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式騙局

第9章 人生總要有一次奮不顧身(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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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工作上的事情,”唐燁換上了一副笑意看著安亦說道。

    “別和這些人一般見識了,”安亦說道,挽著唐燁往大廳的方向走去,和賓客一一的握手問好,剛才還沒有完全解釋的事情此刻也已經被安亦圓滿的圓了過去,這些賓客來的時候還帶著幾分怒氣,但是現在似乎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了,竟然都顯得十分的客氣。

    “看來這次唐總也是受了嘉言珠寶的連累了,我們還真是錯怪唐總了。”幾個總裁看著唐燁說道,這次合成鑽石的事情,唐燁沒有和任何人通氣就擅自做主的開了新聞發布會,幾乎要叫所有的同行業都受到牽連,因此唐珈集團迅速被這些廠商合作孤立了起來。

    今晚出席的大多數總裁原本都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後來輿論直接指出這次的合成鑽石主要是嘉言流出,在加上唐珈也變成了嘉言中傷的受害者,現在他們反倒是成了受害者聯盟了。把麵前這一陣子的人潮抵擋過去之後,唐燁才攔住安亦的纖腰問道,“你的想法可真棒!”

    “應該說是你的棋子是真的好用吧,她果然是對你念念不忘,盡管你對她做出了那種事情。”安亦笑著說道。

    “你怎麽知道?”唐燁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安亦卻沒有什麽變化:“我去看了她,總不至於連她發生了什麽事兒都不知道吧?”

    “是她給你出的主意?”唐燁的語氣中滿是懷疑的口吻。

    “嗯!”

    “以後不要再去找她了。”

    “為什麽?”

    “說了不要再去找她了!”唐燁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安亦說話,令安亦覺得有些失算,唐燁為什麽不選擇林思然而選擇了自己,她以前是覺得為了利益的最大化,在見過林思然之後就有了別的想法,所以現在她不單單想要唐燁的錢,她還想讓他死!

    唐燁對林思然是有真心的,對自己反倒是沒什麽真情實意,單純的因為她比林思然更勝任一個總裁夫人的角色罷了。安亦忽然意識到,現在決不能讓林思然走,她要走,這場局就做不下去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還是應該告訴你。”

    “什麽?”唐燁事態了一瞬,現在又是一副很愛安亦的樣子,語氣裏滿是寵溺的姿態。

    “林思然要走了,回法國。”

    “她走不掉!”

    “這幾件事情總算是結束了,”安亦鬆了口氣,這場商戰打的她精疲力竭,簡直沒辦法想象林思然這麽長時間以來是怎麽在兩家公司裏遊刃有餘的。

    “這件事,我會好好謝你的!”唐燁當初開新聞發布會是在氣頭上,其實完全沒想到後麵怎麽圓場,後麵的事兒都是安亦幫著他操辦的,讓他能集中精力來對付林思然一個人。可怎麽都想不到,最後一個幫了他的,竟然就是林思然。

    他無法揣測林思然的心理,免不了總要想多。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也隻能怪謝景城太能幹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安亦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自從謝景城將合成鑽石的事情和自己撇清關係之後,民眾對嘉言珠寶信任就意味著對其他珠寶公司仍舊懷有不信任的態度。

    嘉言平安著陸,其他的公司此刻卻麵臨著如同嘉言一樣待審的命運。合成鑽石的流出方還被界定為嘉言,幾位珠寶公司的老板自然也是見風轉舵,立刻和嘉言劃清了界限。

    唐燁的唇輕輕的覆在了安亦的唇上,用最溫柔的力度吮吸著,想借此讓自己專注在安亦的身上。可越是如此便覺得越是難以滿足,探出了舌尖在她的口中來回的遊走,把人推倒了接待室,順便鎖上了接待室的門,一團漆黑之中,唐燁將安亦放在了桌子上,手在她的下半身不停的遊走,安亦喘息的聲音就像是被放大一般,情欲的色彩充滿了整個接待室。

    ……

    “Cheers……”趙蕊舉著手裏的水晶配和林思然、謝景城、胡義卓碰杯,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才說道,“我本來還以為你們晚上會去參加唐燁的慶功宴呢,我拿到了一份他們邀請的名單!”

    趙蕊將名單遞給謝景城,謝景城大眼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幾乎邀請了洛城全部做珠寶的公司,“看來唐總的胃口是真的不小!”

    “所以這次我們聖誕的策劃就很有壓力了!”胡義卓提醒謝景城。

    “現在不就有一位現成的設計師,幹嘛不用呢?”趙蕊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上下打量著林思然,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凝重了,謝景城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和林思然說過回去嘉言做設計師的工作,一方麵是出於之前林思然的表現考量的,另一方麵則是對林思然和唐燁之間的關係還有三分的忌憚,不確定她和唐燁之間的分分合合哪次是真哪次是假。

    “我不能去,”林思然說道,搶在謝景城的前麵說道。

    “為什麽?”趙蕊問道,問完之後就有些後悔自己起了這麽一個頭,她明知道兩個人對彼此還有心結,可沒想到這個心結大的到現在都沒能卸下來。

    “從出院到現在,我一點靈感都沒有。”林思然看著趙蕊說道,這個問題不是一個小問題,這話說出來整個叫趙蕊、謝景城和胡義卓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點靈感都沒有的意思就是說林思然的設計師職業生涯差不多就到此為止了,如果走不出PTSD的陰影,那麽以後她可能也創作不出滿意的作品了。

    “因為上次的意外?”趙蕊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林思然搖了搖頭,“在那之前很久就已經沒有靈感了。”她說罷又笑了出來,不想讓大家為自己的事情擔心,“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咱們東北還去嗎?”

    “別提這件事情了!”趙蕊也順著林思然的話岔開了話題,“我在公司可是受盡了嘲笑,這都是因為你!那夥人居然還拿我幾天回來打賭,他們說我回來的比他們預期的最短時間還要快!”

    胡義卓聽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覺得你們部門的關係這麽和諧。”

    “你們這些總,都是高高在上的,我們對你們那一定是畢恭畢敬了,至於一個層級的,自己人對自己人,何必還端著啊!不累嗎?”

    林思然雙手合十,同趙蕊表示了抱歉,兩人的話題從這上麵又聊到了別的瑣事上,一旁的胡義卓同謝景城都插不上話,謝景城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林思然的表情猜測著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真的已經徹底畫不出想要的作品了?他有些難以確信。

    趙蕊帶著話題朝著另一個方向急速的飛馳,再也不談任何和設計、珠寶有關的問題了,反而是說起了一些在上學時候的事情,中國和法國的大學截然不同,兩人帶著對對方的好奇,說了很多大學時候的八卦。

    雖然生活方式不同,但是迷戀學長的方式竟然如出一轍,聽到最後,謝景城不得不用咳嗽提醒兩人,“我還活著呢!”兩個姑娘互相吐了吐舌頭,仍舊旁若無人的聊下去,聊自己都有些什麽傳奇學長。最後話題還能神奇的回到謝景城和胡義卓身上。

    “難道你覺得謝總和胡總在學校的時候不是眾星捧月式的嗎?”趙蕊用手裏的甜品勺子指了指謝景城看著林思然問道,謝景城隻是笑了笑撥弄著林思然的頭發不說什麽。

    林思然抬起頭對謝景城笑了出來,作為一個回應,又繼續和趙蕊聊著別的話題,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原來能有這麽多的話題,謝景城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林思然。是不是自己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在謝景城麵前的林思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驕傲的。

    散了之後,胡義卓負責將趙蕊送回去,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林思然還問了謝景城一句:“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他們倆啊!”

    “我們公司不允許辦公室戀情!”謝景城彈了一下林思然的腦門。

    回去的路上,謝景城幾次三番的看向林思然欲言又止,最後話到嘴邊都沒能吐出來。林思然轉而瞥了一眼謝景城問道,“怎麽了?想問我什麽?”

    “沒什麽?”謝景城搖了搖頭,林思然笑笑看向窗外,不多時又轉回來對謝景城說道,“其實你想問我是不是真的已經沒有靈感做設計了吧?”

    “真的嗎?”謝景城順勢點了點頭。

    “你猜猜看?”林思然用手指戳著謝景城的肩膀問道。

    “其實,你要是想回來嘉言做事,隻要和我說,我會給你安排的!”謝景城說道,雖然說他並不情願這麽做,但是和林思然失去靈感相比,他寧可冒險雇傭林思然。

    “不是為了給你台階下,是真的。”林思然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本來想回法國一了百了,但是深知現在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隻怕是也沒辦法回去,可能都沒辦法養活自己,以為出去走一圈能好起來,可也沒有。”她說著自嘲的笑了笑,看似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卻叫謝景城不得不為林思然深深的擔憂。

    “放心吧,會沒事兒的。”謝景城挪開了放在汽車檔位上的手握住了林思然,希望借此能夠給她傳遞一些溫暖和力量。晚上回到家裏,謝景城就上網把今年世界各地的新雜誌全部訂閱了,林思然端著一杯牛奶走過來,放在謝景城的桌麵上,“早點休息,別太辛苦了。”

    “嗯!”謝景城點了點頭,沒有和林思然說自己在做什麽事情。

    謝景城的家中仍舊隻有一張床,他讓林思然睡床上,他會再想辦法的,不過晚上準備去睡覺的時候還是看見林思然隻是蓋了一張薄薄的杯子在沙發上睡下了。

    “小然?”謝景城輕聲的喚道。

    林思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謝景城問道,“你忙完了?”

    “怎麽不去睡在床上?”謝景城問道。

    “你去休息吧!”林思然說罷轉了個身就睡了過去,謝景城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第二天早晨,林思然再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謝景城已經去公司了,便簽紙貼在冰箱上告訴林思然早餐還在鍋裏擔心變涼沒有拿出來,叫她重新熱一熱再吃。林思然還沒來得及打開鍋蓋,就聽見門外按門鈴的聲音。

    林思然問了問來人,對方說是送快遞的,她透過門鈴看見抱著一厚摞的文件的快遞員,對方請林思然簽收今天發來的文件。

    這個場麵把她嚇了一跳,生怕是有人送錯了還特意和謝景城打電話確認了一下。

    “都是給你準備的,”謝景城在電話那頭帶著笑意說道,沒想到訂閱雜誌的效率還挺高的,第二天早上居然就送到了。

    “都是些什麽?”林思然看著眼前厚厚的一堆快遞問道。

    “是今年各國的尖端潮流雜誌和卡地亞、蒂芙尼、梵克雅寶這些公司的內部刊物,你看看也許能想起什麽。”謝景城說道,這話叫林思然的嗓子艱澀了一下,許久才開口應聲道,“謝謝,其實不用這麽在意我的事情。”

    “身為一個設計師卻不能設計,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謝景城在電話的那頭問道。

    林思然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現世報的,你看!”她笑了出來,為的就是不讓謝景城太擔心自己,卻反而因為這些話叫謝景城越發的擔心了起來,一個沒有了創造力的設計師就等於是失去了生命力。

    掛掉電話,林思然還沒來得及拆開這些快遞的包裹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她整個人都驀地一驚,顯示在手機屏幕上的電話即使沒有名字,那串數字也再熟悉不過了。

    林思然的手放在了手機上,接或者不接聽她猶豫了良久,最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把電話的接聽按鈕滑向了綠色的接聽方向。

    “你的膽子不小,昨晚的酒宴你居然敢不來!”唐燁的聲音傳來就像是冰冷的毒蛇順著林思然的身體向上攀爬,一種發自內心的寒意遍布全身,叫她經不住的全身戰栗。

    林思然沉默不語,那邊唐燁繼續說下去,“出來,我要見你。”

    “我不去!”林思然幾乎是條件發射一般的說道,口氣很篤定,一點猶豫都沒有。隻要看見或者聽見和唐燁有關的事情,那晚上的恐怖回憶就會噬咬著她的精神,直到徹底的崩潰為止。

    “你沒有權利拒絕!”唐燁說道,“不想謝景城出事,你就最好不要拒絕我的提議,不然你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地步上孫繁的後塵,你要是狠得下心腸你就不用來。”

    林思然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在哪兒?”

    “在我家!”唐燁說道,“我把地址發給你。”

    “我不去,”林思然想也不想的說道,她絕對不會想要和唐燁進行第二次單獨接觸的,“換一個地方。”

    那邊唐燁沉默了幾秒鍾,妥協了下來,“好吧,萬達的Costa,一會兒見!”

    “知道了!”林思然沒有感情的說道,壓掉了電話,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換上了衣服,畫上了淡淡的妝從謝景城的小區走了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市中心的萬達趕去,她到的時候唐燁已經到了一會兒,替林思然點了她習慣喝的拿鐵,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上。

    林思然壓低了帶在頭上的鴨舌帽,就像是不想被人認出來一樣,坐在了唐燁的對麵,“你找我什麽事兒?”

    “我們之前的事情還沒結束吧?”唐燁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叫人覺得從心底發涼。

    林思然握著杯子的手猛地一緊,抓起咖啡就想要潑在唐燁的臉上,唐燁早就有所察覺,在林思然動手之前就按住了她的胳膊,“怎麽?你想叫這裏所有的人都記住你嗎?”

    “就算是我殺了你,也不過是判我死刑而已。”林思然看著唐燁說道,麵色蒼白而堅硬,倒是叫人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來,唐燁拍了拍手就像是在鼓掌一般,“不錯,不錯啊!你還學會和我談條件了!”

    “我不是談條件,我是說真的!”林思然說罷從包裏取出了一把出門的時候帶在身上的彈簧刀,這把刀的出現叫唐燁的麵色瞬間冷冽了下來,剛剛還在笑的表情凝結在了臉上,看著林思然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把刀拿來!”

    “唐總要來搶嗎?想叫這裏所有的人都記住你?”林思然看著唐燁說道。

    “如果你有膽子,大可以試試看!”唐燁說道,很從容的喝著被子裏的咖啡,他才不相信林思然真的敢當街拿刀捅他,他說著舉起了一個優盤,林思然渾身一個激靈,他那天在線錄製了自己的視頻,因為現場太慌亂了,所有的人竟然沒發現那個攝像頭,林思然本來也已經忘了這件事,可驀地又全記起來了。

    林思然抱著自己的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閉上眼睛,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喊出來。唐燁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伸出手想去握住林思然,林思然的反應反而更激烈了,差點將桌子掀翻,咖啡杯裏的咖啡灑了一整張桌子。

    唐燁想去幫林思然鎮定下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靠近隻會讓她更害怕,隻能等她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我沒錄!”唐燁將優盤掰碎了,“我什麽都沒錄。”然後將優盤丟進了咖啡杯裏。

    林思然紅著眼睛瞪著唐燁。

    “我把所有資料還給你的時候,我想過放你走。”唐燁緩緩地對林思然說,試圖寬慰她的情緒,“但是我看到那本暢銷書的時候,我很難再平靜下來,我沒想到最後背叛我的人會是你!”

    “你對我物盡其用,別把自己說的多麽偉大!”

    “是!”唐燁不能否認他過去做的那些事情,“但是謝景城保護不了你。”

    “至少不會推我進火坑!”

    “昨天阻止競拍翡翠的人是你吧?”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

    “如果事情沒有按原計劃的進行,那麽謝景城要是死於什麽意外,也不奇怪吧?”

    “關我什麽事兒?他在做出爆料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死活?”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留在他的身邊?”

    “我隻是想找一個長期飯票,這個不行就換一個,還有胡義卓、還有陳興,我離開你不是活不下去。”

    “那你就回來!”唐燁低聲吼了一嗓子。

    “唐總,叫我出來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要麽繼續你的任務,要麽就回來!”

    “不可能了,我們都鬧成現在這個地步了,讓我回去?”林思然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傻?”她說著手機忽然響了,看見上麵顯示的是謝景城三個大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唐燁不要說話,她才接起電話說道,“怎麽了?”

    “你在哪裏?”謝景城問道。

    “我在外麵溜達一圈,在家裏太無聊了,怎麽了?”林思然問道。

    “沒什麽,我叫人給家裏送去了一張床,不過你沒在家,所以對方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了。”謝景城說道。

    “啊?”林思然問道,“需要我回去嗎?”

    “不用了,我已經叫我的助理帶著鑰匙過去開門了,沒什麽事兒了,你在外麵繼續轉轉吧,放鬆一下心情也好。”謝景城說罷沒等林思然給自己說再見就掛了電話,此刻的他就站在萬達一樓的大廳中,看著玻璃門內林思然坐在唐燁對麵的場景,他最不願意相信的事情還是發生在了自己的麵前。

    林思然看著被謝景城壓掉的電話,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抬起頭看著唐燁說道,“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

    “等一下!”唐燁站起身想去拉林思然,卻沒想到林思然一刀捅在了唐燁的小腹,血潺潺流出,林思然整個人愣在當下,唐燁沒有做聲,眉頭緊鎖,“你先走吧。”

    “我……”林思然看著自己的雙手。

    “快走!”唐燁推了一把林思然,林思然慌裏慌張的拿了自己的包就飛也似地逃走了,唐燁自己撥打了急救電話,將自己送到了醫院,自始至終說的都是他不小心傷到了自己。安亦接到消息趕去醫院的時候,唐燁已經做完手術被推了出來,麻藥的藥效沒多久就漸漸地失效了,唐燁醒來眯著眼睛看不清坐在自己身邊的人,輕輕地喚了一聲:“林思然?”

    “是我!”安亦冷冰冰的聲音將唐燁拉回現實,臉上換了一副表情,不以為然地說道:“沒什麽大事兒,還叫你跑來一趟。”

    “林思然幹的?”

    “不是!”唐燁否定了安亦的說法,他起先以為林思然的PTSD是裝出來的,現在看來是真的。那天他在現場留下的攝像頭捕捉到的畫麵,他看了一遍就立刻刪除了,他也無法接受那天發生的事情,唐燁很清楚,林思然對自己的意義已經發生了變化,而這種變化是有危險的。

    安亦看著唐燁的臉色,繼續問道,“我聽你的助理說,你下午約了林思然見麵?昨天專程做那種酒宴也隻是為了見林思然一麵吧?”她的語氣帶著三分質疑,唐燁用手摸了摸安亦的頭,“你也知道,林思然隻是我布好的一顆棋,我用了這麽多年,我不說停,這棋子就不能自作主張。”

    “你又叫她去做什麽了?”安亦笑著問道,不過她的眼中卻是絲毫的笑意都沒有。

    “還沒談成……”唐燁頓了頓,然後故作輕鬆的說:“算了,不說她了。你不用留在這裏陪我,醫生說傷的不重,七天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安亦點點頭,站起身走到門口,忽然轉過來看著唐燁說:“你以前不是這麽說林思然的。”

    “什麽?”

    “你以前都是說,你養的那條狗。”安亦扔下這話就邁步從醫院的病房裏走了出去,她沒想到自己輸給了林思然,兩次。

    ……

    晚上謝景城回來的很晚,也沒有和林思然打招呼,林思然做好飯菜坐在椅子上就睡了過去,不知道等到幾點,忽然覺得眼前一亮才猛然被驚醒,揉著自己的眼睛坐直了身子,“你回來了?”

    “怎麽在這裏就睡了?”謝景城看著林思然問道。

    “在等你回來,吃了嗎?”林思然問道,看了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

    “吃過了,在公司吃的工作餐,太忙了就忘記和你打聲招呼了,明天不用等我了。”謝景城說道,林思然隻好點了點頭,“現在的工作這麽忙?”

    “合成鑽石的事情你也知道,加上聖誕將近、百事纏身,不能陪在你身邊了。”謝景城溫柔的對林思然說道,絲毫看不出白天他掛掉電話時候的那種失望,順口就對林思然說道,“讓·德蘭的事情,你來幫忙吧?”

    “什麽?”林思然不解的問道。

    “這個負責趙蕊項目的人是趙蕊,你們也熟,你過來幫我的忙分擔一些吧?”謝景城說道。

    “不了,”林思然搖了搖頭,“我不想參合你們公司的事情。”

    “寧可看著我這麽忙?”謝景城問道,林思然思考了良久隻是點了點頭,“我現在的狀況你也看見了,我過去隻能是幫倒忙,除此之外還能做什麽呢?”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把謝景城推到了他的書房,他的房間白天林思然在家的時候已經收拾出來了,打掃的很幹淨,加上床之後的書房仍舊顯得井井有條。

    “怎麽樣?我收拾的。”林思然問道。

    “辛苦你了!”謝景城轉過頭捏了捏林思然的鼻子。

    “快躺下看看,床睡著舒服嗎?”林思然問道,順手打開了一旁放的香薰燈,這是白天接到了謝景城的電話之後買的,心想這段時間謝景城的工作繁忙,也該好好的放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她幫不上忙,但是生活上的事情她還是可以叫他沒有後顧之憂的。

    香薰燈一打開,整個屋子都充斥著舒緩壓力的甜橙味道,十分的香甜可口,叫人覺得舒服。謝景城被林思然指揮著在床上躺了下來。林思然的手慢慢的解著謝景城的襯衣扣子,他全身的肌肉猛然的繃緊,握著林思然的手看著她問道,“你做什麽?”

    “放鬆啦!”林思然笑著說道,挪開謝景城的手繼續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林思然的PTSD叫她短時間內根本不能接受和男人發生性行為,謝景城不知道林思然到底要做什麽,心中惶恐不安。待到所有的扣子都解開,林思然才說道,“轉過去,趴著……”

    謝景城依言照做,已經猜測到了林思然要做什麽,她在自己的手上塗滿了薰衣草精油,在謝景城的背上抹開,由背部到頭頂一寸一寸的揉捏,掐住他的穴道深深的按壓,叫他整個人的壓力都在這一瞬得到了釋放,謝景城疲憊的身軀也頓時舒緩了下來,林思然輕聲說道,“表鈴我幫你定好了,早晨三點鍾就會響,好好睡一覺,別的事情留到早晨起來再做好嗎?”

    “嗯……”謝景城發出一聲低吟,他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模糊了,最後連林思然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什麽時候關上的燈都完全不知道,早晨三點鍾,表鈴準時響起,桌子上已經多了一杯剛剛煮好的咖啡,謝景城的心就像是被人重重的捏了一把,天色都還沒有亮,隻是廚房已經響起了叮叮當當處理早餐的聲音。

    “怎麽那麽早?”謝景城走到廚房從林思然的身後攬住了她的身子,他感覺到懷裏的林思然明顯的僵硬了一下,才強迫著自己放鬆了下來,“你這麽早就要起來工作了,我怎麽好意思再睡呢?”她靠在謝景城的懷裏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我白天沒什麽事情做,難得這麽短的時間裏可以照顧你,我要是睡過去了,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看見你。”她說這話的時候很緩慢,緩慢到甚至有種生死離別的感覺。

    林思然覺得很累、很累,她想不告而別,卻總是找不到一個好時機。

    “說什麽呢!”謝景城把林思然推開,叫她站到一邊去,自己接過鍋煎著裏麵的培根。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你還會再相信我嗎?”林思然看著爐子問道。

    謝景城強顏笑著:“怎麽一大早的說這麽多我聽不懂的話。”

    林思然搖了搖頭,“可能是一個人在家裏喜歡胡思亂想吧?別理我。”

    “好了,我晚上早點回來就是了!”謝景城看著林思然說道。

    “你去忙吧?早餐準備好了我叫你。”林思然說道。

    “這麽早我還沒有什麽胃口。”謝景城說道。

    “那就晚一點?”林思然問道。

    “也好,我先去忙我的事情了。”謝景城說道,林思然準備完早餐坐在沙發上翻看著謝景城給自己準備的雜誌,每個今年新款的設計都在勾引著她想要拿起畫筆的心思,但是真正拿起畫筆,她又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畫一些什麽,好像畫什麽都沒有心情也沒有思路。

    一早晨就翻過去了好幾本書,仍舊一無所獲。

    “感覺怎麽樣?”謝景城看了一眼放在沙發上的那些雜誌問道。

    林思然頹然的搖了搖頭,“在你這麽忙的時候,我什麽忙都幫不上,真是抱歉。”她有些泄氣的說道,謝景城則勸了勸,“別急,有的時候暫時的停頓是為了更好的前進。”

    “那是不得不停頓的借口。”林思然脫口而出的說道。

    謝景城看了林思然幾秒鍾,輕輕的搖了搖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越急隻能適得其反,欲速則不達!”

    “嗯!”林思然點了點頭,“你也是,別太辛苦了。”

    “合成鑽石鑒定的事情過去應該能好一些,你真的確定你不參與讓·德蘭的項目?”謝景城問道。

    “又想讓我幫倒忙了嗎?”林思然笑著應道,她總覺得謝景城的態度有些奇怪,“其實不用為了證明相信我,就非要我加入你們的工作,我今天白天打算進山畫一些風景,也許會有點幫助。”

    “一個人?”謝景城問道。

    “嗯!”林思然點了點頭,“我以前也經常去,不用擔心我!”

    “路上注意安全。”謝景城說道。

    “放心吧!”林思然笑著說道,臉上的表情天真燦爛到單純無邪,若非昨天的那一幕是謝景城親眼所見,他可能已經再次選擇深信林思然了,她的演技怎麽可以這麽好?他實在是難以了解。這對謝景城這樣一個不會騙人的人來說,也許一輩子都窺探不出林思然演技中的奧秘。

    說一個謊令人相信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最後一句謊言之前,說九十九句真話。

    白天林思然把車開到山裏,在湖邊架起了自己的畫板,調好的色板,拿出了事先準備的排筆,在畫板上慢慢的填充著色彩。與其說是寫實作畫,不如說是信手塗鴉,滿畫布上都是信手拈來的用色,乍看之下毫無美感可言。可是再顏色一遍遍地被填充之後,畫麵中那種靈動的色彩躍然紙上,整個畫麵都在這一瞬發生了一個質的變化。

    “真不錯!”安亦在林思然的身後拍了拍手掌。

    林思然背對著她,聽聲音也聽得出她是誰了,“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兒?”

    “我想讓你答應唐燁幫他。”

    “你該不是動了真情吧?”林思然轉過身嘲笑著麵前的安亦,覺得這個要求真是荒唐至極,如今的局麵不同了,她握著絕對的主動權,被動的那個是唐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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