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2:致命誘惑

第九章 瘋狂綁匪(3/5)

    歐陽雙傑呆在了那兒,閻洲說“人各天涯,相見不如懷念”,看來自己的推測沒有錯,閻洲這是要逃。

    歐陽雙傑去了馮開林的辦公室,他輕輕敲了下虛掩著的門,裏麵傳來馮開林的聲音:“進來!”歐陽雙傑這才推門進去。

    “馮局!”歐陽雙傑走到馮開林的辦公桌前,馮開林站起來,讓歐陽雙傑在沙發上坐下了。

    “閻洲剛才給我打過電話了。”接著他就把電話的內容說了一遍,馮開林聽了很是興奮:“他坐不住了就是好事,看來我們一定是觸及他的某根神經了。”

    歐陽雙傑說道:“馮局,現在看來他還沒有真正被逼急,他不願意坐下來和我好好談,說明我手上還沒有能讓他坐下來談的籌碼。”

    馮開林笑了:“你的意思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是的,再打狠一些,把他打痛,那樣他才能真正想要坐下來和我們談。”

    馮開林有些擔心:“可是你父親還在他們的手裏,我怕……”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如果一直讓他掌握著主動權,我父親的安危就更成問題了。再說了,他知道我們投鼠忌器,我們能夠妥協一次,就能夠妥協第二次、第三次,就永遠都要被他牽著鼻子走。隻有我們強硬起來,他才會有所忌憚,就算他抓了我的父親,諒他也不敢亂來。他是聰明人,自然也能夠讀懂我的用意!”

    許霖氣喘籲籲地闖進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說:“歐陽老師,你讓我查的那個榮勝,我查到了!”

    “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歐陽雙傑好奇地問道。

    “我就在林城及周邊的縣城轉了一圈,凡涉及這個行業的我都打聽了一遍。一個服務員看到了照片,他說這是麻家的老六,是縣裏老中醫麻得旺的小兒子,叫麻兵,大家都叫他麻老六。麻老六前兩年就離開縣裏了,說是在省城的哪個大公司做事,隔三岔五地倒也回曲陽看他那生病的老爹。”

    歐陽雙傑問道:“那你找到人了嗎?”

    許霖點了點頭:“找到了,他給麻得旺留下了一個聯係電話,還有地址,我照著地址找到了他,人被我弄回來了。”說到這兒,許霖故作神秘地說道,“歐陽老師,你猜,這個麻老六躲在哪兒?”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他還真猜不到。

    許霖笑道:“深度傳媒!他竟然是深度傳媒的員工,就住在公司的宿舍。”

    “深度傳媒?”這個答案真讓他感到震驚,麻兵躲在“深度傳媒”,那是段大旗的公司,難道這真的隻是個偶然?

    “你把他帶回來,‘深度傳媒’的人知道嗎?”歐陽雙傑問道。

    許霖點了點頭:“知道,不過我說了,是想請他來協助我們的調查。”

    “我去見見這個麻兵!”

    麻兵果然就是那個榮勝,歐陽雙傑看過他的照片。麻兵陰沉著臉,見歐陽雙傑進來就站了起來問:“你們憑什麽抓我?”

    歐陽雙傑笑了:“麻兵是吧?你最好老實點,你在深度傳媒有多長時間了?”

    麻兵愣了一下,他回答道:“六年,不,差不多七年了。”

    “六七年,你確定?”歐陽雙傑淡淡地問道。

    麻兵不屑地說:“我自己的事情我能不確定嗎?”

    歐陽雙傑冷笑道:“榮勝這個名字你熟悉吧?”聽到“榮勝”這個名字,麻兵就像被電擊了一般,他的嘴動了動,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許霖在一旁說道:“麻兵,問你話呢,榮勝這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這是我在‘苗醫堂’時用過的名字。”

    歐陽雙傑說道:“好好回憶回憶吧,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麻兵說道:“榮勝確實是我在‘苗醫堂’時用過的名字,不過那事真不關我的事,是我們段總讓我這麽做的。他這是利用我把‘苗醫堂’的譚總給坑了!那個破方子竟然騙了人家兩百萬!”

    歐陽雙傑再次感到震驚,按麻兵說的,這個局竟然是段大旗設的!

    “這麽說當時你就知道那方子是假的了?”許霖問道。

    麻兵笑了:“我當然知道,因為那方子是我寫的,就是一味養生的方子。我家是中醫世家,搞個沒有技術含量的方子自然也不是什麽難事。”

    “照你說來,你是先進了深度傳媒,然後段大旗才讓你到‘苗醫堂’去的?你去‘苗醫堂’就是為了給譚家設這麽一個局?”

    麻兵沒有否認:“是的,完事以後我也很是擔心,這根本就是詐騙呢。可是段總說了,一切他都安排好了,不會有我什麽事的。再說了,事成之後我能夠拿到五十萬,我家裏什麽樣子你們也知道,五十萬對我們來說那可是天文數字,我能不動心嗎?”

    所以麻兵不僅答應了段大旗做這件事情,而且還特別積極。

    歐陽雙傑很納悶兒,假如真是這樣,段大旗為什麽要把麻兵留在林城,留在深度傳媒?可是麻兵卻堅定地說那就是段大旗讓他幹的。從羈押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歐陽雙傑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歐陽雙傑來到段大旗的辦公室,將麻兵的事告訴了他。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段大旗一臉驚訝。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麻兵是這麽說的。”

    段大旗用力搖了搖頭:“我真不認識這個人,你想想,我和老譚是什麽關係,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們是在深度的員工宿舍找到他的,他給他父親留下的電話和地址都是深度的!”歐陽雙傑的眼睛望著段大旗,他要看看段大旗怎麽向自己解釋。

    段大旗苦笑了一下:“你可以到公司裏去查查,我們的人事檔案裏是不是真有這一號人。還有,我也可以和他當麵對質,我倒想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說?他到底有什麽目的?憑什麽這麽誣陷我!”

    “那就勞煩段叔跟我去一趟吧,你也見見這個麻兵!”

    段大旗還真跟著歐陽雙傑去了警察局,但令歐陽雙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麻兵竟然真不認識段大旗,他告訴歐陽雙傑,段大旗並不是他說的那個段總。

    “你在深度傳媒待了六七年,不會真不認識公司的老總吧?”歐陽雙傑很是鬱悶,他感覺自己被麻兵耍了。

    “你真是段大旗?”麻兵皺著眉頭。

    段大旗笑了:“是的,我就是段大旗,你不是說你認識我嗎?”

    麻兵的神情很是怪異:“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段大旗?我經常見段總,你怎麽可能是段總呢?”

    段大旗問道:“小夥子,你是在公司的哪個部門?”

    麻兵說道:“企劃部,我是企劃部的主管,我手下還有三四個人呢!”

    段大旗笑得更厲害了:“企劃部,你知道企劃部是做什麽的嗎?還主管,這麽多年,深度傳媒什麽企劃是你做的,你倒是給我說道說道!”

    麻兵傻眼了,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些年他還真的沒做過什麽事,公司也很少給他們派活兒。他問過那個段總,但那個段總說他是勞苦功高,給他一個清閑的職位,就當是讓他高薪養老了。

    許霖也皺著眉頭:“段總,青山小區十二棟B座是你們公司給員工安排的宿舍吧?”

    段大旗說道:“公司是在青山小區給員工租了幾套房子,不過十二樓B座絕對不是我們的,我們租的在十樓和十一樓,這些你們可以去公司總辦查的,都有記錄。”

    許霖苦著臉對歐陽雙傑說道:“我找到麻兵的時候,那宿舍裏還有三四個人,都說是深度的員工,和他一個部門的!”許霖說著指了一下麻兵。

    歐陽雙傑沒有說什麽,段大旗說道:“小傑,事情弄清楚了吧?是有人冒用了深度傳媒的名頭,假冒我幹的事兒,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我知道你們的工作也很忙,就不打擾了!”

    歐陽雙傑把段大旗送下了樓,他尷尬地說道:“段叔,真是對不起,讓你白跑了一趟。”

    段大旗意味深長地說道:“好了,小傑,你去忙吧,是得好好查查了,這年頭,真是什麽怪事都有。”

    歐陽雙傑想不明白,那個假段總為什麽要這麽做?利用完麻兵,直接給他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不就完了?為什麽還要養他這麽多年?不但養著他,還養了幾個閑人,目的何在?

    “麻兵,抬起頭來!”歐陽雙傑沉著臉,望著麻兵。

    麻兵望向歐陽雙傑,歐陽雙傑冷冷地說道:“麻兵,膽兒不小啊,敢撒這樣的彌天大謊!”

    麻兵一臉茫然:“歐陽隊長,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歐陽雙傑冷笑道:“你在‘深度傳媒’已經六七年了,六七年了你竟然沒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在‘深度’,沒懷疑過那個段總是假的?”

    麻兵沒有說話,眼神也有些閃爍,終於,他望著歐陽雙傑說:“歐陽隊長,其實人有時候糊塗些好,我懷疑那麽多幹嗎?我知道這其中是有問題,可是去哪兒攤這樣的好事?管他段總是真的假的,管他深度傳媒是真的假的,那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歐陽雙傑問道:“你就不怕哪天事發被人家給賣了?”

    麻兵說道:“哪能不怕呢?最初的那一年我確實很怕,所以剛辦完那件事時,我還真東躲西藏了一陣子。”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王小虎說道:“歐陽,畫師來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那你就招呼著吧,趕緊把那人的像畫出來,然後設法把他找出來。”

    歐陽雙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大約一個半小時後,王小虎拿著畫像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說:“歐陽,你看看這畫像上的人是誰!”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既然王小虎這麽說,那個人應該是自己認識至少是見過的。

    他接過王小虎遞過來的那畫像看了一眼,驚訝道:“是他?”

    王小虎點了點頭:“沒想到吧?”

    歐陽雙傑確實沒有想到,畫像上的人竟然會是已經死了的杜俊,他苦笑了一下:“這個麻兵在玩我們呢?杜俊可是比段大旗還要有名,他不會真的連杜俊都不認識吧?”

    王小虎說道:“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杜俊比段大旗低調得多,威騰礦業拋頭露麵的事情大都是唐軍出麵的。”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杜俊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另外,你說杜俊為什麽會這麽做?如果杜俊真是設下這個騙局的始作俑者,為什麽先死的人會是他?”

    歐陽雙傑準備去見段大旗,他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讓段大旗知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段大旗見麻兵的時候,他從段大旗的身上看到一些表演的痕跡,就像是麻兵和段大旗在合著演戲一般。這讓他有些費解,段大旗、杜俊與這個麻兵之間是不是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歐陽,你在哪兒呢?”肖遠山打來了電話。

    歐陽雙傑說他正在回局裏的路上,肖遠山讓他馬上到唐荃家去一趟,唐軍出事了。

    “唐軍怎麽了?”歐陽雙傑問道。

    肖遠山歎了口氣:“應該是入室盜竊吧,讓唐軍給撞上了,人被捅了幾刀,好在還有氣,已經送醫院了,醫生正在全力搶救,能不能挺過來還難說。”

    歐陽雙傑很快就趕到了,看唐荃那樣子,她是被嚇壞了,一個女警察正在陪她說話。肖遠山見歐陽雙傑來了,就悄悄把他拉到了一邊說:“歐陽,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大白天的入室盜竊,還捅傷人,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

    “你是懷疑他們是故意對唐軍下手?”

    肖遠山點了點頭:“可惜唐荃什麽都沒看到,她聽到動靜趕到書房的時候,唐軍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

    “唐軍是在書房出事的?家裏有沒有丟什麽值錢的東西?”

    肖遠山笑了:“這才是我叫你來的真正原因,家裏並沒有丟什麽值錢的東西,可是書房和唐軍的臥室都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歐陽雙傑明白了:“你覺得他們可能是在尋找什麽重要的東西,讓唐軍撞見了,唐軍才被他們給捅了?”

    “歹徒一共是三個人,他們雖然不能夠完全避開監控畫麵,可是從監控裏我們卻無法看清任何一個人的樣子。從監控來看,他們進入小區、潛進唐家的動作很快,離開的動作也很迅速。特別是現場,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普通的入室盜竊者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唐軍應該是看到了他們的麵目的。”歐陽雙傑說道。

    肖遠山歎了口氣:“可惜唐軍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挺過來還難說,就算他真看見了,想等到他開口至少還要兩三天的時間。”

    “老肖,你說對方為什麽沒把唐軍給弄死?捅了好幾刀竟然還給他留下口氣,以他們這麽專業的水平,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紕漏啊!”

    歐陽雙傑的問題把肖遠山給問住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他們留下唐軍一條命應該是有他們的目的,他們很可能想借著唐軍的嘴告訴我們一些什麽。”

    肖遠山一頭霧水:“他們要想告訴我們什麽,為什麽又非得把唐軍弄成這樣?”

    歐陽雙傑想了想說:“或許是他們還沒有找到那東西,而唐軍興許知道那東西在哪兒。他們怕自己找不到,所以留下唐軍,也算給他們自己留了條後路。趕緊組織人手,我們也趁著機會把這屋子好好搜搜,看看他們要找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在征得唐荃同意後,歐陽雙傑他們對唐家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搜查,不過也是一無所獲。這時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唐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暫時還昏迷著,至於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那就說不準了。

    已經深夜了,歐陽雙傑站在辦公室的大白板前,把白板上原先寫的那些字全都擦掉了。他在白板上寫下了兩個人的名字:閻洲和段大旗。然後用一個符號把兩個人的名字連接了起來,又寫下了“關係”兩個字,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抱起了雙手,眼睛緊緊地盯著白板。他很想弄清楚,閻洲和段大旗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看了半天,他又在段大旗的名字下邊寫下了陸新的名字,連了一條直線,直線旁邊又寫了幾個字:知密而死!

    陸新應該是知道了閻洲與段大旗的什麽秘密,才惹來了殺身之禍,同樣因為知密而死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韓冰。

    歐陽雙傑把韓冰的名字寫在了陸新的旁邊,他暗暗想著,陸新到底在這個案子裏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他又是怎麽知道“致命誘惑”這個計劃的?歐陽雙傑把陸新和韓冰的名字也連到了一起,假設陸新與韓冰之間有什麽聯係,那麽陸新知道什麽秘密也就說得通了。還有陸新的那個酒吧也有問題,李丹和冷豔都說過,“殘生”酒吧的客人很奇怪,大多都是連去三天,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了。之前自己還以為陸新那是在收錢殺人,可是除了杜俊之外,並沒有發現有其他的客人死亡,那麽自己之前的推斷就有問題。他做的不是殺人的交易,又是什麽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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