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1:心理有詭

第五章 深陷牢籠(3/5)

    “請問是歐陽警官嗎?”那司機從車上下來,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那年輕人說道:“我是丁總的司機,是我們丁總讓我來接您的,請上車吧。”

    歐陽雙傑上了車。歐陽雙傑想和司機攀談,誰知道不管他問什麽,這年輕人都隻有一句話,“對不起,我什麽都不知道。”歐陽雙傑很鬱悶。

    “毛魚頭”是渝城有名的火鍋店,以魚頭火鍋最出名。司機告訴歐陽雙傑丁總在七號包廂,便去停車了。

    歐陽雙傑上了樓找到了七號包廂,推門進去,看到丁長工的刹那,歐陽雙傑整個人都驚呆了,隻見丁長工的右手握著手槍,雙眼木然地望著門的方向,臉上還帶著一抹微笑。

    “不要!”歐陽雙傑跑上前去,想要奪下丁長工手上的槍,可他的手剛剛要抓上去的時候槍響了。血濺在了歐陽雙傑的臉上,丁長工的手鬆開了,槍掉到了歐陽雙傑的手上。歐陽雙傑的腦子“轟”地一響,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被人陷害了。

    外麵傳出尖叫聲,走道裏一片混亂,有人向包廂衝來的時候歐陽雙傑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他向闖進包廂的人叫道:“出去!都出去!我是警察!”並出示了證件,那些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離開了包廂。

    歐陽雙傑又掏出手機給唐楚打了過去,他簡潔地把這兒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唐楚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趕緊把歐陽雙傑的事情向劉光喜說了。邢娜和梅雪芳聽到歐陽雙傑出事的消息也都驚呆了,歐陽雙傑素來冷靜、沉著,而且也充滿智慧,怎麽就上了這樣的道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劉光喜,因為接下來的工作可就是渝城市局的了。

    劉光喜說道:“我馬上聯係一下看看哪兒最先出警,我會和他們打招呼,不會傷害到歐陽。但是唐局,你也給歐陽去個電話吧,讓他配合出警的警察,該走的程序我們還是要走的。我相信歐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110接警中心很快就來了,來的是最近的派出所的巡邏車,三個警察走進了包廂,他們已經接到了上麵的電話,電話上說嫌疑人是鄰省的一個警察,這件事情可能有蹊蹺。他們自然知道上麵這是在提醒他們別亂來。

    為首的是分區派出所副所長茅正道,他一臉嚴肅,看了看歐陽雙傑,又看了看歐陽雙傑手中的槍:“把槍放下!”歐陽雙傑把槍放到了地上,他扭頭對身後的一名幹警輕聲說了句什麽,那警察便走到門邊:“都散了,別圍在這兒影響我們工作。”門外的那些好事者並沒有馬上離開,小聲地議論著。

    茅正道走到歐陽雙傑麵前:“你是黔州林城市局的歐陽雙傑?”歐陽雙傑點了點頭,茅正道讓手下關上門,然後才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他並沒有說他們到渝城來是查什麽案子的,也沒有說出丁長工與他們在查的案子有什麽關係,隻說丁長工約他,剛進包廂就看到丁長工準備開槍自殺,他情急之下想要阻止,可剛要摸到槍丁長工就開槍了。

    茅正道皺起了眉頭,認真地向歐陽雙傑詢問其中的細節,當聽歐陽雙傑說是丁長工的司機把他接來的,他問歐陽雙傑司機呢,為什麽沒跟他一塊兒上來,歐陽雙傑說丁長工交代司機,把自己送到就讓自己到包廂來見他,司機不用跟來了。茅正道立刻讓手下人馬上去找到那個司機。

    “雖然是我們先出警,但這個案子最終由市局刑警隊接手,估計他們的人很快就會來了。歐陽警官,說實話,這事兒很麻煩。槍上有你的指紋,想要說清楚就費事了。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麽能證明他不是你殺的?比如當時他自殺的時候除了你還有沒有誰看到?”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因為他一進包廂就看到了那一幕,至於門外是不是有人看到說不準。

    茅正道歎了口氣:“小夥子,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啊!”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他明白這個心理準備指的是什麽,自己很可能會在渝城市局待上幾天了,這還是最壞的結果。如果找不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那麽將麵臨什麽樣的結局還真不好說。他的心裏很苦澀,明明有不祥的預感卻沒有放在心上。

    沒多久,刑警隊的人就到了,劉光喜和唐楚也到了。茅正道把事情向劉光喜簡單地說一下,然後領著他的人走了。劉光喜讓人封鎖了現場,技術部門的人也開始忙碌著,歐陽雙傑則被帶走了,要帶回局裏,這是程序。

    車上唐楚歎了口氣:“歐陽啊,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啊!就算他真要自殺,你好言相勸不就得了,犯得著去奪槍嗎?在槍上留下了指紋,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我們都相信不是你做的,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法律講的是證據!”

    聽唐楚這麽說,邢娜就更緊張了,劉光喜則勸道:“唐局,也不怪歐陽,作為一個人民警察,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然就得管,就得挺身而出,怪隻怪我們的對手太狡猾,這坑挖得也太大了。不過放心,隻要歐陽沒有做過,我們一定能夠還他一個清白。不過唐局,你們也知道,程序上我們還是要按照規矩來的,歐陽,這幾天可能要委屈你了。”

    歐陽雙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點了點頭:“我明白,放心吧,我一定會配合好你們的工作。”

    唐楚看了歐陽雙傑一眼:“馮局讓我給你帶句話,讓你在這兒安心地待上兩天,要相信渝城的同誌一定能夠還你一個清白。”

    已經兩天了,渝城市局的調查工作沒有任何進展,歐陽雙傑說的那個司機根本就不是丁長工的個人司機。根據歐陽雙傑的描述,畫了司機的畫像讓丁長工公司的員工都看了一遍,沒有人認識他。而酒樓那邊也沒有監控錄像能夠證明歐陽雙傑說的話,倒是有兩個服務員說在見到歐陽雙傑進包廂之後就聽到裏麵傳出了槍聲,這個證詞不但不能幫助歐陽雙傑脫罪,相反,還成為不利的證供。

    煙灰缸裏的煙頭已經滿了,唐楚的房間煙霧彌漫。

    唐楚沉重地問道:“小梅啊,邢娜呢?是不是又去了那家酒樓?”這兩天邢娜每天都往酒樓跑,就是希望能夠找到證據證明歐陽雙傑沒有殺人,短短兩天的時間邢娜就憔悴了很多,她的臉上又失去了微笑,重新回到那個冰美人的樣子。

    梅雪芳歎了口氣:“我剛從丁長工的公司回來。那天下班前他還在給加班的員工描述一個美好的前景呢,所有員工都說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們的丁總會自殺,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說是警察殺了人就想找借口開脫。陪著我一起去的兩個渝城市局的同誌也忍不住問我,我們這次來查的到底是什麽案子,為什麽要盯上丁長工,我又不好說。”

    唐楚在屋裏焦急地走來走去,突然,停下了腳步,抓起桌子上的電話。

    “劉隊,你好,我是唐楚,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們不是安排人跟著丁長工保護他的安全嗎?案發的時候你們的人呢?”

    很快唐楚臉上的神色也變了:“哦,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梅雪芳問道:“唐局,劉隊怎麽說?”

    唐楚說道:“他說那天他的手下壓根就沒有看到丁長工從公司出來,知道丁長工出事的時候,他們還守在丁長工的公司門口。”

    梅雪芳說:“丁長工是有意甩掉警察!”

    唐楚問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梅雪芳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有人逼他這麽做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凶手,導演了林城幾起所謂的自殺案件的凶手。”

    唐楚點了點頭:“凶手既然能夠導演林城的幾樁自殺案,讓丁長工‘被’自殺也不無可能,目的隻有一個,想陷害歐陽,讓歐陽不能再咬住這個案子不放。”

    就在這個時候邢娜回來了,她一臉疲倦。

    “怎麽樣,有發現嗎?”梅雪芳輕聲問道,邢娜搖了搖頭,兩天來她做了最大努力還是沒能找到一點兒線索。

    “別著急,我們一定能夠想到辦法的。”梅雪芳安慰道。

    唐楚的電話響了,是劉光喜打來的:“歐陽想見你。”唐楚馬上就趕去了渝城市局,他希望歐陽雙傑想到了什麽。

    “歐陽,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你說!我們馬上去取證。”唐楚的聲音有些激動。

    跟他一起來的是邢娜,邢娜望著歐陽雙傑:“你沒事吧?”

    歐陽雙傑望著邢娜搖了搖頭,:“唐局,者雲那邊有消息嗎?”唐楚不解地望著歐陽雙傑,都什麽時候了他還關心那邊是不是有消息。唐楚說老李昨晚來過電話,告訴他丁長工的家境並不好,他有個長期臥病在床的父親,一直以來都是母親在操持家務,直到丁長工大學畢業以後,丁家才改變了狀態。丁長工是白手起家,茶葉生意也是從小做大的。

    唐楚說到這兒,望向歐陽雙傑:“我們之前的思路是不是錯了?原本我們以為丁長工的第一桶金是靠勒索陸天宇他們而得到的,但從老李他們的調查結果看來,丁長工確實是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一個腳印上來的。”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不相信,唐局,您再和李叔那邊說說,讓他們查仔細了。丁長工很狡猾,我想所謂的白手起家根本就是一個障眼法,他做事情很謹慎。我想他的公司能夠做這麽大並不僅僅是他善於經營,這年頭可不同以往,以往精明能幹,有個好的頭腦就能夠掙到錢,那是人找錢的時代。可是現在有頭腦沒用,因為有頭腦的人很多,沒有本錢你再能幹也隻能幹瞪眼。白手起家不是不行,可是短短幾年的時間能夠將公司做那麽大,銷售網絡幾乎覆蓋全國,沒有外力的支持,可能嗎?”

    “你說得對,我會再和老李溝通的,不過現在咱們可以不著急說這事嗎?先說說你的事吧,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們大家多著急,就連馮局和老肖也替你捏把汗呢!”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它也真不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什麽事的。”

    邢娜皺起眉頭:“話是這麽說,你不會不知道如果找不到證據,你將麵臨的是什麽吧?”

    歐陽雙傑笑了:“我當然知道,但我相信不會走到那一步的,馮局不是也說了嗎?要相信渝城的同誌!”

    歐陽雙傑相信丁長工在開槍之前已經處於被催眠的狀態,他在等待一個指令,一個預先設置好的指令,那就是自己摸到槍的同時丁長工就會摳動扳機。歐陽雙傑如果當時細心一點兒,認真留意丁長工的狀況或許就能夠發現一些端倪。假如當時自己像唐楚說的那樣,先用言語去穩住丁長工,即使沒有任何效果,情況也不會比現在糟糕。

    當然,在唐楚和邢娜麵前,歐陽雙傑不願意表現出心裏的無奈,他不想讓他們過於擔心,那樣不但於事無補可能還會影響他們冷靜的判斷。這個時候自己這邊的陣腳更不能亂,對方向自己下手,就是不希望自己步步緊逼,這也讓歐陽雙傑看到了一線希望,自己尋找的這條線是正確的。他們的調查已經引起了對手的恐慌,所以他們才會不擇手段地殺人滅口。或許也不算是殺人滅口,因為丁長工很可能已經和陸天宇他們沆瀣一氣,如果是那樣,丁長工的死也是他報複計劃中一個部分,隻是自己卻被算計到了其中。

    唐楚他們走後,歐陽雙傑在小小的羈押室裏點了支煙,苦思冥想。他努力地回想那晚發生的事情,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脫罪的證據,從那個司機來接自己,一直到進入包廂。

    那個司機根本就不是丁長工的駕駛員,而丁長工的駕駛員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兒,那個司機是什麽人呢?是凶手的同夥?神秘凶手既然能夠控製丁長工給自己打約見電話,那麽同樣可以讓他安排司機來接自己,有必要讓自己的同夥來嗎?這樣他們就不怕暴露?可如果不是凶手的同夥,那又是什麽人呢?這不是把事情給弄複雜了嗎?對手是個很狡猾的狐狸,他不會不知道把事情弄得越複雜,最後露出來的破綻就會越多嗎?

    歐陽雙傑想不明白,他還記得那車的車牌號,但是劉隊已經與他說過,車牌號是假的,因為那個車牌號是渝城的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的公車,而且車型與顏色也與歐陽雙傑描述的不符,至於那個司機就更是查無蹤影。

    歐陽雙傑暫時把司機和車子的事情放到了一旁。他又想到自己到了“毛魚頭”之後的情形,那年輕人直接告訴自己包廂號,然後他去停車,自己上了樓,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包廂,包廂的門是虛掩著的,自己剛推開房間門就看到了丁長工拿著槍對著他自己的頭!

    邢娜說她問過那兒的服務員,服務員說丁長工應該是在槍響前十五分鍾到的,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正常,還讓服務員給他上了茶水,又點了菜,正因為這樣,服務員一口咬定丁長工原本是打算請人吃飯的,怎麽可能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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