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吳歌(全兩冊)

後記

?�(�O後記 永嘉之亂是中國曆史上十分沉重的一個時代。 西晉王朝一統三國,隻維持了不到四十年的短暫太平,就陷入到諸王混戰、夷狄入侵的悲慘曆史中。八王之亂恰如一台大戲,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司馬氏諸王都粉墨登場了一把,熱熱鬧鬧地折騰盡了西晉江山的氣數。這些人單單看去,其中並不乏卓有遠識、成謀能斷的英雄人物,可為何結果卻是一場集體的悲劇? 這大抵是在晉武帝時便埋下了禍患的,晉武帝結束了從東漢末年後近百年的分裂局麵,可隨之而來的太平盛世卻伴隨著吏治的腐敗,士族們過著驕奢無度乃至競相鬥富的荒唐生活。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一切表麵的繁華很快便在晉武帝去世後急速激化了矛盾。 但這一時期,卻也是文化與藝術千山競秀、大放異彩之時。可偏安江南的士大夫們清談舞墨,真能撫平千裏江山的創傷與悲痍嗎?我始終存有困惑。 幼時讀《世說新語》,尚不明白那時的士人何以這樣狂放不羈,長嘯當歌、醉生夢死,所謂魏晉風度著實是後人難以企及的。再到看《晉書》時,更覺荒誕。這些曾經發生過的真實曆史場景中的驚心動魄、駭人聽聞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如今漸漸可以理解其中的幾分心酸,曆史總比故事殘酷得多,孰是孰非,孰對孰錯,都慢慢變得界限模糊。是時代將人們逼到了懸崖的邊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都必須在生存麵前做出殘酷的選擇。 然而在種種艱難的選擇中,我最欽佩的人,是有信仰的人。 有人遭逢國難,還不忘狡兔三窟,譬如王衍;有人慷慨赴義死,譬如司馬穎。身為女子,可以如羊獻容一樣屈服於愛情,也可以如阿琇一樣親手殺死愛人。古語說,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在國破家亡時,人不如螻蟻,每個人的選擇都無可厚非。對於故事裏的每一個人來說,不論這種選擇最終會導致怎樣的結果,最好直麵的方式便是無怨無悔。 曆史與小說有著分明的界限,種種荒謬虛構之處,總是小說家言,不必當真。 那亦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劉聰、司馬穎、石勒、劉曜、靳準……漢人也好,胡人也罷,最終都歸到中華民族的融合中。所謂胡漢之爭,彼時看是國仇家恨,而今看來都如夢幻泡影。這些曆史上聲名赫赫的真實人物曾在史書中都有濃墨重彩的勾勒,他們在曆史上留下的聲名與小說中也許或有出入,故事裏所給予他們的,大概是平行時空裏的另一個倒影罷了。 可惜在曆史上,阿琇這個人物隻是寥寥數筆的一個匆匆過客,唯一能留下名字的原因也僅僅因為她生在帝王家。 她的一生是否真是如此,永遠都將是個謎團。 在我的故事裏,我希望她有自己的信仰與堅持,並為此無悔。 知夏 二零一二年九月終稿於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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