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辯友,別緊張

第九章:白林間,我好想你!(2/5)

    餘馨榮看了會兒藍梔子離去的背影,扭頭問白林間:“你怎麽什麽話也不說呢?”

    白林間也不回應,隻動了動喉結,就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藍梔子上了地鐵,收到所負責的男被告發來的微信:她仍堅持要離婚,怎麽辦?

    她想了想,深吸了口氣,打開與同事的對話框,簡單地告知對方她不想繼續負責這起離婚案件了,然後關掉手機。

    她抬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人群裏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她眼前一亮,擠過擁擠的人潮穿了過去,拚命地想要靠近那個少年,可是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張素不相識和有些錯愕的臉龐。

    藍梔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已經過了十年,她怎麽還在奢望能遇見初見的那個翩翩少年?那記憶裏的林間白鶴,早已不知飛向了何方。

    想到這裏,她便一陣悵然若失,臉色慢慢黯淡下來。

    十年間,藍梔子總會想起和師大附中打的最後一場比賽,那場辯論賽的主題是“青春該不該留遺憾”,當時作為反方的自己據理力爭,認為年少無重來,青春應該盡興不留遺憾,可是十年過去了,她的每一步都活成了正方選手,她的青春,曾有一個窟窿那麽大的遺憾。

    真是可笑啊。

    藍梔子低下頭,再次打開手機,她點開瀏覽器,搜索“白林間”的名字。她看到了他優秀無比的履曆,當年以全省第一的成績考入中國政法大學,畢業後進入國內知名的律師事務所工作,從業以來,幾乎沒有失敗的案例。

    可是今天下午,他卻在法庭上敗訴了,她看得出,他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地鐵到站,藍梔子走出地鐵,她剛回國不久,公寓是莊濤幫她挑選的,她對回家的路還不是很熟悉,在小區裏來回找了很久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十八號樓。

    “你還要躲多久?”就在她被自己差勁的方向感弄得暈頭轉向時,她聽到了那個最熟悉的聲音。相比起記憶裏的,他的聲音更加渾厚飽滿了,像鋼琴的低音鍵,沉著,卻悠揚。

    “你……”藍梔子看到白林間,微微有些錯愕。

    “你的老板跟我很熟,打聽你的住址並不是一件難事。”這麽多年來,白林間早已在律師圈裏積累了一定的人脈。

    其實當初聽到被調回國時,藍梔子是抗拒的,自從外婆去世後,她對於故土的眷戀,隻剩下記憶中那個翩翩少年了,也就是眼前人。

    “你真的不打算解釋一下十年前的不辭而別嗎?”白林間的眼睛有些發紅,他極力壓著聲音不讓情緒跑出來,今天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無法分心做任何事情,就連他十拿九穩的離婚案件也敗訴了。

    十年前那顆突然沉寂的心又開始跳動起來,他心緒紊亂,在走出法院後第一時間要到了她的住址,然後出現在這裏。

    像十年前那般,他為了等她,放棄了考試的最後一頁沒寫。

    “我……”藍梔子抿了抿嘴,她在想她要從哪裏開始說起。

    “梔子!”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這安靜而詭異的氛圍,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出現在公寓樓下,他笑眯眯地朝藍梔子走來,“我聽說你今天打贏了啊,不錯啊,是個好的開始。”

    “莊濤。”藍梔子叫了聲他的名字。

    莊濤看到白林間,還有他身上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律師袍:“你是梔子的同事嗎?”

    “你有男朋友了?”白林間沒有理會莊濤,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藍梔子。

    莊濤笑了笑,摟過藍梔子的肩膀:“我們還訂婚了呢!”他低頭問懷裏的人兒,“是不是啊?”

    藍梔子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

    白林間苦笑了聲,甩著律師袍轉身離開了。

    “醋意挺大的啊。”莊濤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笑容意味深長。

    藍梔子轉移話題,問莊濤:“你怎麽會來?”

    “我給你把家具電器什麽的都買好了,你看你,一個人住也那麽不會照顧自己,我開門的時候都震驚了,裏麵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莊濤將備用鑰匙還給她,“喏,我以後不會再隨便進出了,除非你請我進去。”

    “你其實不必對我那麽好的。”藍梔子接過備用鑰匙,小聲道。

    “梔子,這不算什麽,畢竟我們曾經差點結婚了。”莊濤笑著,笑容卻十分苦澀。

    “休息會兒吧。”餘馨榮走進白林間的辦公室,將咖啡擺放在他麵前,看著他晚上十點仍伏案工作的身影有些擔憂。

    這一個月以來,白林間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那個離婚案件上,餘馨榮知道他是因為藍梔子,一直以來在法庭上勝券在握的白大律師輸掉了,他輸的不是實力,而是那份對某人的念想,他像個滿懷勝負欲的幼稚小孩,一定要把第二局贏回來。

    白林間頭也沒抬,淡淡說道:“我知道了。”

    餘馨榮站在原地不肯離開,想了很久終於開口道:“林間,她不值得。”

    白林間頓了頓,突然抬頭看向餘馨榮:“我知道她不值得,但是我沒法不去在意。”

    餘馨榮怔了怔,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白林間,目光裏飽含著深情。

    卻不是為了她。

    餘馨榮抽了抽嘴角,走出辦公室。

    白林間從未想到,藍梔子退出了二審,他第二天在法庭上見到的被告律師是另外一個女人,藍梔子的同事。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仿佛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原以為他可以提起百分精神與她唇槍舌劍,他要讓她看到自己成了一名多麽優秀的律師,他要讓她憶起自己仍是校園說那個辯才無敵的隊長。

    可是她又一次選擇了逃避。

    即便自己這次打贏了這場官司,法官終於成全了他所負責的原告的離婚訴求,他也覺得毫無意義。

    “上次那個律師呢?”白林間在二審結束後攔住對方律師。

    “你是說藍梔子吧?她負責其他案件去了。”

    “她為什麽會退出這個案件?”白林間追問。

    “我也不知道,她是自己主動要退出的。”

    在真真切切地印證了“她就是在躲避”的想法後,白林間更覺失落了,他剛剛甚至還在自欺欺人,也許這是事務所的調劑和安排,她才不得已退出二審開庭。

    她就那麽不想見自己嗎?

    酒吧裏,觥籌交錯,旋轉出的光怪陸離與五光十色交相輝映,舞池中央曖昧的身影癡纏,白林間坐在吧台上,一杯又一杯沉悶地喝著酒,喝空了的酒瓶在他兩手之間來回轉動,他落寞的背影與聒噪的環境格格不入。

    “帥哥,一個人嗎?”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幾次搭訕了。

    “我在等女朋友。”白林間冷冷應道。回答完他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如果十年前那場無疾而終的悸動不算戀愛的話,那他迄今為止一直都是單身,十年裏他拒絕了所有的投懷送抱,隻為了等她,卻等到她有了未婚夫。

    又一杯烈酒下肚,白林間隻覺得頭眩暈得很,酒吧裏喧雜的聲音讓人震耳欲聾,他很少來這種地方,今天就是想借酒消愁,隨便挑了間,沒想到如此的不合心意。

    酒吧裏的嘈雜聲突然停了下來,轉而響起悠揚的前奏,燈光不再明晃晃地耀眼,落下的是撲朔迷離的昏黃,好像某個彌漫著火燒雲的傍晚,舞池中央清了人,樂隊上台演奏,主唱是個留著絡腮胡裝束很邋遢的歌手,他開始唱道:“原諒我真的喝醉了,因為我真的想你了,一不小心就被寂寞,吞噬了愛你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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