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禍事

很快，梁晴所在學校迎來了新一季的運動會，遊澈和薑信主動表示要去觀摩，可把梁晴高興壞了。之前遊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很少顧及到孩子。 梁晴在遊澈和薑信的齊聲加油中，勇奪一百米跨欄的冠軍，她開心地把獎狀送給了薑信。 遊澈一副受傷的表情，“不送給舅舅嗎？” 梁晴白了遊澈一眼，一臉孺子不可教的神態，“我送給小舅媽，不就是送給你嗎，笨死了！” 遊澈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也笑了，對於外甥女的神助攻表示了高度讚揚，“做得好，一會舅舅請你吃大餐。” 薑信看著這對搞怪的甥舅，無奈地笑了。 天氣有些炎熱，遊澈不想讓兩名女士跟著他曬太陽，就讓她們在學校門口的小賣部等，他自己去校外的停車場取車。 等到遊澈開車回到小賣部時，卻見門口圍了不少人，遊澈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分開眾人，見薑信抱著渾身是血的梁晴，整個人都懵了。 周圍人群竊竊私語。 “那個凶手就是衝著小女孩來的，一見到人，就往她身上捅刀，捅完就跑，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對對對，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小女孩哪來的仇家，八成是家裏的大人攤上的事吧。” “……” 遊澈渾身血液上湧，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顫抖著手指按120急救電話，旁邊有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好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夥子，已經打了120，也報了警，你別著急。” 薑信早就脫下外衣拚命捂住梁晴身上的傷口，但梁晴的臉色還是肉眼可見地慘白下去。 “小晴，你撐下去，別睡著！遊澈，你快和小晴說說話，千萬別讓她睡過去！”薑信麵對這種事，要比遊澈從容得多。 遊澈蹲下身，嘴唇輕顫，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小晴，堅持下去，你這次拿了一百米冠軍，舅舅還要送你禮物呢，最新款的芭比娃娃好不好？” 梁晴勉強笑了笑，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 遊澈湊近她，才能聽清楚她說的話。 梁晴說的是，“舅舅笨蛋，小孩子才玩娃娃。” 遊澈想起剛接梁晴到家裏一會，梁晴就說過類似的話，他嘴角湧起一絲苦澀。 “120來了，大家快讓一讓，別耽誤救人。” 幾名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把梁晴抬上擔架，去醫院的途中，梁晴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但還是一直握著遊澈的手不肯放，直到進手術室。 遊澈心緒不寧地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腦中不時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手中緊緊握著的，是剛才梁晴塞給她的鈴鐺。 這時，幾名警察往這裏走來，打頭的正是遊澈在遊婷事件中見過的北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李廣安李警官。 李警官看了遊澈一眼，很快認出了他。“你認識被害人？” “對，她是我外甥女。” “當時的事，你有目擊全部經過嗎？” 薑信插話，“警官你好，我是薑信，出事時，遊澈去開車了，我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