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鼠犯虎威、虎下平陽(1/3)

    高旭手上拿著一份援軍陣亡將士的名單，在上麵仔細搜尋——

    馳援天隆關的這一路上，他和將士們晝夜驅馳，七成時間都在趕路疾奔，相處的時候多了，也認識了一些軍官士兵，對其中一些人有印象。

    在這份名單裏麵，果然找到了五六個熟悉的名字，眼前浮現出他們的模樣……

    高旭回憶，凝思，遐想……迷迷糊糊，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給他輕輕披上一件衣裳，把他驚醒了，睜眼一看：

    “靈蠻，怎麽是你？”

    眼前的女人，正是狐藏靈蠻。

    隻見她眼含淚水，綻露微笑：

    “皇上征戰辛苦，何不早點休息？”

    高旭盯著她，看穿她：

    “你還不睡，是因為戎夏軍吃了敗仗，心情不好嗎？”

    靈蠻咬咬嘴唇，沒有直接否認，隻是微微搖頭，又道：

    “我隻是希望，我們部落裏沒有人死在天隆關的城頭上。”

    “如果這是避免不了的，那我隻能祈求上蒼，這些人裏麵不要有我以前的夥伴與朋友。”

    “哦，原來你是為了這個不睡覺……”高旭仰頭靠著，一時不知如何勸解，沉默片刻，站起身來，挽著靈蠻的手，聲音低沉溫柔：

    “走吧，隨朕睡覺去。今晚是來到戰場的第一夜，由你來侍寢。白天裏，朕對戎夏人的打打殺殺，在夜裏都變換成卿卿我我，全部補償給你。”

    靈蠻淚珠滴落，不複往日風範，小鳥依人般，乖乖隨著高旭進了臥房……

    次日一早，天剛麻麻亮，有親兵在院中稟報，說西門城外，有大事發生。

    高旭立馬起來，穿戴披掛，在三義摶的護衛下，騎馬直奔西門城樓。

    城台上，晨風凜冽，旌旗獵獵，崔毅和武任長等人皆已趕到，見皇帝到來，行禮避讓，拱立在旁。

    城門兩邊，兩根巨柱長杆衝天而起，直插上空。

    柱杆之上密密麻麻掛滿人頭，遠遠望去，像無數蒼蠅頭連綴交纏在一起，重重疊疊……可以說它是觸目驚心，也可以說它是蔚為壯觀。

    柱杆下端，釘著巨幅的條形白布，分別書寫著“豬頭萬尺柱”、“獸首千仞杆”這兩個名稱。

    字跡張揚怪誕，如爪似鉤，充滿複仇快感、嘲諷意味。

    而城門之外，在一片廣闊的沙地上，大約四五十名戎夏騎兵列成一隊，個個彎刀出鞘，殺氣騰騰。

    在他們跟前，十多個男女老少跪成一排，低頭待斬。

    另有一名騎兵策馬揚鞭，沿著護城河來回奔馳，口中囂張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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