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式騙局

第9章 人生總要有一次奮不顧身(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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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探視的權利也被剝奪了嗎?”謝景城好笑的問道。

    “謝總,其實……”趙蕊有些猶豫,可還是開口問謝景城了,“你不信任林思然對吧?這種不信任是把劍,傷害你也傷害她。”

    “沒有!”謝景城試圖解釋,但是解釋的話也被趙蕊打斷了,“如果信任,為什麽不能大大方方的和她聊設計,有件事兒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林思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辦法設計出東西來了,她自己的壓力也很大。”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不想拿嘉言來賭。”

    “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不大大方方的說分手,現在這樣互相為難,到頭來你們隻記得和彼此在一起的日子有多苦,何必呢?”

    謝景城也想放下,可是他卻總是做不到。

    “等她好起來吧。”謝景城淡淡地說道,其實根本不知道未來的路應該怎麽去走,他轉過身越走越遠,不知道林思然就站在門背後。趙蕊一開門嚇了一跳,“謝總他其實……”

    “我都知道。”林思然笑了笑。

    謝景城下午回到公司,助理就來匯報關於合成鑽石的新聞發布會已經準備妥當了,“但是謝總,新聞發布會上您到底打算怎麽和記者來說?”

    “定的什麽時候?”

    “明天下午三點!”助理說道。

    “明天下午三點你就知道了,”謝景城說罷踏出了電梯朝著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他已經聯係好了美國的GIA機構的人親自來此鑒定鑽石的事情,因為GIA會對自己每一份鑒定證書負責任,所以算得上是最權威的機構了,明天的新聞發布會上,謝景城會請GIA的工作人員親自挑選數枚鑽石來鑒定真偽,對自己公司的鑽石質量,謝景城還是很肯定的。

    醫院那邊,胡義卓包紮完傷口便折回了林思然的病房,隻是人還沒有進去,就被趙蕊擋在了門外,“你不能進去!”她伸出手攔住了胡義卓,“我剛才已經和謝總約法三章了,你們這段時間都不準來看她,直到她能真正麵對你們才行。”

    “謝總答應了?”胡義卓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趙蕊點了點頭。

    “OK!”胡義卓點了點頭,他不需要問趙蕊這麽做的道理是什麽,隻是他自己清楚現在的他這麽大喇喇的走進去帶給林思然的無非也隻是困惑罷了,隻會叫她更加急於好起來,“不要太著急,欲速則不達,也沒必要自責。”

    “我會的!”趙蕊點了點頭,順便說道,“我剛才去問過醫院,說如果提前出院也是可以的,所以之後就不用來醫院找我們了,等她好起來,我們自然會回來的。”

    “嗯,”胡義卓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看見趙蕊再次回來,林思然問道,“胡義卓的傷怎麽樣了?”

    “一點皮肉傷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剛才去問過醫院,他們說想要提前出院的話隨時都可以。”趙蕊說道。

    “警方那邊呢?應該還等著我回去錄口供吧?”林思然說道。

    “已經立案起訴了,過兩天就開庭了,謝景城給警方提供了你的精神狀況報告,暫時不會要求你錄口供的,所以這件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趙蕊說道,“這兩天就當做是給自己放個假,我們出去旅遊?”

    “去旅遊?”林思然笑了出來,“去哪裏?”

    “隨便去哪裏吧!”趙蕊說道,“我開車,我們從洛城出發,一路走一路看,有什麽好風景我們就停下來畫畫啊!”

    “那你的設計呢?”林思然問道。

    “我的設計?”趙蕊想了想,“總是把神經繃得太緊會把自己逼瘋的,我也需要新的靈感,不想在過去的老路上走了又走。”

    “給你們添麻煩了!”林思然說道。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托你的福,所以這次能休這麽長時間,但是也很有壓力,如果不能給出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我真的有點懷疑謝總可能會把我抄了誒!”趙蕊說著笑著,不管怎麽說都隻是在寬慰林思然罷了,這點林思然很清楚,她很猶豫要不要答應趙蕊,趙蕊隻得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來,“不管怎麽說,你得給我一個能贏你的機會吧!”

    “好,”林思然終於應了聲,從床上下來,換上了趙蕊給自己準備的衣服,來接林思然出院的人是趙蕊的朋友,他接過林思然和趙蕊手中的行李放進後備箱裏,然後開車朝著趙蕊現在住的房子開去。

    進門前,趙蕊特意拉住了林思然,“等一下!”

    “怎麽了?”

    “你這次經曆了這麽大的劫難,現在是劫後重生,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也得去去晦氣,”趙蕊吩咐自己的朋友,“你去,我家裏有盆子和柚子葉,拿出來。”

    “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地做人居然這麽迷信的!”趙蕊朋友的話是這麽說著,人卻已經朝著裏屋走去,把趙蕊準備的這一係列的道具一個個的拿出來,擺在門口幫林思然去去晦氣,把人送到,他也算是功德圓滿就告辭離開了。

    “醫院說過幾天要去拆線,所以這兩天我們準備一些要用的東西,之後的行程就是除了洛城一路向北,最後開到漠河,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我需要買幾件羽絨服!”林思然深思熟慮之後回答道,如今她已經被三振出局了,沒什麽機會再留在唐燁的身邊收當初親自布下的這場局,“我想洗個澡,”她有些疲憊的看著趙蕊說道。

    “可以,但是不能弄濕你的傷口。”趙蕊囑咐道。

    “放心吧!”林思然點了點頭。

    “林思然,”趙蕊忽然叫住了一隻腳踏進衛生間的林思然,“如果死在我家裏,我會很麻煩的。”

    林思然看著趙蕊的表情停頓了良久,才終於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我去鋪床!”這幾天的相處叫趙蕊多少了解了一些林思然,她是個很怕給別人添麻煩的人,也許這樣可以叫她打消自殺的念頭。

    “嗯。”林思然點了點頭,轉身關注了自己衛生間的門,看著鏡子裏蒼白而憔悴的自己,林思然再次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如果就這麽死去了,活著的人會陷入怎樣的痛苦,親眼目睹自己慘劇的謝景城還能心無旁騖的收拾嘉言的爛攤子嗎?

    “還好活下來了!”林思然長長的歎了口氣,也學著安亦的口吻說,“傷到的畢竟是左手。”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出來。

    衛生間傳來流水的聲音,時不時的還能聽見林思然在哼唱曲子,趙蕊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長長的出了口氣。重新洗漱、收拾之後,林思然的氣色看來有了些變化,至少已經不像是在醫院裏麵那麽蒼白了。

    “為什麽要去北方?”林思然問道,在冬天的時候,還是南方的氣候比較宜人一些,冬天的寒風中還略帶絲絲的暖意,讓人覺得舒適而安心。

    “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記憶卻充滿冷的感覺。”趙蕊哼唱了一下這首《聖誕結》,“聖誕節的標配應該是下大雪吧,這樣的景色隻有北方才有啊!”

    “冷的時候,不應該更想要溫暖嗎?”

    “不去看看,你怎麽知道冷的時候真的需要什麽呢?也許是暖氣開的太足,想吃一個刨冰啊!”趙蕊反問林思然,這個思路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林思然笑了出來,“說的也是呢!”她停頓了一會兒,環顧了一圈自己身處的房間才想起什麽,“你是單身嗎?”

    趙蕊點了點頭。

    “那住在這裏不會打擾吧?”林思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趙蕊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要問我要不要介紹對象呢!這樣的話真的都聽怕了。”

    “要麽?”

    “會開玩笑了?”

    “我覺得Paul很好啊!”

    “你是覺得他對你很好吧?”趙蕊問道,“不過現在能開玩笑了,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

    “我一直都可以啊!”

    “看著謝景城和胡義卓的時候,你可以嗎?”趙蕊問道,“最需要看到你已經釋懷的人人又不是我,這兩個可憐的大男人……真是癡心錯付!”她總結性的說道,還不忘記搖搖頭。

    “少瞎說了!”林思然瞪了趙蕊一眼。

    “我可沒瞎說,看看……”趙蕊把手裏的東西遞到了林思然的手中,是一張今天早晨剛剛出爐的報紙,上麵刊登著明天下午謝景城要開新聞發布會的消息,看完新聞,林思然很平靜的將手裏的報紙折在一起,麵色上卻有些凝重。她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坐在了床上陷入了沉思。

    “謝總不讓我和你說公司的事情,我想他應該是害怕你擔心吧?”

    林思然點點頭。

    “你看你,現在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擔心他嗎?”

    “沒有,”林思然搖了搖頭,這句話明顯是在撒謊,之前唐燁和謝景城的對峙,謝景城屢戰屢敗,這一次會怎樣呢?她捏著報紙的手心都沁著細細密密的汗水,趙蕊坐在了林思然的旁邊,想去拍拍她的手卻不敢伸手,隻能是一個長者的姿態語重心長的說道,“擔心的話,就去看看他。”

    林思然看了看趙蕊沒有說話。

    “你不抗拒他不是嗎?”趙蕊說道,“不過其實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明天的新聞發布會一定是個逆襲,你就等著看結果好了。”她說罷繼續站起身收拾房間,幫林思然鋪床然後安放所有的東西,對自己公司做出的決策有著絕對的信心。

    第二天下午一點鍾,林思然有點失神的看著遠方久久都對趙蕊的問話不作回答,趙蕊隻好加大了聲音問道,“林思然?”

    “啊?”林思然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看著趙蕊問道,“什麽事兒?”

    “胡義卓問我們要不要去新聞發布會?”趙蕊說道。

    “我不去,”林思然說道。

    “你真的不去?”趙蕊確定性的問道。

    “嗯,”林思然點了點頭,她不是不想去,隻是不能去。因為林思然這個女人的,唐燁和謝景城之間發生了多少糾葛,現在忽然出現在媒體上最後也隻能叫媒體將重心關注在雜七雜八的花邊新聞上,那麽謝景城精心安排的新聞發布會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價值。

    “那好吧,”趙蕊應聲道,對胡義卓說他們就不去新聞發布會了,然後掛掉了電話走到了林思然的身邊問道,“那要不要去逛街,不是說要去買羽絨服嗎?”

    “好啊!”林思然笑著應聲道,如果現在做點別的事情分散精力,那麽就不會因為擔心謝景城而惴惴不安了,出門的時候林思然是這麽想的,可是看見羽絨服的時候她還是沒有辦法集中精力,盡管銷售員不停的在給她極力推薦今年新款的羽絨服,輕便又保暖,色彩豔麗而款式新穎……說了一堆的好處,林思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這幾件先收回去吧,”趙蕊走過去說道,叫服務員忙自己的去了,“怎麽?還是擔心謝景城的新聞發布會?”

    “不是,”林思然佯裝著笑了笑。

    “別裝了,你連自己的都騙不過,覺得還能騙過誰?”趙蕊問道。

    “肯定會很順利的,”林思然說道。

    “如果擔心的話就去看看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新聞發布會就在隔壁的酒店舉行。”趙蕊說道。

    “隔壁嗎?”林思然這才想起這座商場的隔壁正是位於市中心的香格裏拉,謝景城的公司舉辦新聞發布會多選擇在這家香格裏拉,“你故意帶我來這裏的?”

    “如果你不是也恰好想知道,又怎麽會這麽容易的就上我的當呢?”趙蕊反詰道。

    “我不能去,”林思然說道,“去了隻會給謝景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開了房,就在會議室的同一層,另一頭,有電視直播,去或者不去,你自己決定?”趙蕊問道,房卡就在她的手上,林思然甚至不知道趙蕊是什麽時候拿到的這樣東西,他們明明一直都在一起。

    猶豫了很長時間,林思然的手攥緊又鬆開再捏在一起,良久才說道,“我去!”

    林思然拿了房卡從這件專賣店衝出去,從扶梯上一路跑到一樓,跑出大廈、跑進了香格裏拉,在確定了現場沒有記者的時候又匆匆地跑進了電梯裏,一路躲躲閃閃跑到十一層,刷開房門進去,再轉身跟進去關上了房間門。

    電視正在播放新聞發布會的報道,此刻GIA的鑒定人員已經隨意的從嘉言珠寶整個成品的櫃台中隨意的取了幾個待鑒定的鑽石,並且當場鑒定、發布鑒定證書,之後才對著媒體說道,“在謝景城的建議下,整個嘉言的所有的鑽石都要被鑒定,所以很快,消費者就能夠看見帶有GIA再次鑒定證書的寶石重新出現在嘉言的櫃台上。”

    此舉一出,滿座嘩然,謝景城的不怕被檢驗也叫之前唐燁散發出來的謠言不攻自破,媒體再次將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了唐燁和謝景城這場曆久彌新的戰役之上。謝景城對此類問題的答複都是一笑了之,絕口不提林思然其人,以免媒體揪住這個點不放,最後扯出一些沒有必要的話題。

    在新文發布會的最後,Ultra的亞太地區負責人出現,宣布和謝景城繼續執行之前的定製合作,這個重磅消息像是一個炸彈,立刻將“嘉言發布會”這條熱頂到了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

    “要去見見林思然嗎?”胡義卓在會議結束之後問謝景城,這讓謝景城有些驚訝,“她在?”

    胡義卓點了點頭,走到門外趙蕊迎麵走來,遞給謝景城一張房卡。

    “你們可真是一個部門!”謝景城指了指胡義卓、又看看趙蕊。

    “聽到你要開新聞發布會的消息,想都不想就衝過來了。”趙蕊聳了聳肩。

    “謝謝!”謝景城說道,待現場的記者和人群散去才順著房卡上的信息找到了林思然的那間房,原本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後,林思然知道塵埃落定,嘉言平安了,就打算回去。可趙蕊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跟上來,她就隻好一直在房間裏等著,一麵等一麵想看看網上的評價,最後卻定格在了唐珈發布的消息上。

    聽到房門被刷卡的聲音,林思然以為趙蕊回來了,拿起自己的手機和包就往門外走,邊走邊說:“咱們回去吧?”可走到門口,才發現推門而入的人是謝景城,林思然愣在當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滿眼、滿腦子裏此刻竟然隻剩下了眼前的謝景城,這個看起來憔悴的超出自己想象的男人。

    “你……”林思然緊張的不停的捏著自己的手,就像是第一次被表白的青澀女生,局促的連自己的手放在哪裏都不知道,時光仿佛回到了多少年前的那個冬天,人生裏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喜歡你的場麵。

    她對謝景城初時隻是淺淺的喜歡,短短半年,這種喜歡卻變成了一種愛,一種為了彼此能夠隨時犧牲而不計較後果的愛。在真愛發生之前,林思然從來都不相信它真的存在。

    “好點了嗎?”謝景城問道,走到林思然的身邊坐了下來。

    “嗯!”林思然點了點頭。

    兩個原本很熟悉的人,此刻卻像是陌生人一樣,相對無言。最後打破沉默的是林思然,她問他:“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會回國嗎?”

    “什麽?”謝景城的眉頭緊鎖在一起,不解的問道。

    “我是說,我和你在泰國吵架,然後我回國的事情,知道是為什麽嗎?”林思然問道。

    “那還重要嗎?”謝景城不想知道答案。

    “不知道,”林思然說道,“可是就想說給你聽,”她歎了口氣,“因為唐燁,唐燁之前打電話告訴我說合成鑽石的事情,要我立刻回國來解決這個問題,當時我也在想為什麽珠寶鑒定要叫我回來!”

    “我知道。”謝景城點了點頭,這點他已經想到了。

    “我受製於唐燁,麻煩總是我帶來的,我沒有能力去為這件事情收尾。”林思然拿出手機,按下了解鎖,畫麵直接跳到了微博的熱搜上,有一條是“唐珈 林氏”,不過這一條已經不再是跨省追捕的新聞了,而是公布了林思然就是當年林氏集團的千金,如今她用設計稿合作的方式力挺唐珈,讓先前的跨省追捕謠言不攻自破。

    “先前安亦來找過我,說唐珈被跨省追捕的事情影響,問有沒有解決辦法。思路是我給她的,設計稿也是我一早就給唐燁的,其實從一開始,和唐燁吵架也好、和他決裂也好,都隻不過是演給你看的一場戲,隻是沒有想到到最後關頭,嘉言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唐燁,更想不到唐燁會想要殺我滅口。

    “雖然做錯事的人的確是我,但是我也沒辦法接受你這樣的反擊。”

    “我不是……”謝景城想解釋,可是卻無從解釋,他想拉住林思然的手,可是林思然卻往後退了一步。謝景城是真的寧可自己一輩子被蒙在鼓裏,也不希望此刻林思然赤裸裸的告訴他所謂的真相。

    “我所需要做的一切就是取悅於唐燁,讓他信任我。他信了,七年的努力、用人命換回來的信任,”林思然自嘲的笑了出來,“可現在,因為被暢銷書的事情我隻能功成身退,再也不用出現在唐燁的麵前了。”

    謝景城沒有說話。

    “你不問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林思然看著謝景城說道,“不問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欺騙了你一次又一次,為什麽不問問我,我的心是什麽做的,就算是磐石也沒有這麽硬。”

    “別說了。”

    “謝景城,你這個懦夫,你叫我別說了不是因為你不在意,而是因為你害怕知道所謂的真相。”林思然站起身來看著謝景城,“你看不明白這局棋,不知道為什麽唐燁和我有血海深仇,為什麽我還能這麽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是林思然?”

    謝景城一愣,站在那裏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有想過七年後的林思然的確是和七年前 不太一樣,他以為是因為她留學的關係,或者是歲月的洗禮,卻從來沒想過她的人變了。如今說出來,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好像是迎刃而解了。

    林思然的語速變得慢了下來,“原來這個世界上是有現世報的,我做了那麽多的錯事,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會給我這樣的懲罰吧?”

    林思然的眼淚從眼角溢了出來,呼吸變得有些不太順暢,失去了節奏,聲音顫抖了起來,在空曠的套間裏顯得十分的痛苦。

    謝景城一把將林思然攬在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你愛的那個人不是我,她已經死了,”林思然終於哭了出來,“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未婚妻,以前是你錯看了我,現在你看清了,你該醒醒了!”

    “我不在乎。”謝景城良久從嘴裏吐出了這四個字,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林思然使勁兒的推開了謝景城,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我也從來沒有愛過你,從來沒有,現在任務進行不下去了,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一點價值了!”

    這句話是一劑重藥,叫謝景城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難看,有什麽比“我不愛你了”這個理由更適合分手?饒是說的再多,敵不過這個大過天的理由。再也沒有了溫存、再也沒有了柔情蜜意、再也沒有了關心和嗬護,林思然一句話就結束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關係。

    謝景城連一個留下的理由都沒有了。

    趙蕊原本是打算第二天早晨回來的,可是又擔心之前差點被人強暴的林思然會害怕和一個男人一起過夜,所以一直在賓館的房門外等著,她看見謝景城頹然的出來,被胡義卓拉了一把,叫她不要現在急於去找林思然,顯然兩人的氣氛不算太融洽。

    “你去看看謝總吧?”

    “給她一點時間,你再進去!”

    “我知道了!”趙蕊點點頭,推了胡義卓一把,他跑了幾步,追上了慢騰騰走在前麵的謝景城,“怎麽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謝景城看著胡義卓。

    “什麽?”

    “她不是林思然。”

    “她……”胡義卓指著酒店,被林思然給弄糊塗了,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謝景城打開手機,點開了唐燁的那個新聞遞給胡義卓,“想想對策吧,林思然與唐珈合作,讓謠言不攻自破,現在造謠的始作俑者直接就指向我們了。”

    “她跟你說,她不是林思然?”胡義卓又確認了一遍。

    “你不知道嗎?”

    胡義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很顯然林思然在撒謊,可是他又不明白為什麽已經到了今時今日,她還要去幫唐燁。看見胡義卓這幅樣子,謝景城就知道了他知道的果然比自己更多。

    趙蕊打開房門,發現林思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冰箱裏拉出了所有的酒,一瓶瓶的堆在桌麵上不斷的給自己往下灌。

    “你在幹什麽?”趙蕊一把奪過林思然手裏的那瓶伏特加,純白色的液體看似無害,卻是最令人眩暈的液體,林思然帶著醉意說道,滿麵的通紅,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想要從趙蕊的手裏去搶自己的那瓶酒,“你把酒還給我!”

    “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趙蕊問道。

    “我想醉一次難道還不行嗎?”林思然大聲的問道,聲音裏因為帶著哭腔而在顫抖。

    “謝景城為什走了?”趙蕊問道,以她對謝景城的了解,他絕對不是一個會丟下林思然一個人傷心難過的男人。

    “我趕走的!”林思然的語氣瞬間低了下去,癱坐在沙發上,“不然呢?我還能怎麽辦?”

    “為什麽?”趙蕊皺著眉頭問道,“他愛你,你也愛他,你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愛?”林思然看著趙蕊,“為什麽七年前遇見他的人不是我,為什麽?”

    “你在說什麽?”

    林思然不再說話,隻是喝酒,趙蕊最後也放棄了勸說的想法,直接把酒瓶子放在了桌麵上,“喝酒是嗎?好啊,我陪你,反正今晚就住在這裏了,誰不喝到酩酊大醉,誰就是膽小鬼!”

    “誰怕誰?”林思然又拽起了剛才的那個透明的伏特加的瓶子和趙蕊手裏的深藍碰了一下,一口氣下了小半瓶,然後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一股直衝大腦的燒勁兒竄了上來叫她的胃部一陣惡心,立刻起身就衝到了衛生間抱著馬桶狂吐了起來。

    不知道這麽折磨了自己多久,直到精疲力竭徹底的連酒瓶子都已經拿不起來,林思然才抱著一個還沒有拆封的芝華士十二年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天色大亮,服務員來按門鈴問需不需要room service。

    趙蕊應了一聲,告訴服務員一會他們會去退房的,之後再來打掃吧。門外清靜了之後,趙蕊才撓著自己的頭發從沙發上坐起來,昨晚因為喝的太多自己居然睡在了沙發上,從玻璃的倒影中看見自己一臉狼狽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趙蕊走到林思然的麵前,用腳踢了踢林思然的大腿,她喝的太多,連回到沙發上的本事都沒有了,直挺挺的躺在了地毯上就睡著了。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林思然一個激靈坐起來下意識的把身體蜷縮在了一起,然後說道,“別過來!”

    “你緊張什麽?”趙蕊說道。

    “怎麽是你啊!”林思然長舒了一口氣,撐著酒瓶子坐了起來,把自己亂七八糟都頂在頭上的頭發撥弄了一下。

    “不是我還能有誰?”趙蕊好笑的問道,“不然你以為會有陌生人進來嗎?”

    “幾點了?”林思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然後就自己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麵的時間,“今天是不是要回醫院複診?”

    “嗯……”趙蕊點了點頭。

    “我先去醫院了,”林思然頹然的靠在牆壁上仰頭說道,看著左手腕上的傷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

    “當初割得時候怎麽沒有想過這麽問題?”趙蕊瞥了一眼林思然,站起身朝著自己扔在沙發上的包包走了過去,拿出裏麵的手機叫了專車來,接林思然和和自己去一趟醫院,因為要等到拆線才能走,所以趙蕊他們的行程暫時也起不了航。

    好在隻是傷到了左手,其他的事情倒也不太影響,兩人把要去東北的東西準備的十分齊全,看情況是真的有過去過冬的架勢,這會兒已經十月底了,距離聖誕節可是不遠了!

    在離開之前,林思然決定將自己的房子賣了,找了一家中介公司托管了幾天。這事兒倒也順利,因為是位於市中心的房子,賣起來出手很快。看著房產證變成了鈔票,銀行的存款又多了幾個數字,把所有的行李都搬離這裏的時候,林思然的心還有種莫名的心疼。

    “就這麽走了……”林思然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不過那種人的錢也沒什麽好心疼的!”

    去東北的車是林思然自己那輛保時捷,拿來跑長途好像有點奇怪,可那種人的錢有什麽可稀罕的,怎麽浪費怎麽來好了。

    原本所有的珠寶首飾林思然也是打算變賣了的,不過最後還是被趙蕊勸住了,再怎麽和自己過不去也犯不著拿這些東西開刀吧?何況這裏麵有很多都是現在已經很難找到的極品石頭了。

    單單說青金,林思然的手裏就有兩串帶著黃銅斑點的極品,目前的市場上,這種品質的青金可以說是有價無市,林思然看著趙蕊問道,“錢這種東西,有什麽可稀罕的?”

    “不一樣!”趙蕊擺了擺手。

    “根本就沒什麽不同。”林思然撇了撇嘴,話是這麽說,但是還是聽了趙蕊的意見,把所有的首飾都留了下來,甚至以前謝景城送的包她也一樣不落的保存了下來,嘴上沒說,趙蕊也看得出她還是很在意這個男人的。

    拆線的那天早晨,林思然早早的就去了醫院拆線,她和趙蕊設定的行程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啟程,胡義卓先後問了三次他們需不需要一個助理,趙蕊都一口回絕了。胡義卓起初擔心了一陣子,後來想想覺得這兩個人一起出發可能三天後就折回來了。

    在車上,趙蕊試圖用自己的愛情故事開導千瘡百孔的林思然,講了初戀的時候暗戀白T恤學長,學長卻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的事兒;還講了畢業後和自己的同事曖昧,他們曾經為了一個項目三天三夜吃住在一起,最後發現人家有未婚妻的事情;還講了自己上高中的時候是個大胖妹,等大學畢業因為進入了時尚界,所以很在意自己的身材管理,瘦下來的自己變成了萬人迷……

    聽到這裏,林思然實在是憋不住了,她提醒趙蕊:“我隻是心情不好,不是腦子不好,你說的這些故事,我在電影裏都有看到,而且一個和一個還相互矛盾!”

    “隻能祭出我的大殺器了,”趙蕊看著林思然苦澀的笑了一下,“事實上,已經過了三十歲的我,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對象!連曖昧過的都沒有。”

    這叫林思然真的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反過來變成她安慰趙蕊,“對的那個人會來的,可能會遲到,但是不會缺席的。”

    “那我跟你講了這麽多我的戀愛經曆……”

    “這是哪門子的經曆?”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看一萬個愛情電影,知道一萬個男人的滋味。”

    “哈?”

    “交換啊!”

    “蝴蝶拍了拍翅膀,掀起了美洲的一陣颶風。”林思然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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