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1:心理有詭

第十二章 最終真相(3/5)

    盧琴用了近五年的時間,從那把方壺入手,終於查出了當年參與梁家滅門案的凶手。盧琴一開始就知道凶手是衝著壺來的,她甚至也猜到了是那篇報道惹的禍。可是警方給出的結論卻讓她心裏很沮喪,案發的現場根本沒有凶手留下的任何一點兒蛛絲馬跡,她問過一些懂法的朋友,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知道誰是凶手,但拿不出相應的證據,根本就無法將凶手繩之以法,於是一個複仇的計劃就在她的腦子裏形成了,她一定要找到凶手,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姐妹倆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出了凶手作案的手法——利用了心理學殺人。

    盧琴已經過了讀書的年紀,可是梁詩然卻沒有,她在大學就學心理學專業。在大學的時候她已經可以算是個心理學專家了,而她專攻的就是心理暗示。

    歐陽雙傑望著眼前的梅雪芳:“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大學用的是另外一個身份吧?畢業後,你才把自己變成了梅雪芳,又以梅雪芳的名義混進了警察局!”

    梅雪芳苦笑了一下:“你說得沒錯,我之前是在滬市的華東師大學的心理學,拿到了碩士學位。但我知道,要把複仇做得天衣無縫,我就必須隱藏我的學曆,我的來曆,所以我選擇了梅雪芳的身份。”

    “那真正的梅雪芳呢?你把她怎麽樣了?”歐陽雙傑冷眼望著她。

    “我沒把她怎麽樣,她是自己攀岩的時候不小心墜崖死的,是我安葬了她,然後我就整容成了她的模樣,進了警察局。這也是天意,她的身世正好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掩護。不管你信不信,她是自己掉下山崖的。”

    仇恨的種子從一開始就深植於她們的心裏,她們用了二十多年來完成了複仇的準備,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棄。梅雪芳無奈地笑了笑:“我每當想到自己是一個複仇者,竟然成了一個警察,而最後我必將又會淪為階下囚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可笑。原本我可以像很多人一樣,有自己正常的生活、工作,守著自己的家人享受著天倫之樂。可是我的命運就因為燕斌的一個實驗給徹底改變了!”

    她們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凶手逍遙法外,法律拿他們沒有辦法,她們就隻好自己來對這些人進行審判和裁決。

    梅雪芳家原本就是黔州的,這給了梁詩然很大的便利,加上她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也讓梁詩然鑽了空子。最重要的一點,梅雪芳的老家也是閩南的,這對梁詩然來說更是一個優勢。

    當她以梅雪芳的身份回到黔州的時候,心裏還是忐忑的。那時候的梅雪芳警校畢業,將要返回黔州等待分配,雖然梅雪芳家裏隻有阿婆一個親人,但那樣的至親,你想瞞過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梁詩然照著梅雪芳的樣子整了容,可是整容並不能夠真正讓她變成另外一個人,別說是脾氣秉性了,就連體貌特征都不一定能夠做到百分之百的相似。

    不曾想老天爺似乎也在幫她,她回到黔州不多久,阿婆就病倒了,是她每日悉心的照顧,直到她分配到了警察局沒多久,阿婆也就去世了。

    “我一直以為她沒有發現我並不是真正的梅雪芳,我甚至還在為我裝得像隱隱有些自得,可直到阿婆臨死把我叫到床頭,她問我,雪芳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當時我嚇了一跳,原來她竟然早就已經知道我是假的了。無奈我隻得點了點頭,把梅雪芳墜崖的事情告訴了她,她聽後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淩晨兩點多鍾,她便過世了。阿婆是個好人,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到半年,可是她對我很好,好到我的心裏都充滿了內疚。”

    阿婆去世以後,雖然梁詩然鬆了口氣,可是她也有一種哀傷的感覺,就像失去了一個親人一般。

    “梅雪芳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對於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她的過去,我從日記裏多少有些了解,原來她讀書的時候也很孤僻,和那些同學相處得並不好。她有兩個要好的朋友,但平時也疏於走動,這樣一來我就真的放心了。”

    “進入了警隊以後,我很賣力地工作,梅雪芳是科班出身,可是我不是,所以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閑下來的時候,我花了很多時間學習專業知識,慢慢便也適應了這份工作,比很多人做得還好。”

    歐陽雙傑苦笑著說道:“你的這招瞞天過海倒還真利害。”

    梁詩然淡淡地說道:“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隻是我的運氣好一些罷了。你也是心理學的專家了,你應該知道,我這樣的日子過得很苦,我總是生活在自己製造的矛盾中,有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了,我究竟是誰?我不是生下來就是個窮凶極惡的罪犯。當我穿著警服的時候,我多麽渴望我永遠都是梅雪芳,我想放棄,放棄那所謂的複仇!可是每當我生出這樣的念頭時,我又覺得愧對梁家那些死去的人,愧對為了複仇而把自己弄得見不得光的琴姐!”

    梁詩然加入了警隊,可她並沒有急於報仇,因為她對於自己是不是真能夠用暗示的手段除掉這幾個禍害也心存懷疑。確切地說,她的心裏沒有底,她也需要一個實驗!但她並沒有選擇把她的目標作為實驗的對象,因為她怕到時候實驗不成功很容易會讓對方察覺出來,她不敢小看燕斌。燕斌此刻已經是心理暗示方麵的佼佼者,萬一驚動了他,她們的複仇計劃很可能就會泡湯了,她可不願意與這樣的高手麵對麵地過招。

    她們選擇了隱忍,一直拖到幾個月前,她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實施複仇了,才開始了行動,這才發生了黔州的那幾起“自殺案”。

    歐陽雙傑忍不住問道:“我一直很好奇,這麽多人都心甘情願地自殺,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梁詩然笑了,那笑容有些淒涼:“你不是也差一點兒就跳下去了嗎?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著內疚,對某個人,某件事的內疚,沒有誰敢拍著胸脯說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我隻不過是把他們的內疚無限地放大了,沒有人能夠逃得過自己良心的審判。當然,這樣的審判或許並不是公正的。就如你,陳瑜的死一直是你心裏的枷鎖,你從來都沒有放下來過,我隻不過是讓這枷鎖又增加了一些分量,就足以把你給壓垮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你是個警察,想要查出他們的一些事情原本就是很容易的事兒,自然就能夠把他們置於死地了!”

    梁詩然又笑了:“你錯了,我沒對他們做任何調查。當我查出他們就是梁家滅門案的凶手之後,我就沒有再關心過他們的其他事情。因為有梁家的滅門案就已經足夠了,無論是誰,背負了這麽多條人命,心裏都會被套上枷鎖!我對他們的暗示就是直接用梁家的滅門慘案為引子,這是我對他們的審判,而死是他們必須付出的代價!原本我以為我的複仇應該很順利的。前幾個案子,在警方給出了自殺的認定時我曾經是鬆了口氣的,不曾想局裏突然對這個案子重視起來,還成立了專案組。”

    歐陽雙傑說道:“如果那個時候你收手,那麽我還真不一定能夠查出什麽來。”

    梁詩然冷笑道:“收手?我不能收手,既然已經開始了,那麽它就隻能繼續下去。知道我為什麽要把燕斌放在最後嗎?因為他是這方麵的專家,有著很強的心理素質,我甚至懷疑他早已經明白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所以我必須要先把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人都除掉,這樣對他的心理是一種震懾,也隻有這樣才能摧毀他的心理防線,但這還不夠,我還向他傳遞了一個信息——滅門的信息。這些人當中,其實隻有燕斌不是因為心理暗示而死,是因為我的恐嚇被逼死的。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對於他,心理暗示還真沒有多大的用,但我向他表達了我的意思,他必須死,他若是不死,我會滅他滿門,就像當初他滅梁家滿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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