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醫甜妻

第三十四章 疑惑仍存(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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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很不高興。以她對兒子的了解,他八成是真的想娶田七為後。太後對皇後之位是很敏感的,幾年來,她像是一個護窩的老母雞,辛辛苦苦地看守著這個位置。除了絕對可靠的親信,旁人休想覬覦。田七那姑娘的為人她不討厭,可是一說到讓此人當皇後,太後依然會不自覺地提高警惕。

    這個時候人就難免想東想西了。後宮佳麗那麽多,田七身為一個太監,是怎麽把皇上迷住的呢?以至於兒子竟然跳過後宮裏正常的晉升步驟,直接要封她做皇後。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過去幾年阿衡都沒動過封後的念頭,可見他對待此事也是十分謹慎的。

    那麽田七會不會用了一些手段呢?或者她是不是對後位早就想染指,隻不過表麵上還要擺出一副欲擒故縱的姿態,好長長久久地吊著阿衡的胃口?男人嘛,說實話,還真吃這一套……

    順著這個思路想,田七對如意的好裏頭有幾分真心呢?以前覺得她對如意是實心眼兒的好,可以前她是個太監。現在不一樣了,一個人為了當皇後,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小孩子是最好哄騙的。

    整天想這些,太後都快走火入魔了。當年的事情給她留下的陰影太過深刻,以至於她有點被害妄想症,但凡與皇上親近一點兒的女人,在她看來都有點居心叵測。

    哦,還有一點:女人雖然都希望丈夫對自己一心一意,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們發現自己的兒子對某個姑娘也一心一意非卿不可時,那感覺一般都不太好。

    於是太後腦補著“兒子娶了媳婦就不把她這老太婆放在眼裏了”之類的情節,不免黯然神傷。

    正神傷著,兒子回來了。

    太後便直截了當地問:“你與哀家說實話,你到底打算把田七怎麽辦?”

    事情到了這份兒上,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就差最後那一哆嗦了。紀衡倒也不隱瞞,誠懇地答道:“母後,朕打算迎娶她為皇後。”

    果然!太後冷哼,麵皮頓時繃緊,顯出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紀衡知道他母後的心病,於是耐心地給她解釋道:“拋開別的不談,田七的身份是最適合做皇後的。她是季先生的女兒。”

    “哀家知道季先生對你忠心不貳,後來枉死,你一直心有愧疚。但……這是兩回事,你若想撫恤他的後人,多多地賜些東西也就夠了,不一定非要把後位捧給她吧?”

    “後位不能一直空缺。田七本性純良,又心性聰慧,朕以為以她的為人,很適合這個位置。”

    他越是這樣說,太後越是覺得他中毒太深。她知道兒子現在已經被田七迷住了,勸估計是不行的,於是她把臉一板說:“總之哀家不同意。你喜歡她,便把她納進宮來。所謂‘日久見人心’,皇後之位事關重大,哀家總要多觀察幾年才好。”

    紀衡歎了口氣說:“母後,您以為朕是被美色迷惑才做此決定嗎?”

    太後沒有說話。

    “朕確實虧欠季家太多了,比您想象的還要多。”

    兩人誰都無法說服誰,談話不歡而散。

    第二天,紀衡找來了宋海,吩咐他去查一查外麵比較有名氣的殺手組織,看是否能找到當年季青雲一案的真凶。直言司六大高手武功高深,那些殺手能夠與之抗衡,可見來頭不小。倘若真是雇凶殺人,應該能留下蛛絲馬跡。之前未能查出問題,一是這些人大概在他登基之後發現事情不妙,各自隱匿了行蹤;二是當初查案之人的重點放在了陳無庸上,便沒有下力氣往殺手堆裏找。現在知道真相,有了新角度,紀衡不信找不出問題來。

    他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總覺得陳無庸抓人與殺手殺人,是緣於同一個原因。

    正皺眉思索著,盛安懷走進來稟報:“皇上,寧王爺已回來,此刻正在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紀衡一哼,說:“他還知道回來。”

    暖意洋洋的慈寧宮裏,太後正招待紀征喝熱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紀征似乎又長高了一些。他剛從遼東回來,風塵仆仆的,給她帶來好多土特產,什麽貂皮啦,虎骨啦,鹿茸啦,人參啦,熊掌啦……太後也不是沒見過好東西的人,但這麽多東西心意足足的,可見紀征十分會辦事,太後心情便很好,對他也和顏悅色的。

    紀征先跟太後賠了個不是,說自己這些日子出了遠門,不曾來看望太後,實在該打。

    太後輕輕擺了一下手,微笑道:“你到遼東做什麽去了?這大冬天的,我聽說那邊的雪能下一人厚,被埋了都爬不出來。”

    紀征笑道:“沒有那麽誇張,是旁人以訛傳訛罷了……兒臣這次去遼東是要幫人找一樣東西。”

    “幫誰?找什麽東西?”

    “幫田七找她家人的屍骨。”

    這個名字讓太後很不自在。但隨即,她從紀征的回答裏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紀征去了很多天,這說明他很多天前就知道田七的真實身份了——比阿衡早知道。田七會把那麽大個秘密告訴紀征?那她和紀征的關係要有多親密……

    於是太後故作疑惑地問:“啊,原來是這樣。是田七請你幫忙的?”

    “那倒不是,”紀征笑著搖頭說,“她不好意思求我,是我自己要去的。”

    太後更不明白了。她老人家智力有限,除了腦補的時候思維十分活躍外,其他時候並不擅長推測高深問題,於是她直接問道:“那你和田七到底是怎樣的交情?”

    紀征托著茶杯,眼眸半垂,笑得落寞:“還能怎樣,也不過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罷了。”

    太後的腦子像個經年不用的機械,緩慢地把這八個字翻譯了一下,終於明白是紀征在單戀田七。看著眼前俊美少年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莫名其妙地就有點心軟,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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