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揮之不去

/>7f“少爺，白事已過，可以走了。” 直到到下人再次提醒，衛景珩的目光才從遠去的棺材中拔了出來。 下聘時她還來自己麵前恭賀，如今卻是陰陽兩隔了？ 衛景珩深呼一口氣，派人去詢問，得到肯定回答後他已然心亂如麻。 雙手微微顫抖後重新搭在韁繩上，衛景珩腦中嗡嗡作響，一瞬間，玉明宛慘白的小臉兒一遍又一遍在腦中出現。 正欲離去，又聽到底下農婦們嘀咕議論。 “這丫頭有婚在外麵偷男人，如今人人看不起，保不齊自殺的。” “就是，什麽病死的，這玉老頭子是神醫，自己孫女兒的病還能治不好？” “就這死了也得落個蕩婦的名聲。” 一字一字如同針紮，衛景珩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眼神驟冷緊緊盯著底下的人。 “這麽喜歡在背後嚼舌根，不如舌頭就拔了去喂狗！” 男人的聲音如同羅煞，幾個婦人縮了縮脖子便散開了。 “衛大人，怎麽還不出發？” 後車的媒婆急匆匆走了過來，“這撞上白事本就不是什麽好兆頭，要再誤了好時辰，就是給這姻緣斷了一半的喜啊。” 衛景珩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下人揮手示意，嗩呐鑼鈸響，鑼鼓喧天。 他最後看了一眼棺材消失的方向，策馬離去。 …… 衛景珩迎娶丞相府千金，衛府大擺宴席。 “恭喜衛兄！這杯我先幹為敬！” “也多謝李兄捧場作陪。” 衛景珩仰頭一飲而盡，眼角卻沒有多少欣喜。 賓客的阿諛奉承祝願送禮，他卻是心不在焉，隻是一個勁兒地往嘴裏送酒。 明明是自己大喜之日，竟覺得有塊巨石壓在心中喘不過氣。 那蒼白的麵容曆曆在目，玉明宛是真的病了…… 自己在後悔麽，但她紅杏出牆，肚子已然懷上野種！他按說該恨透了她才對！ 男人思緒萬千，媒婆一臉豔笑地走了過來。 “時辰到，衛大人該去掀蓋頭了。” 衛景珩捏了捏眉心，告別賓客回到新房前。 關好房門，醉意上頭的他看向床邊的新娘，腦海卻閃過玉明宛的笑顏。 兩小無猜時，玉明宛曾大膽地投來一布紅蓋頭，過家家掀蓋頭前，她還嬌俏地笑出了聲。 衛景珩驀地有些恍惚，腳底的步子也有些虛浮，拿起一旁桌上的玉如意坐到了新娘子身邊。 “宛……” 一挑一掀，沈悠悠精致的麵龐浮現在臉前。 “衛哥哥……” 沈悠悠臉頰爬上紅暈，有些嬌羞地扯住袖邊。 男人停滯了一瞬，似乎有隻手撕裂了他的幻境，坐在這裏的人，並不是玉明宛。 失落，難過，不安…… 各種情緒揉成一團鑽進他的腦海。 懷裏人垂眸眸，長睫微顫，他腦海又浮現出玉明宛的哭啼。 一整天了，玉明宛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捕捉到到男人的情緒，沈悠悠不動聲色地起身，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 “今天衛哥哥忙碌許多，我們早些休息吧。” “好。” 衛景珩輕應一聲，轉頭便睡下了，沒有任何留戀。 聽著枕邊人沉穩的呼吸，沈悠悠冷冷掀開開眸子。 玉明宛，你連死了還惡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