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事惟成敗、情惟甘苦(1/2)

    “阿鳶，你此言差矣。”旁觀為主的蘇繁如，這時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該做的事，還是要細心大膽去做，至於做了之後結果如何，在當時沒人能預料得分毫不差。智者千慮，亦有一失。”

    “因為對將來的結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做事就瞻前顧後，畏手畏腳，甚至幹脆什麽也不做——這種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犯錯，但他最終也將一事無成。”

    丁慕鳶低頭傾聽，不說話。

    “不過，唉……世上的事，總是說時容易做時難，說別人容易，落到自己頭上也一樣難……”她望著窗外，回想過往，大有感觸：

    “假如，當初兄長不懷揣治國興邦的信念，不接受入京繼位的使命，後來也就不會出現半途崩殂之恨、未捷先死之憾。現在的他，就仍然可以在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無憂無慮，做個清閑逍遙的小王爺。”

    “又假如，在兄長乘龍升天之後，朕不代替他做這個皇帝，順其自然，獨善其身，那麽眼前這些紛紛擾擾、恩恩怨怨，也全都不會存在了吧……”

    見女帝勾起往事，丁慕鳶不禁麵露慚色：

    “陛下請勿傷感，是奴婢見識淺薄，紙上空談，險些耽誤國事，請陛下責罰奴婢。”

    蘇繁如回過神來，思緒萬千，化作淡然一笑：

    “你和朕之間，何須如此見外？倒是人家高旭，他高瞻遠矚，深思熟慮，辛苦為我們謀劃大事，你卻總是對他挑三揀四、不依不饒的。道歉責罰一類的話，你得對他說，還要看人家接受不接受。”

    女帝此言，顯然是半開玩笑，緩解氣氛，安撫一下高旭。

    高丁二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陛下教訓得是。”丁慕鳶領了旨意，轉頭對著高旭，又變得麵無表情，冷冰冰：

    “皇上讓我給你道歉，並讓你責罰我，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高旭眼見這冷麵俏佳人，裝模作樣，嗔語嗔色，一時有些心蕩神移，思維也不太利索起來，支支吾吾：

    “這，這個嘛，我接受，肯定接受……哎不對，不能接受……咦，不接受也不行……”

    女帝麵帶微笑，看著這場景，意味深長。

    丁慕鳶不理會高旭的不知所措，徑直從禦案上取了紙筆，交到高旭麵前：

    “來吧，這封給厲騰的回信，你來寫！”

    “不可。”高旭反應過來，“皇帝的筆跡，我不會模仿。”

    “那你倒是提醒我了。”丁慕鳶眼睛一轉：

    “從今天開始，有空你就模仿皇上的筆跡，練練寫字，每天給我寫滿五十頁。若有事耽擱，也要經過我同意，才能適當減少頁數。”

    高旭一吐舌頭，眼冒金星，差點站立不穩。

    這感覺，又回到在中小學被老師布置作業的時候了。

    還好，這是位嚴厲漂亮的女老師。

    就算因為完不成作業而被她打手掌、打屁股、揪耳朵，那也可以當成苦中作樂吧。

    “練字就練字。”高旭表示沒意見，“不過我不會的地方，鳶姐你得手把手教我。”

    丁慕鳶看他油腔滑調，哧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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