的腦袋。

    “韻晟。”

    蘇恒如鯁在喉,輕淺地喚他的名字。

    手術刀從手中滑落,他始終安靜地靠著那墓碑,蘇恒走過去,視線落到他手上,細細的傷口密密麻麻,流出的血凝在傷口處,蘇恒半跪著,拉著他受傷的手搭在膝蓋上,視線不經意間落到那墓碑上。

    【吾之子梁思靖梁憶靖】

    墳裏葬著兩個胚胎,墳外跪著心死人。

    墓碑上的字刻的並不規整,是梁韻晟拿著手術刀一刀刀劃的,墨色的字跡零零星星地摻著點紅,應該是他擦過,但滿是鮮血的手越擦越髒。

    蘇恒低著頭小心地幫他清洗傷口,生怕弄疼他,可心死的人又怎麽會感受到十指連心的痛?

    上藥時,蘇恒哽咽著勸他:“梁韻晟,你振作一點,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我想去找她。”

    良久,梁韻晟粗恍惚地說

    蘇恒的心猛地一震,抬起頭卻看到他依舊麵無表情地盯著墓碑,也許剛才的聲音是錯覺,他臉上沒有半分輕生的跡象。

    蘇恒試探著問:“你想找誰?”

    梁韻晟啞著嗓子,目光渙散地敘述:“我妻子傅靖,她走了,我要去找她。”

    蘇恒有種不好的預感,徐徐善誘:“去哪兒?”

    梁韻晟囁嚅著,確切地吐出兩個字:“上海。”

    蘇恒驚愕,上海?傅靖是從上海來的金牌律師,他小心地打量了梁韻晟一眼,潛意識地把梁韻晟當做病人,“傅靖為什麽去上海?”

    她為什麽去上海?

    時間拉回到五年前,傅浩去世,傅靖在葬禮上流產。

    傅靖說,那夜人太多,她不記得是誰的了。

    梁韻晟險些掐死她,她那樣羞辱他,可他卻荒唐地發現,自己是愛她的,那麽優秀無暇、循規蹈矩的梁韻晟,荒唐地愛著刁蠻任性、放蕩不堪的傅靖。

    他是從什麽時候愛上她的,是不自知,還是不願承認?

    傅靖譏諷地勾唇笑著,脖子上的力度卻越來越小,最終梁韻晟鬆開了她,冷若冰霜卻毫無力度地說:“我們回家吧。”

    傅靖怨恨地瞪著無動於衷的他,他怎麽可以那麽冷靜?

    家?她哥慘死,她的孩子也沒了,哪裏還有家?

    梁韻晟也想把那個胚胎遺棄,那是他的恥辱,可他煎熬良久,還是彎腰把它從垃圾桶撿起,虔誠地把他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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