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零散的記憶

“現在沒有外人，有什麽話想說便說吧。” 有關蘇淺淺的事情，她都是從司卿的口中得知，而司卿告訴她的事情很少，從來不過一句，楚天夜害死了蘇淺淺，僅此而已。 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前因後果。 她需要弄清楚。 “我說的話，你未必會信，不過你在無人之時，前往王府東麵的地窖，一探便知，到時候你或許會想起什麽。” 蘇若曦一刻也等不了，當晚便去了地窖。 剛到地窖口，便感覺陰風陣陣，她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階，在最後那節台階處，止了步。 因為她看見了那個人。 那個同她一模一樣的人。 腦海中某些畫麵便更加清晰了起來。 “淺淺妹妹，你若愛那個人，便去吧，這無雙城，姐姐幫你守著。” “這無雙城主，姐姐才不稀罕，姐姐最在乎的自然是淺淺你。” “淺淺，若你發現自己所愛非人，隨時回來，姐姐在無雙城等你……” 大量的記憶擁入自己的腦海中。 痛苦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她不是蘇若曦，她是蘇淺淺，那個因為所愛非人，痛失女兒，還賠上一條命的蘇淺淺。 哈哈哈…… 那些恨埋藏在記憶深處，而她失憶之後，居然還會對楚天夜動心。 她傻，好傻！ 然而，最讓她痛心的是，那個說過會在無雙城等她的姐姐，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模樣，她一步一步走向冰棺，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是踩在了棉花上，毫無力氣。 “姐姐。” 她跪倒在地，抱著冰涼的屍體，泣不成聲，良久，地窖傳來了腳步聲，還有鐵鏈摩擦地麵的聲音。 “哎呀，哭成這樣，你是因為楚天夜一直留著自己所愛之人的屍體而哭呢，還是因為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那段過往才哭的呢？” 蘇淺淺沒有說話，而是將頭埋在蘇若曦的胸前，表情默然。 戚晚秋等的便是現在。 因為蘇淺淺，她受盡折磨，痛苦了五年，這些，她都要還給蘇淺淺，“不做聲，還沒想起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還記得你那個剛出生的女兒吧，她啊，現在就在我的肚子中，你聽見了嗎？她在喊，娘親，救我，救我啊……” 不用戚晚秋提醒，那些畫麵也一直在她的腦海中。 那些痛，像是數萬隻螞蟻，啃食著她，難受至極！ 她疼的難受，吐出一口鮮血，那些畫麵便更加清晰了起來，她擦幹了嘴角的血跡，站起身，一步一步向著戚晚秋走去。 她的樣子太過嚇人，像個沒有靈魂的鬼一樣。 她走到戚晚秋麵前，揚起手給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戚晚秋當即滾下了台階，就像從前那樣。 蘇淺淺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我的好師妹，我好心把替身這個位置讓給你，你怎麽這麽沒用！你還沒好好悄悄你現在的樣子吧，” 楚天夜大概想著以陣法守住這具屍體的靈魂，這地窖中有八麵鏡子，蘇淺淺取了其中一麵，放到戚晚秋的麵前。 而後扯住她的頭發，讓她好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瞧瞧，曾經那麽花容月貌的一個人，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戚晚秋避而不能，看清了鏡中的自己。 是乞丐，是囚犯，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