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極品表妹駕到(2/5)

    “就去小公園玩了一會，和其他孩子玩了一會兒沙子。”魏薇不想在孩子麵前和婆婆吵架，懶懶地說。

    “玩沙子？你居然讓朵朵玩那麽髒的東西？”

    張雅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把魏薇和朵朵都嚇了一跳。魏薇下意識退了一步，然後冷笑說：“偶爾玩一次罷了，小孩子玩玩沙子也沒什麽吧。”

    “你知道沙子裏有多少病菌嗎？這樣很容易得蛔蟲的！還讓她和不認識的人一起玩，他們身上有病或者欺負朵朵可怎麽辦？你怎麽不長腦子？”

    “媽，我幫朵朵把手洗幹淨就好了，她都上幼兒園了，和小朋友多相處也沒什麽。”魏薇強忍住怒氣，心平氣和。

    “把她教育成和你一樣沒素質你就習慣了？我王家的孩子必須是個小淑女，不能髒兮兮的被人看不起。”

    張雅說著，拉著低頭的朵朵去洗手間。她拿肥皂一遍遍給朵朵洗手，把她的手洗到通紅，洗得朵朵忍不住啜泣了起來。聽到朵朵的哭聲，魏薇坐不住了，衝到洗手間，發現朵朵粉嫩嫩的小手紅通通的，頓時怒了。她深吸一口氣，對朵朵笑著說：“朵朵去房間看動畫片好不好？”

    “媽媽，痛……”

    “乖，一會兒就不痛了，去看動畫片吧。”

    魏薇說著，看也不看婆婆的臉色就把朵朵帶去了書房，細心把門關上然後平靜地看著張雅。她的目光讓張雅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其實張雅平時也很疼愛自己唯一的孫女，隻是對孫女的希望太大，希望她事事完美反而讓孩子都不敢與人說話。她也不想把孩子的手洗得那麽疼，但她要借著朵朵給魏薇一個教訓，讓她別忘記自己姓什麽，是誰家的媳婦——她絕對要把魏薇心中那一絲不切實際的、能反抗她的奢望壓下，讓她明白誰才是這樣家的女人。

    “今天怎麽回來那麽晚，飯都沒燒？你等著我來燒嗎？”

    “好啊，媽有時間的話就辛苦您了。”

    “你不要和我耍嘴皮子，我讓你進門可不是讓你做寄生蟲的。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就要做活，我們家不養活閑人。”

    “嗬嗬，靠著老公生活天經地義。要是沒記錯的話媽也沒工作，也是靠著一平生活吧。我們都是這樣，您又有什麽好說的。”

    “你、你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媽，您的年紀也大了，該歇著就歇著，這樣大家都高興。朵朵是我的女兒，她玩沙子是我允許的，你把她的手洗成那樣，這件事我不希望第二次看到。要是你繼續如此，我會帶著朵朵出去住。”

    “出去住？我巴不得你快點走！你有錢嗎？”張雅冷笑。

    “我有自己的房子，也有老公養著，這點不勞您操心。不過您說我搬出去的話一平會跟著誰住？是和老婆孩子，還是和媽？”

    “魏薇！”

    張雅被氣得發狂，對準她的臉頰就是狠狠一巴掌，魏薇來不及閃躲，生生被打了一下。她的臉頰迅速腫脹了起來，她冷冷看著張雅，一字一句地說：“張雅，我敬你是個老人，這次不和你計較，但是要有下次我可就還手了。你自己死了老公空虛寂寞就找別的男人去，別纏著我老公。”

    “魏薇，你說什麽！”

    “就是你聽到的咯。”

    魏薇冷笑著說，去廚房燒飯，而張雅被氣得心髒都疼了起來。她顫抖著手給王一平打電話，哭著說：“一平，你快回來，媽可活不了了……”

    “媽，你怎麽了？”

    “心口疼啊，好難受啊……”

    “媽，你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王一平掛斷電話，匆匆回來。魏薇燒飯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王一平的車子，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可能是在她做飯的時候張雅打了王一平的電話，然後他就趕回來了。不對啊，他不是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嗎？老婆找他就沒空，老娘一找就和召喚獸似的往家裏奔？

    魏薇心裏不舒服了。

    她透過玻璃門往外看，見張雅坐在沙發上捂著胸口但滿臉冷靜，先是一愣，然後暗道不好——怕是婆婆和王一平添油加醋告狀，又假裝自己心髒病犯了。王一平已經停好車急匆匆上樓了，她心一橫，對準自己臉上狠狠打了幾巴掌，直到臉頰浮腫才放手。她關了爐子走到客廳，裝得很驚訝：“媽，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那麽難看？”

    “你滾開！”張雅厲聲說。

    “媽，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我打電話給120！”

    當王一平顫抖著手開門的時候，他見到的是自家老娘在沙發上捂著胸口叫喚，他的老婆正在打電話，朵朵在一旁怯生生地看著她們，全家亂成一團。張雅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魏薇見到王一平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一平，媽犯病了！我已經打了120，媽一定會好的！”

    “媽，你怎麽樣？要不要緊？”

    “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媽就要被她可氣死了啊……”

    張雅顫顫指著魏薇，虛弱地說，一副被惡媳婦欺負的可憐老人模樣。一見媽媽這樣難過，王平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魏薇急忙哭著說：“媽，你以後打我罵我都行，你現在千萬別說話，咱等救護車來了再說好嗎？”

    “你、你……”

    “媽，你先別說話，這事兒以後再說。”王一平擔憂地說。

    “咳咳……”

    張雅是真的被氣到了，不住咳嗽，而魏薇就哭著站在她身邊，真是讓人看著就來氣。她一閉眼睛準備開始撞暈，暈倒前打算好好譴責一下魏薇已示自己是被氣暈的，但她剛閉上眼睛魏薇就撲了過去：“媽，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快點醒，再堅持下救護車就來了！”

    “媽！”王一平的聲音也帶著哭腔。

    “媽，你醒醒！”

    魏薇一邊哭號，一邊用力去掐張雅的人中，用力之大疼得她險些跳了起來。她緊咬牙關忍著，心裏恨毒了這個毒婦，而魏薇驚慌失措地說：“一平，掐人中也沒用了怎麽辦！媽是不是真的沒知覺了？”

    “胡說！”

    “可你看她真的沒反應……”

    魏薇說著，在她的手臂、大腿、臉頰處都狠狠地掐，掐得是滿腹快意，幾乎要笑出聲來。那麽多年她做小伏低討好張雅隻是為了她能稍微給她一個好臉色，為了家庭和諧，可自己都快被弄成抑鬱症了卻得不到對方一個“好”字，實在是寒了心。她開始反抗，慢慢發現和婆婆對著幹，看她憤怒暴躁的樣子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用力掐著張雅，把所有憤怒都發泄了出來，可救護車突然來了，讓她意猶未盡。醫生給張雅檢查脈搏、心跳，說：“沒關係，應該隻是暫時的暈厥，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嗯嗯，一定要給我婆婆用最好的藥！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婆婆，求你們了！”周翩哭著說。

    “放心，救死扶傷是我們醫務工作者的義務。”

    醫生嚴肅地說，指揮護工把張雅放在擔架上抬下樓，魏薇抱著朵朵，和王一平也追了過去。醫院裏，王一平忙著辦手續，而魏薇一邊哭一邊“等待”沒什麽太大問題的婆婆醒來，被人側目不已。張雅聽著嘈雜的聲音真是心煩意亂，可都進醫院了，事情都鬧得那麽大了她不好輕易醒來，不然就證明自己是在裝病——其實，這次卻是她做賊心虛想多了。醫生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給她聞了清醒劑，也查不出什麽毛病，而朵朵早就被醫院嚇得哇哇大哭了。魏薇暗恨婆婆怎麽到現在還不收場，故意問：“醫生，我婆婆怎麽還不醒？”

    “奇怪了，照理說沒毛病啊……她平時也會這樣嗎？”

    “她不能太激動，一生氣就會犯病。”

    魏薇說著，一臉無奈。醫生其實早就猜出了什麽，但有些話他不好說，隻能苦笑一聲：“如果她的病真的那麽蹊蹺的話我們這小醫院可能治不好，不如你們去其他醫院吧。”

    “醫生，您還沒試呢怎麽就說不行？我記得好像對昏厥的病人電擊的話會有療效？”

    那是對於沒有生命體征的！

    醫生心裏暗罵，咳嗽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王一平急忙說：“快給我媽做，快點！醫生求你了！”

    這個笨蛋……還真是關心則亂。

    魏薇好笑地看著王一平，閉嘴不言，而張雅實在聽不下去了，終於“悠悠”醒來。她看看四周，驚訝地問：“我怎麽在這兒？”

    “媽，你昏倒了都不記得了嗎？你現在感覺怎麽樣？”王一平急忙問。

    “我，我現在好像好多了，隻是沒什麽力氣。”

    “媽，你一定要注意身體，你有個什麽不是我們可怎麽辦啊！你先安心在醫院住下，等身子好了我們再回去好嗎？”魏薇真切地問。

    “我不要住院！”

    張雅一想到住院的話家會被魏薇霸占就來氣，掙紮著要下床，被護士們按出了。魏薇哭著說：“媽，求您了，您就愛惜愛惜自己的身子，別讓我們擔心了好嗎？您想打我、罵我都成，可是也得等您身體好了啊！媽，求您了啊！”

    “你這個賤人……”

    張雅再也忍不住，對周翩破口大罵，罵到眾人側目，王一平變了臉色。王一平一點都不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第一次對母親很無語：“媽，你少說兩句。”

    “你也不要媽了嗎？”張雅含淚問。

    “媽，隻是讓您住院罷了，哪裏就是不要您了？別鬧了好嗎，大家都看著呢。”

    “鬧，你說我鬧……你就是這麽對你媽的？”

    “媽！”

    王一平沒想到母親居然會那麽胡攪蠻纏，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好說歹說母親才同意住院，而他都累出了一身汗。他逼著周翩和朵朵先回去，自己陪了一晚上的夜，早晨才疲憊回家。他以為魏薇還沒起，沒想到魏薇已經準備好早餐在等他了：“你回來了？洗澡水燒好了，你去洗個澡吧。”

    “嗯，不急。”

    “媽怎麽樣了？”

    “情況比較穩定，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

    “那我就放心了。”

    魏薇笑著說，長長舒了一口氣，真是一副好兒媳的標準模樣，也讓王一平對母親的說辭有些疑慮。他試探地問：“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媽怎麽會突然犯病？”

    “是我不好。”

    魏薇輕聲說，眼圈一紅，轉過身去。王一平沒想到魏薇居然會那麽幹脆承認，驚訝之餘帶了一點火氣：“你到底做了什麽？”

    “昨天朵朵玩了會沙子，媽大發脾氣。唉，媽發脾氣的時候我就該勸著，讓她注意身子的……是我不好。”

    “就為這？”王一平簡直不敢相信：“你沒罵她……那些話？”

    “我罵她什麽了？”魏薇莫名其妙地問：“我們又不是剛結婚，我的個性你還不清楚嗎？難道、難道你懷疑我不孝順？我欺負她了？從來隻有她欺負我的份我什麽時候欺負過她了！”

    魏薇說著，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而王一平沉默了。他想起了趕到時見到的魏薇臉上那一個鮮明的掌印，想起以前不順母親意思的時候母親就會犯暈，隻覺得心煩意亂。他摸摸魏薇的臉頰，輕聲說：“唉，媽也真是越活越像孩子了……她容易急躁，你要耐性好點，千萬別讓她再犯病了。”

    “老公，你放心，我會的。”魏薇輕聲說，捏緊了拳頭：“要不要去洗個澡？”

    “老婆，你真體貼。”

    王一平輕輕吻了下魏薇的嘴唇，去洗澡，而魏薇把他的髒衣服一件件往洗衣機裏丟。婆婆住進了醫院，丈夫信她不信她，婆婆吃苦不敢說……這場戰役她算是贏了，可她一點都沒有勝利的喜悅，有的隻是令人窒息的空虛感。

    她自己狠心打自己幾個巴掌是為了讓王一平憐惜，但他明明看到了還是不說話，不安慰幾句嗎？以前她的手指破個口子他可是會大驚小怪很久，逼著她去醫院的！以前他們之間無所不談，但現在所談論的隻是家庭瑣事，到底是她真的跟不上時代了還是他已經不再想和她說話？為什麽突然會覺得這樣的爭鬥其實很浪費生命，很沒意義？她才二十八歲，難道這就是她的全部生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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