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不可以

03 狗王蛋(1/2)

    看他臉神慌慌的樣子,李根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苛老騷走了兩步,回頭看他:“快走啊你個蠢寶。”

    把箱子往地下一放:“你背著,快跟上來。”

    說著,他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一不小心,絆著塊石頭,還差點摔了一跤。

    李根福這才覺得不對,慌忙背起箱子跟上去。

    走竹子橋要翻大竹山,爬到半山腰上,李根福聽到後麵叫,回頭,隻見一個男子,手裏摸著根扁擔,在後麵急如流火追上來,嘴裏還在大叫:“你偷了我婆娘,今天我非打死你喂狗。”

    聽到喊聲,苛老騷一張老臉更是煞白一片,真摔了一跤,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看著苛老騷狼狽的樣子,李根福一時間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活該,但眼前突然閃過師娘吳月芝的臉,心中又想:“他真要給打死了,師娘就要傷心了。”

    這麽想著,對苛老騷叫道:“師父,你到這邊林子裏躲一躲,我引他們上山去,我跑得快。”

    說著,他背起箱子飛腳就跑,苛老騷則毫不猶豫的鑽進了旁邊的竹林裏。

    李根福年輕健壯,本來就是農村娃子,這大半年又跟著苛老騷爬山涉水的,腿腳飛快,到不信那漢子能追上他,可想不到的是,那漢子帶了一條狗。

    人沒追上來,狗卻追上來了,李根福剛爬上山頂,那條狗猛竄上來,一下就咬住了他腳。

    李根福猝不及防,慘叫一聲,那狗還不鬆,他掄起箱子,一下砸在狗背上。

    狗給砸了這一下,也給砸痛了,見李根福又掄起箱子,怕了,痛叫著逃下了山。

    李根福怕那漢子追上來,忍著痛,又翻了一個山包,到嶺上看了一下,那漢子沒追上來了,這才到邊上的林子裏坐下來,摟著褲腳看一下,不由啊呀一聲叫起來。

    那狗咬得猛,兩排牙洞,血把褲腳都打濕了。

    “遭瘟死的。”李根福罵了一句,打開箱子,卻又叫一聲苦,先前砸狗,裏麵的酒葫蘆倒翻了,酒全灑光了。

    一葫蘆酒倒光了,沒關係吧,治腳要緊啊,李根福叫的什麽苦呢?

    人人都知道,狗咬了,要打狂犬病疫苗,否則一旦染上狂犬病,無藥可治。

    但苛老騷治狗咬傷,不打疫苗,就用狗王酒,用酒洗傷口,然後再喝一口狗王酒,包都不用包,三天就好。

    這不是迷信,而是鐵一般的事實,苛老騷曾跟人打過一個賭,一條瘋狂咬了人,有一個去打疫苗,另一個,隻用苛老騷的法子,酒洗傷口再喝三口,結果打疫苗的折騰了半個月,喝酒的,第四天就下田插秧了。

    苛老騷一戰成名,他之所以名聞文水,盡人皆知,就是這一戰的功效。

    給狗咬了不要緊,有酒就行,可現在酒倒了,所以李根福才叫苦不迭,到不是灑了酒怕苛老騷罵,酒嘛,倒了再泡一壺好了,關鍵是,現在無酒洗傷口。

    李根福倒過葫蘆底子,好不容易濾了幾點出來,勉強抹了一下傷口,還真神奇,才一抹上,馬上就不流血了,慢慢的滲出黃水來。

    還要喝一口才行,李根福搖了一下,裏麵好像還有點兒底子,他倒過葫蘆,嘴含著嘴,用力在葫蘆底部拍了兩下,一個東西滑進嘴裏,抿一下,軟綿綿的,好像是一料棗子,稍用點力,有酒水擠出來。

    有酒水出來就好,李根福高興了,含在嘴裏,傷口也不包,就任他晾著,等著苛老騷。

    差不多過了大半個小時,苛老騷才跟上來,李根福聽到響動出來,還把苛老騷嚇一跳。

    “他舅爺的。”

    看倒是李根福,苛老騷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他這會兒的情形狼狽,平時總是趾高氣揚,象一隻老公雞,這會兒滿頭滿臉的汗,老臉也一片煞白,仿佛突然間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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