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心思慎密(1/2)

    梁嘉寧放馬沿著河堤到樹林一帶跑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才又策馬跑回來，有些心疼地看著哥哥的臉色，歉身道：“前麵有條小河，河水不深，景色很是怡人，又涼爽，我帶你們去那邊歇息吧。”梁嘉寧話音一落，人卻是麻利地起身從她這匹馬上移到了賀嘉彥的馬上，從背後用身體撐著賀嘉彥，沿著她跑回來的路往前走。

    賀嘉彥沒說話，伸出手緊緊地握了握妹妹抓著馬韁的那隻手，放心地把身體朝後靠過去。齊蘊默默地隨在旁邊，一句話也沒說，抬眼看向遠處。

    河邊潮濕，梁嘉寧帶著他們在距離小河不遠的樹林裏下了馬，隔著一片青青的草地，小河流水的嘩嘩聲很是悅耳。

    齊蘊兀自去了河邊，河水很清，齊蘊盯著河底顏色各異的石頭低頭沉思，他似乎永遠都是這種樣子的，要麽低著頭要麽垂著眼瞼，總是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梁嘉寧把賀嘉彥從馬上扶下來，讓他靠在樹幹上，然後從馬上解下水袋說：“我去給你灌點水來，你先靠在這兒歇一會兒。”

    梁嘉寧一溜小跑，在離著齊蘊四五步遠的下遊踩著石頭下到河中，彎腰往羊皮水袋裏灌水。齊蘊一直低頭盯著水麵，這個時候突然出聲問梁嘉寧：“都督是否沒提過讓你回家的話？”

    梁嘉寧起身抬眼朝齊蘊望了一眼，明白他所說的這個家是京城的那個賀家。“爹爹把這一生都交給邊關了，在這裏，我是他唯一的念想。”

    齊蘊猶豫了一下，又說：“現在的康王府早已不似曾先，大駙馬對賀氏一族而言已是成了外人，雖然他把嘉彥過繼給了你爹爹，可你看看嘉彥這副樣子，可是能擔得起康王府這等重任？難道你爹爹真忍心把諾大的一個家丟給這一老一少？”

    梁嘉寧想了一想，還是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爹爹忍不忍心，哥哥都是康王世子，這個擔子他是遲早要擔的，及早讓他曆練，未必不是件好事。”

    “那你呢，有無想過回去幫嘉彥？”

    “女生外相，更何況我也原本就不是府裏的人。”

    “你……”齊蘊頓了一頓，把壓在舌頭底下衝口欲出的話又咽了回去，梁嘉寧心思細膩，即使齊蘊沒說，她也猜得出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麽。

    “殿下不必多想，我也不忌諱什麽的。”

    齊蘊輕若無聞地歎了一口氣道：“其實康王很掛念你，臨行前他托我帶話給你，他說，康王府永遠是你的家。”

    梁嘉寧自嘲地笑了笑道：“祖你給我畫了一張餅，是想讓我畫餅充饑嗎？他若真是掛念我，十幾年來，為何不許爹爹回家，為何不準給我娘一個名份？我出生還不到三天我娘就死了，他若真掛念我，又怎會忍心我流落軍中。”梁嘉寧突然有些激動，一些孩子氣的激動。

    齊蘊聽出了她心中的怨意，沉聲不語，半晌才又開口道：“都督和康王，他們父子之間有間隙，並非康王真心的不待見你爹爹，而是……”齊蘊突然緘口，這父輩們的私事原本就是兒女們不該議論的，他今天……有些越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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