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黃德明被打(2/3)

    不推不行啊，他是長子，老爺子明就要下葬了，許多事情都要他去做。

    他想把黃寶貴喊來囑咐幾句，又怕黃寶貴不聽他的，這個弟比他兒子還幾歲，他根本不知道以什麽態度對他才是正確的。

    隻能叮囑黃德光和黃德明看著一點，別讓老叔再闖禍了。

    靈堂前已經收拾好了，黃寶貴踩著水漬走了出去。他一個人走到黃港碼頭的碼頭上，那，是他第一個從船上跳下來，他爹站在碼頭上迎接他。

    那是他長這麽大最輝煌的記憶，他從海上回來，帶著船隊回到家鄉，停靠在自己家的碼頭上。碼頭上站著他的爹娘。

    碼頭上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有岸邊一片貨倉靜悄悄地聳立在一邊。貨倉的門口，幾個孩童正在嬉鬧奔跑。

    黃寶貴恍惚看見，紮著辮的黃豆，歪歪扭扭跟在他身後，不哭不鬧，乖巧的讓他不忍心趕她走。

    他為什麽要遷怒於黃豆？

    他為什麽要失去理智踢那一腳？

    為什麽？

    蹲在碼頭上，黃寶貴拿了一根樹枝，無意思地在地上劃著。

    遠處，黃德明和黃德光兄弟倆商量了半，最後還是黃德明邁步走了過來。

    “老叔，這裏風大，我給你拿了一件爺爺的襖。”

    著，黃寶管隻覺得肩頭一沉，身上被披了一件黃老爺子的粗布棉襖。

    這件襖是過年時候剛做的，還很新，平時黃老爺子舍不得穿，總要留著過年待客穿。

    黃老爺子死了，黃奶奶把老爺子的舊衣服翻出來，讓他們兄弟五個一人挑一件，留著念想。這是舊俗，老人去世，家裏兒女都要留一件衣服，意味著對生命的傳承。

    黃寶貴挑的就是這件襖，他比黃老爺子高，而且比老爺子壯實一點，襖他不能穿，這幾晚上守靈的時候他就披著。

    “是德明啊。”黃寶貴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手裏的樹枝還在地上來回地劃著。

    “老叔，你別難過，今你踢豆豆踢的對。她確實就是沒規矩了。”黃德明著，在黃寶貴身邊蹲了下來。

    “我早和爺爺過，這樣寵下去，遲早豆豆要惹事。她在襄陽府開那麽多鋪子，全部都是以她們姐妹四個名義開的，沒有一間鋪子是以黃家開的。

    你，哪家閨女沒出門子，就置私產的？德忠給她看了幾年鋪子，她隻給德忠發工資，一分利都不給德忠。也是德忠老實，什麽都不，隨便她給。

    我跟大哥給她店裏供貨，還不是看在自己家兄妹的情分上。我們做的貨，不是吹，襄陽府隻要一聲，多少家想要我們的貨，價格起碼能抬一兩層起來。

    那我和大哥，大哥還自家兄妹，不是這麽算的。就是自家兄妹，我才覺得心裏憋得慌。誰家已經成年的哥哥給自己家沒出嫁的妹妹打工的？”

    到這裏，黃德明緩了一口氣，看向已經停止在地上胡亂劃的老叔：“老叔，這件事情，不怨你。就是黃豆的錯，誰家閨女找人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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