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已死

玉明宛僵在原地，聽著那聲疏離的“玉姑娘”。 她明知道要離開，可腳下像灌了千金重一樣挪不動腳。 “人人都說衛公子涇渭分明，但我看來確非如此。”一道清冽的聲音突然傳來。 陸堯走到玉明宛身邊，將爺孫二人護在了身後。 倆個男人之間的氛圍逐漸變得爭鋒相對。 “這位就是正主了吧？！玉明宛，我確實低估你了，也難怪你不惜女子貞潔聲名，也要為你的情郎拿回玉雪靈芝。”衛景珩譏諷道，麵上帶著濃濃的厭惡之色。 陸堯。 陸家的麒麟子，旁人沒聽說過，他衛景珩卻知道，此人年紀輕輕便是藥王穀穀主欽定的繼承人，常年在江湖上與草莽打交道，最愛收藏稀有藥材！ 玉明宛是怎麽認識他的？ 陸堯擔心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玉明宛。 抬眸看向衛景珩時，平靜的目光中滿是深意。 這就是玉明宛寧願放棄藥王穀學藝的名額，也要留下來陪著的男子？ 這樣的男人怎配得起她！ “貞潔？”陸堯一怔。 感受著身旁佳人腳步踉蹌，他扶著玉明宛時兩指順勢搭住她的手腕，隨後陸堯身上的氣息變得危險起來。 玉明宛的身體就是隨時會決堤的大壩，體內的胎兒還在源源不斷地壓垮她，吸收著她身體的營養。 “走吧。”玉明宛拉了拉陸堯的衣袖，已經不想再解釋什麽。 反正，他也不會相信。 陸堯絲毫沒有猶豫，攬住玉明宛，在眾目睽睽之下三人大步離開。 看著離去的背影，衛景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仔細看，就能看到他的表情有多冰冷嚇人。 藥堂。 玉明宛從回來就開始發呆。 這時，陸堯端著藥進來，他一眼便看穿了玉明宛眼底的絕望，心突然被揪了起來。 “小玉，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你別忘了你還有孩子……” 提到孩子，玉明宛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絲亮光。 陸堯暫時鬆了口氣，輕拍著她的肩膀，笑著鼓勵她，“別忘了我可是藥王的關門弟子，就算沒有玉雪靈芝，你的病我也會治好。” 說著，他俯身，用著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別讓爺爺擔心。” 玉明宛微怔，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中一直守著她的爺爺。 眼眶酸脹的厲害，可她還是勉強自己牽起嘴角，故作輕鬆道：“陸大哥最厲害了！我當然相信你。” 眼底滾燙，她緊咬著牙將哽咽憋回喉嚨，抬手撫到了肚子上，掩下眼中悲傷。 往日和衛景珩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她清晰感覺到心被一點點撕扯開來，痛到麻木。 陸堯看著她如紙般的小臉兒，心如錐痛！ “陸大哥，我有些乏了，你帶著爺爺出去吧……”玉明宛麵無血色。 陸堯不忍心再擾她，點了點頭，把藥遞了過去。 玉明宛接過藥，暫且擱置到一旁，“涼涼再喝。” “好。”陸堯攙著爺爺離開。 玉明宛出神的盯著藥碗。 心都死了，活著還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