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4:迷霧之城

第五章又是棋子(2/5)

    歐陽雙傑說:“你先把人帶回來。”

    掛了電話,歐陽雙傑長長地出了口氣。他突然想到韓建設的死,韓建設是開槍自殺的,他的死也可以說是為了保護那個幕後黑手;想到這兒,歐陽雙傑拿起手機準備給王小虎打過去,可王小虎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看到手機上王小虎的名字,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

    王小虎用一種很沮喪的語氣告訴他,攝影師郭鵬跳樓自殺了,天苑影樓在五樓,郭鵬趁著王小虎他們沒留意從窗戶跳了下去,當場摔死了。

    “都怨我,是我大意了。”

    歐陽雙傑輕歎一聲:“我也是才想到韓建設的死,正準備給你打電話讓你小心一點。你了解一下,郭鵬最近和哪些人有接觸。特別要留意的是有沒有去算過命。把他的社會背景摸一下,還有他的健康狀況以及近一周的行蹤。”

    王小虎應了一聲。

    歐陽雙傑又說:“如果這個郭鵬就是凶手,那麽鄧丹丹的下落也隻能落在他的身上了。一定要設法找到鄧丹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罷,歐陽雙傑掛上了電話,然後也離開了辦公室。

    走廊裏,邢娜正好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你要去哪兒?”

    歐陽雙傑說道:“去一趟‘易名堂’。”他準備去見見王瞎子,和王瞎子好好聊聊。

    邢娜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歐陽雙傑點了下頭。

    在車上,他把王小虎那邊的情況大致和邢娜說了一遍。

    邢娜聽了說道:“這麽說來那個郭鵬還真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抓的凶手。如果真是這樣,女孩兒失蹤的案子就算是破了。那個幕後黑手也會消停幾天,重新物色新的棋子?”

    歐陽雙傑說道:“嗯,隻要一天不把這個幕後黑手給挖出來,我們就一天得不到安寧。”

    段媛媛是天苑影樓的老板,三十歲出頭,她穿了一條月白色的短袖旗袍,粉色的高跟鞋,頭發盤著,用一根發簪子插著,帶著幾分古典美。

    段媛媛在得知郭鵬跳樓自殺後立即趕回了影樓。“我真沒想到郭鵬會是這樣的人。”當她聽王小虎說郭鵬很可能是一宗綁架殺人案的凶犯之後,很感慨地說了一句。

    “他是什麽時候到影樓工作的?”王小虎問道。

    段媛媛想了想:“兩年前吧,其實在我的印象裏郭鵬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有責任心,也有愛心。一直以來他對人都很好,無論是對影樓的同事還是對那些客戶都是一團和氣。”

    “這麽說來郭鵬和大家相處得不錯?”

    段媛媛說道:“影樓的人都叫他‘鵬哥’。因為他是技師,所以收入也比其他的人高些,平時總喜歡請大家吃飯。”

    王衝望向王小虎,眼裏帶著幾分疑惑。

    王小虎知道王衝的意思,根據上一個案子的經驗,凶手應該是一個相對孤僻的人,這個郭鵬根本就不是一個孤僻的人。

    “郭鵬平時工作忙嗎?”

    段媛媛想了想:“我們影樓有好幾個攝影師,一般他們有什麽事情隻要說一聲就行了,時間很寬鬆。”

    “最近半個月郭鵬請過幾次假?”

    段媛媛說道:“他們根本就不用向我請假。三個攝影師,相互打個招呼就行了。我把另外兩個攝影師叫來問問。”

    另外兩個攝影師說,這半個月來郭鵬並沒有請過什麽假,他們還拿出了派工單,單子上顯示郭鵬一直都在工作。

    隻是細心的王小虎發現,在陳豔與鄧丹丹失蹤的那個時間點上,派工單上顯示郭鵬並沒有工作。

    王小虎和王衝又找影樓的其他人問了一些情況才離開,他們要到郭鵬的家裏去。郭鵬不是林城本地人,老家是黔東平寨。他一個人住,租的是省府路“天佑公寓”的一套兩居室。屋子打掃得很幹淨,裝修高檔。

    “這兒一個月的租金大概要多少錢?”

    “兩千八一個月,另外需要繳兩萬塊錢的押金。”

    大概半個小時後,王小虎和王衝就把整個屋子給搜查了一遍,可惜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物管員忍不住問道:“二位警官,郭先生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王小虎看了他一眼:“你和業主很熟嗎?”

    物管員笑了笑:“他租這房子是我經手的,所以算是有點交情。他這個人很好相處的,什麽時候都是一臉笑容。”

    “那你了解他這個人嗎?平時是不是經常有人來找他?”

    物管員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平時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的,他好像經常出差,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著一麵。”

    王衝問物管員:“他是什麽時候住進來的?”

    “一年半前吧。”

    王小虎又問:“你說他經常出差,是一直都這樣還是最近才這樣的?”

    “這兩三個月才出現這樣的情況的,以前他的出入時間都很正常。”物管員想想後很慎重地回答道。

    “謝謝你!”

    兩人離開了公寓,就開車回局裏。

    “郭鵬是不是還有別的住處啊?”

    王小虎“嗯”了一聲:“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我們現在得多花點時間和精力,找到郭鵬其他的落腳點。假如他還有其他的住處,或許鄧丹丹就被關在那兒。”

    歐陽雙傑的車子停在了“易名堂”的門口。

    “我又來打擾了。”歐陽雙傑微笑著說道。

    “請進吧。我準備了上好的茶葉,咱們邊喝邊聊。”王瞎子笑道,“歐陽隊長,想問什麽就問吧。跟我不用繞彎子。”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王瞎子,你的客戶對你一般都會深信不疑吧?”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既然找到我,他們都是多多少少有些迷信的人。”

    歐陽雙傑把邢娜和許霖調查到的那六個人的名單給了王瞎子。王瞎子看了一眼:“這幾個也算是有點名氣,不過據說脾氣都很怪。同行是冤家。我們一般彼此間都不怎麽走動的。不過這個叫侯曉鬆的有點意思,是半路出家,聽說是個大學生,也不知道怎麽就入了行,屬於無師自通吧。他能夠混到今天也算是個奇跡,他懂的還真的挺多的。我曾經偷偷去會過他,有些真本事。對了,這小子好像是心理學專業畢業的,能夠看透客戶的心理。”

    在回去的路上,歐陽雙傑說:“趕緊讓許霖把這個侯曉鬆的具體情況再摸清楚一點,一定要細!”邢娜“哦”了一聲,給許霖打去了電話。

    王小虎的電話打過來了。

    “歐陽,我們查到了,郭鵬有一個女朋友,叫邱海燕。”王小虎有些激動。

    “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王小虎說:“應該是在家吧。我們正往她家趕,或許她能夠知道郭鵬其他的藏身之所。”

    “希望這一次你們能夠找到鄧丹丹。”

    邱海燕家就在小車河邊。

    “應該就是那一棟!”王衝指著一棟私人起的小樓說道。

    王小虎和王衝下了車,走到了小樓前。院門是緊閉著的。王衝摁了下門鈴,半天才看到樓上的窗口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女人的臉色很難看,沒有一點血色。

    “請問,邱海燕是住在這兒嗎?”王衝大聲問。

    女人警惕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王小虎出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

    女人的神色微微一變,有些緊張。

    “邱海燕是住在這兒嗎?”

    女人淡淡地說道:“我就是邱海燕,找我有什麽事嗎?”

    王小虎又說道:“我們是為了郭鵬的事情來的。”

    “郭鵬他人呢?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抓住了?”王小虎和王衝對視了一眼。

    王小虎說道:“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女人的臉上有著一絲淒愴,她輕歎了口氣:“我早就勸過他,別再做這些無謂的事了,可是他不聽。”

    女人把門打開了:“進來吧。”

    王小虎和王衝跟著女人上了樓。二樓的第一個屋子是一個客廳。女人請二人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轉身給他們倒了兩杯水。

    “他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郭鵬死了。”

    邱海燕的身子微微顫抖。“死了?”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王小虎,“他是怎麽死的?”

    王小虎把郭鵬跳樓自殺的事情說了一遍,邱海燕的眼裏流出了淚水。

    邱海燕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餐巾紙,擦了擦眼淚:“如果他不死,你們抓住他,他一樣也會死。”

    “你都知道他做了些什麽吧?”王小虎問道。

    邱海燕微微點了點頭:“他太傻了,他怎麽能夠相信那個人的話呢?”

    “那個人是誰?”王小虎按捺不住激動。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大鵬他沒有告訴我,可是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什麽好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能和我們說說嗎?”王衝問道。

    邱海燕說道:“既然大鵬已經死了,這事情也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邱小姐,冒昧問一下,家裏就你一個人嗎?”

    邱海燕說道:“我三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後來一直是父親把我養大,幾年前父親也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

    王小虎又問道:“郭鵬經常來這兒陪你嗎?”

    “我和大鵬認識的時間不長,大概也就半年不到的時間。大鵬對我很好。如果不是我的話,他也不會死,是我害了他。”

    邱海燕這才把他和郭鵬的事情說了出來。

    邱海燕是在五個多月前認識郭鵬的,當時郭鵬正在小車河為客戶拍婚紗照。小車河濕地公園的風景很美,是影樓的一個婚紗照拍攝點。這樣,郭鵬邂逅了邱海燕,他被邱海燕的那份恬靜與典雅之美打動了。他就開始追求邱海燕,隻要沒事就經常往小車河跑。

    邱海燕知道自己身患了絕症,雖然她對郭鵬有好感,卻不願意拖累郭鵬,所以一直都拒郭鵬於千裏之外。可郭鵬偏偏是個執著的人,接連兩個月他堅持不懈地死纏爛打,終於還是打動了邱海燕。邱海燕不能再對他無動於衷,於是有一天邱海燕把他叫到了家裏,向他說了自己的病情。

    郭鵬並沒有因為邱海燕的絕症而退縮,相反,他更加疼愛這個女人,他說他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她的病。邱海燕很感動,可是邱海燕知道,自己的病怎麽可能治得好?她得的是血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離開世界隻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她還是狠著心拒絕了郭鵬。

    大概半個多月前的一天,郭鵬很欣喜地來找她,說他已經找到治好她的病的法子了。她問他是什麽法子。他說他找到了一個高人,那個高人說有辦法治好她這病,不過具體是什麽法子他沒有說,隻是從郭鵬當時的神情來看,那法子好像並不簡單,至少讓郭鵬有不小的壓力。

    不久後的一個晚上,郭鵬大半夜跑來這裏,滿身是血,而且見到邱海燕之後就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詞,這讓她覺得既害怕又驚訝。等郭鵬消停下來,她才從他口中得知他在進行某種神秘的祭祀。她問那個小女孩兒怎麽樣了,但他支支吾吾不願多講。邱海燕心裏十分害怕,她騙郭鵬說自己想看看如何祭祀。於是郭鵬就把第二個小女孩兒帶到了她這裏。之後他想動手,她一次次地找借口阻止他。郭鵬告訴她,高人說了,祭祀的時間是有講究的,錯過了時辰就不靈驗了。邱海燕以死相逼;郭鵬暫時妥協了,說給她一周的時間考慮。

    說到這兒,邱海燕低下了頭,眼眶紅潤。

    王小虎問道:“孩子在哪兒?”

    “在樓上最靠裏的那個房間裏,她沒事。”

    聽她這麽說,王小虎衝王衝點了點頭,王衝就往樓上去了。王衝把孩子帶了下來。鄧丹丹確實是嚇壞了。因為邱海燕與郭鵬發生爭執的時候說的話她都聽到了。一個九歲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有限的。

    “對不起,我早該把孩子送回去的。”邱海燕說道。

    王小虎歎了口氣:“邱海燕,你知道你這樣也是犯罪嗎?”

    邱海燕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反正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你們。”

    王小虎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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