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以死為代價

白荶垂在烈陽石上的手一緊，隨即鬆開蜷縮的手指：“我願意。” “哈哈……”無心仰頭而笑，麵具下依舊看不到他的一絲神情，“好一個重情重義，和你母親當年如出一轍……” “你認識我母親？”白荶嗅到了關鍵內容，定睛問道。 無心卻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剛才兩人的話題：“複活之事，孤能助你一臂之力，但不需要你以死為代價，隻要你做好魔王，令九天歸魔，以魔治天下。” 白荶不敢置信看著他，心底有了一些從前從未有過的猜測。 “你……想要魔族統治整個九天？” 無心點頭：“這世間人，皆說魔是萬惡不赦，罪該萬死者，但魔肮髒，他們就幹淨了？好人不一定真好，壞人不一定真壞，終有一日，要讓他們知道由魔統治的世界，也能是一片仙境。” 一直以來，白荶對魔族的了解都少之又少，隻是年幼時知曉自己是混沌之軀後被周圍人唾棄嘲笑，她才知道魔是世間不堪的存在。 若不是身有羽識護體，她隻怕早就逐出羽界了。 隻是如今……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那羽族之境，她亦有手屠全族的血念。 待白荶回過神，無心卻不見了蹤影。 她驟然起身，整個火炎洞中，都尋不到他的蹤跡，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沒有殘留。 白荶走出洞口，問向守在不遠處的魔兵。 “方才可看到那黑衣人離開？” 魔兵一怔，隨即跪下來複命：“回尊主，不曾看到。” 白荶擰眉沉思，那無心長老的功力，到底到了何種境界？ “傳四大護法，神魔殿議事。”白荶對著魔兵吩咐，躍身而飛離。 魔宮刑殿。 最偏僻陰暗的刑房內，已經沒了眼珠子的清芙被吊在半空中。 源源不斷的血水從她的眼眶中滴落下來，黑紅濃臭，還有毒蟲扭來扭去，不斷喝血釋放毒液。 “啊！” 清芙淒慘而又嘶聲大喊著，整個人已經崩潰到了極致。 她身體的其他地方還是完好無損，唯有一雙眼，一張臉，已經猙獰可怖到了滲人的地步。 七竅相連，待眼眶中的血水被那些毒蟲全數飲盡後，它們便會轉移陣地，到她的耳朵，口鼻。 再之後，轉移到她的身軀，四肢，讓她清晰地感受到日益漸增的痛苦和折磨。 清芙痛苦到想死，但卻又偏偏因為目前隻有眼睛受傷而抱有一絲僥幸之心活下來。 感覺到刑房中來了人，她看不到卻也明顯覺察到屋裏冷了幾分。 頓時，便明白是誰過來了。 “白荶！你這個賤人！你放了本公主！放了我！”清芙聲嘶力竭大吼。 白荶站在不遠處，墨發無風自起，發梢朝著清芙纏去，落在她的右腳踝之上，緊緊纏住。 “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清芙肆意掙紮，但她四肢早被綁緊，根本沒有動彈的餘地。 白荶冷笑，眼中沒有一絲漣漪：“我能幹什麽？百年前你斷我右腿，如今閑來無事，想著要把這大禮原封不動還與你罷了。” 音落，那纏著清芙右腳踝的發絲驟然發力，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和女人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你這個雜 種，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等我父君救我出去，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清芙罵罵咧咧道，眼眶裏的黑血不斷往外湧，那些毒蟲也不斷蠕動，惡心至極。 白荶以發變刀刃，對著清芙的右腿膝蓋快速一削。 瞬間，鮮血肆溢。 那個女人的右腿血肉皆斷裂，隻有骨頭還完好相連，可怕到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