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夢中夢

遊澈又做了那個夢，夢裏遊婷再次縱身跳下了高樓，遊澈依舊在驚叫和冷汗中醒來。 隻是這一回，他手裏多了一個東西，是梁晴無比珍視的那枚鈴鐺。 可鈴鐺怎麽會到了自己手裏，他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 遊澈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鈴鐺，腦中一片混亂，這時，他聽到鈴鐺響了一下，眼前有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臥室。 遊澈現在待的地方，並不陌生，幾天前，正是在這裏，他見證了遊婷的死亡，還重遇了薑信。想到薑信，遊澈發現拐角處就是她的辦公室，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薑信對麵。 遊澈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揉了揉眼，再次看去，隻覺頭皮一陣發麻。那坐在薑信對麵，笑得絢爛的女人，不是遊婷是誰？ 可遊澈又有些不敢確認，他和遊婷雖然是親姐弟，事實上遊婷非常討厭自己，難得見到她如此和顏悅色的一麵。 薑信見到遊婷，似乎也有些吃驚。 遊澈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往薑信辦公室的方向挪了幾步。就在這時，他瞥見薑信辦公桌上的日曆顯示，今天是1月23。遊澈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他分明記得遊婷的葬禮日期是3月5日。 辦公室裏的遊婷同薑信寒暄後，開門見山地說道：“能看出你很意外，但我除了你，也沒有別人可以拜托了。” 薑信以眼神詢問遊婷。 遊婷笑了，從包裏取出一個文件袋，推到薑信身前，“如果遊澈來找你，請你幫我交給他。如果他不提起，就算了。” “我和遊澈早就分手了，你恐怕是拜托錯了人。” “以後的事，誰說的清楚呢？” 薑信：“你相信我？不怕我偷看裏麵的內容？” 遊婷又笑了，“你想看就看吧，也沒什麽秘密。” 遊澈再也無法淡定，想要衝進辦公室問個究竟，卻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被他手裏端著的奶茶，灑了一身，他低頭，看到自己穿著睡衣，這才鬆口氣，原來自己隻是做了個夢而已，但這夢也未免太逼真了。 遊澈低低喘息，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想著是起床還是再睡個回籠覺，鬧鍾不依不饒地響起，遊澈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平複了好一會，他確認，這一次，是真的醒了。 他現在帶著個小拖油瓶，早上得送她去上學，再不複從前日夜顛倒的日子，這才設定的魔鬼鬧鈴。 再不起床，小家夥就要遲到了，遊澈可不想被她指著鼻子教訓，這種經驗有過一次就夠了。 遊澈換下睡衣，拿著衣服的手，忽然頓住了，他看到在睡衣前襟上，有一塊清晰的奶茶漬，怎麽可能，他不是做了個夢嗎，最多也就是個夢中夢吧。 遊澈想起一切事情的起點，第一時間去找那個鈴鐺，鈴鐺就安靜地躺在枕頭旁邊，隻是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了。遊澈拿起鈴鐺，發現上麵多了一條細小的裂縫。他試著搖晃幾下，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可他之前，明明是聽到鈴鐺響，才陷入那奇怪的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