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1:心理有詭

第十二章 最終真相(1/5)

    上了樓,歐陽雙傑摁了門鈴,肖遠山他們沒有跟著上來,就在下麵的技術車上監聽。門開了,梅雪芳打扮得很漂亮,脫下警服的她穿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裙,把她的膚色襯得更豔麗動人。

    “坐,喝點兒什麽?”關上門,梅雪芳請歐陽雙傑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問道。

    歐陽雙傑說隨便,梅雪芳遞給他一聽涼茶:“清火的。”

    歐陽雙傑接過後微笑著說了聲謝謝,梅雪芳自己也拿起一聽打開來喝了起來:“想要抽煙請自便吧,桌子上有煙灰缸。”歐陽雙傑把飲料放到了桌子上,點了支煙。

    梅雪芳輕輕地歎了口氣:“你應該已經猜到我就是梁詩然了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是的,不過用‘猜’這個字不太確切。”

    梅雪芳愣了一下,不過她還是讚同地說道:“對,不應該說是‘猜’。歐陽,我很佩服你。雖然你的過程很艱辛,可最終還是走到了我的麵前。不過有一點你必須得承認,如果我自己不認罪,不把我所做的一切說出來,就算你們知道我就是那個凶手,也根本拿我沒有辦法!”

    歐陽雙傑沒有否認,隻是一直抽煙。

    梅雪芳的眼睛落在了歐陽雙傑領口的監聽器上,她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很坦誠。”

    歐陽雙傑說道:“你也一樣,之所以約我就是已經做好了坦誠的準備,不是嗎?”

    梅雪芳笑道:“其實從你第一次在專案組出現,我就有一種預感,我這一次或許是逃不掉了。”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就算我們知道是你做了這一切,可根本就不能把你怎麽樣。法律需要的是證據,而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你有罪。”

    梅雪芳幽幽地歎了口氣:“你知道嗎?這麽多年,我一門心思想要報仇。為了報仇,一直在不停地逼著自己努力學習,學習那些原本我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興趣的東西。我又逼著自己努力工作,以另一個女人的身份,做著她的工作,適應著她的生活,直到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梁詩然還是梅雪芳。特別是我穿上那身警服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痛苦嗎?我竟然愛上了警察這個職業,也曾經像很多刑警一樣,為自己能夠參與破獲一起大案,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而感到自豪。可是當我脫下警服之後,我又變回了梁詩然——有著血海深仇的梁詩然。我要報仇!我要為梁家慘死的人報仇!”

    聽著梅雪芳說的話,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他在想,如果自己是梁詩然,在遭遇了全家被滅門的慘案後,會不會也會一門心思地想要報仇。可梁家的遭遇再悲慘,都隻能以法律的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她不是法官,更不是劊子手,她沒有權力這樣做。她的做法和那些凶手又有什麽區別,況且她還傷害了一些無辜的人。

    梅雪芳見歐陽雙傑沒有說話,她扭頭看了看歐陽雙傑:“我知道你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警察,你一定會認為我不應該用這麽極端的手段去報複,你一定在想,解決問題應該走法律途徑,通過法律來製裁那些殺人的凶手。”歐陽雙傑望著她,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梅雪芳冷笑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是最後我放棄了這種天真的想法。”

    歐陽雙傑脫口而出:“為什麽?”

    梅雪芳淡淡地說道:“梁家的滅門案,警方給出的結論是自殺!一家人集體自殺!原本我覺得很荒謬,可細細想來確實有它的道理,雖然有案發的現場,可是現場卻根本就沒有他殺的證據,哪怕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歐陽雙傑低下了頭。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試圖找到他們犯罪的證據,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我徹底失望了。我隻能用我的方式讓他們接受審判,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梅雪芳的語氣很平靜,可是她的目光卻讓人不寒而栗。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這麽說你並沒有從一開始就打算用這樣的手段進行複仇?”

    梅雪芳搖了搖頭:“一開始我就已經決定了複仇的方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是後來我動搖了。殺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需要勇氣的。於是我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他們一個機會。我暗示過他們每一個人,隻要他們主動去投案自首,我將放棄我的複仇。可是他們卻沒有把我的暗示當成一回事,沒有一個人主動去自首,去為自己犯下的罪行贖罪。”

    歐陽雙傑輕“哼”一聲:“恐怕你的那個暗示並沒有那麽簡單吧?我可是親曆了你的暗示,你給他們的第一次暗示應該既是給他們一個自首的機會,也是提前在他們的心裏埋下了種子,而你卻可以隨時將他們心裏的內疚與恐懼給觸發出來,從而達到讓他們被自殺的目的。”

    梅雪芳笑了,“你果真是個聰明人,能有你這樣的對手,我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當你把目光移到閩南的時候,我就不得不重新正視你的存在。那個時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危機。閩南之行,你果斷地把林城的案子與者雲林場梁家的滅門案聯係到一起的時候,你知道當時我有多震驚嗎?”

    歐陽雙傑輕咳了兩聲:“既然你想明白了要和我談,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從頭開始,我更想聽聽你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我想知道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梅雪芳微微點了下頭:“行,不過在我說出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之前,我想讓你猜猜,我為什麽要主動約你?”

    歐陽雙傑眯起了眼睛:“你應該知道,這個案子一旦做實,哪怕就算你自首,你也逃脫不了死罪的。你主動坦白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的家人,你的丈夫和你的女兒!”

    梅雪芳笑了:“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為了他們,不過有一點你沒說對,我是為了我的丈夫和我的兒子!”

    歐陽雙傑愣住了:“兒子?小柯?”梅雪芳說道:“不,他不叫小柯,小柯是盧琴給他起的名字。”

    這下歐陽雙傑就真是一頭霧水了:“那你的女兒……”

    “她才是小柯,王可柯,她才是盧琴的孩子。”梅雪芳說到這兒,歎了口氣:“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歐陽雙傑很快就想明白了,梅雪芳之所以要這麽做是出於對自己和孩子的保護。

    歐陽雙傑輕聲說道:“盧琴生了孩子之後,連孩子是男是女都沒有看到就被你抱走了,算算那個時候你應該也要臨產了,對吧?”

    梅雪芳沒有否認:“那也是天意巧合,我和她生產的日子也就是前後半個月,她生產以後我就把孩子抱走了,其實當時我還沒有想用孩子來牽製她,隻是因為情況特殊,她生產之後沒有人照顧,而她也沒能力照顧自己的孩子,請的人自然是信不過,所以我就幫她把孩子抱走了。等我生產了之後我突然想到不如把兩個孩子給換了,這樣一來可以更好地掩護自己。盧琴這個人心軟,她很可能會把孩子的事情告訴她的繼母,萬一哪天警察查到了,這孩子很可能就會成為一條重要的線索。當時我又想,盧琴對我的很多做法都不太認可,我怕我們之間會發生分歧,我就用孩子來牽製她,這樣她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都不會出賣我。”

    歐陽雙傑冷笑一聲:“你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盧琴直到死都沒有說過一件關於你的任何事。”

    二十三年前,閩南的一家報刊出了一個茶文化的專版,其中提到茶具時無意中提到了一把壺,叫“香露煮海方壺”,報道中說這把方壺目前市場的估價逾三百萬,還說這把方壺被者雲一位古董愛好者收藏,隻是報紙上沒有透露出收藏者的姓名。

    這則新聞原本隻是為了宣揚閩南的茶藝文化,可是卻被遠在黔州的有心人品出了味兒。在那個時候別說是三百萬,就是三十萬也令人心動不已。閩南的那則報道,第一個看到的人是燕斌,那個時候他在鄉下當語文老師,看到了那張報紙,他便動了心思。隻是他的心思並不是在這壺上,對於他的家庭而言,對錢並不是十分的看重,他是有著其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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