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風雪襲故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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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養傷期間，他雖不曾出現過，卻用這樣的方式來守著她麽？
既然要放她走，那為何他卻遲遲不願意走呢？
外麵的風聲大了些，廊簷下的一盞微弱的燈被風吹得忽明忽暗，燈影閃爍，好似下一刻就會熄滅了去。
她睜著眼，能看見雪影兒洋洋灑灑地映在門扉上。
別說睡覺了，她現在心頭輾轉難安，連多躺片刻，都覺得煎熬。
衛琬坐起身，深吸兩口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煩躁地披衣就下床趿鞋，滿屋子亂找東西。
漪蘭繡荷包繡得正好呢，突然門響了。
她問：“誰呀？”
衛琬繃著聲音：“除了我你認為還會有誰？”
漪蘭趕緊打開門一看，果真是衛琬站在門口。她隨意地披著一件衣裳，發絲披散在肩上，略有些淩亂，眼神沉沉。
漪蘭被她弄得緊張兮兮的：“怎、怎麽了呀，做噩夢啦？傷口又疼啦？”
衛琬抿唇道：“你這兒有傘嗎？”
漪蘭一邊轉身去找傘，一邊道：“小姐要傘幹什麽呀？”
衛琬沒回答，隻一把拿過漪蘭找來的傘，在屋簷下撐開，便走了出去。
漪蘭驚叫一聲，連忙追出來。
但是衛琬她人已經走在了院子裏，轉過牆邊一看，就著廊下微弱的燈火，見那樹影下果真還站著一個冷清挺拔的人影，不曾離去。
飛雪沾上了他的衣，他站在風裏，像一座雕塑。
漪蘭跟出來，小跑到牆角邊，剛想出聲叫她回來，結果就看見了那樹下的人，不由震在原地，十分驚奇。
衛琬已經朝他走了過去，站在他麵前，將傘擋在了風雪襲來的方向。
她微微仰頭，看著殷霆。烏發襯得她的臉很清瘦，膚色瑩白，下巴微尖，不知何時，竟清麗靜美如斯。
上京無數鶯鶯燕燕的美人，都比不上她此刻青絲如瀑、眉間飛雪卻如梨花剪水的模樣。
她望著他，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心裏卻開始隱隱作痛。
衛琬蹙了蹙眉，嘴上卻笑著，道：“殷都督在這裏守什麽呢？”
他垂下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肩上，低道：“傷還疼嗎？”
衛琬心口一窒，連呼吸都夾雜著綿綿悸痛，應道：“我很好，不用殷都督守。”
殷霆動手攏緊她身上披著的衣裳，把她裹起來，語氣不容置喙道：“快回去休息，我就走。”
衛琬不走，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她很想，伸手去撫他清冷的眉眼，亦很想，化去他滿身的清寒。
良久，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拒絕，還是嚐試著伸了伸手，在空中遲疑了一下，微踮著腳，輕輕拂去他肩頭的落雪。
指尖很涼。
衛琬動了動眉頭，眼裏濕潤，卻笑了笑道：“你再這樣，我可能會忍不住，想要糾纏你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