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把師娘許給你(2/3)

    他聽得懂大黃的叫聲，聽得懂老九點的叫聲。

    村裏所有的狗，它們的叫聲，他都聽得懂。

    也就是說，他聽得懂狗語。

    這個還好說，因為以前他看過一個故事，說古時候，有一個叫公冶長的人，聽得懂鳥語。

    聽得懂狗語，和聽得懂鳥語，在性質上是一樣吧，所以李根福還覺得自己沒有變態到獨一無二。

    但是，有一件事讓他恐怖，他從黑豹它們的話裏聽到，它們叫他為狗王。

    每一隻狗，隻要遠遠的聞到他的氣味，都會恐懼的趴伏在地，或者夾著尾巴遠遠逃開，或者仰麵朝天躺倒，這是狗類表現絕對臣服的意思。

    “可我是人，不是狗啊，我為什麽成了狗王？”

    李根福有點欲哭無淚。

    他又想起了苛老騷臨放手前的那句話：天意如此，你是狗王。

    也記起了在白長子家裏那夜，做的那個夢，他變成了一條狗，站在萬山之顛，縱聲長嘯，四野八方，無數的狗趴伏在地。

    所有這一切，都透著詭異，以至於讓他有些惱恨起苛老騷來，苛老騷叫他狗王，明明是知道些東西的，可就是不告訴他。

    李根福估計，應該跟吃下的那狗王蛋有關，後來的一切，狗王夢，聽得懂狗語，以及黑豹他們叫他狗王，應該也都是這個原因。

    李根福下定決心，要自己給自己動個手術。

    他不害怕，也有信心。

    出了頭七，家裏慢慢安生下來，李根福也下了決心，吃了兩天素辣椒都沒吃，要準備動刀了，黑豹卻告訴他，段老太看他不順眼，要趕他走。

    “那個死老太太賺你吃飯吃得太多。”黑豹氣憤憤的，不是叫，而是用一種低沉的嗚嗚聲告訴李根福：“說沒有道理養著你，必須要趕你走，三千塊錢也一分不退。”

    段老太家在三十多裏外的老樟村，不過苛老騷才死，段老太當然要多住一段時間，她跟吳月芝私下裏說話，李根福是聽不到的，但人防人，不會防狗，誰會注意邊上一條狗啊，加上狗的耳朵又尖，哪怕屋裏說話，屋外也能聽到，所以黑豹就知道了。

    黑豹的消息，讓李根福有些慌了手腳。

    照道理說，苛老騷死了，李根福確實沒有什麽理由再留在吳月芝這裏，走是應該的，最多最多，吳月芝講理的，退他一點學徒錢。

    可在黑豹給他通風報信之前，李根福根本沒想過要走的問題。

    在心底裏，他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這裏有吳月芝在啊，這時才突然想起，他不是這個屋裏的，苛老騷在，還有個學徒的名份，苛老騷不在了，他不可能跟著吳月芝啊，必須得走。

    可李根福不想走，不僅僅是自己心底舍不得吳月芝，而且，苛老騷也把吳月芝許給了他，他也答應了苛老騷，跟吳月芝生的第一個男孩，要姓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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