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滅跡

何公公壓低聲音說道：“我聽當年的老總管提過，甄珠是被聖上賜死的，範陽甄國選，章懷太子，甄雅，總管想起來沒有？” 顧軒驚呼一聲，腦子轟的鳴響，手腳都跟著哆嗦起來。 這不是大名鼎鼎，又諱莫如深的巫蠱之禍嗎！ 範陽甄氏當年號稱一門三首輔，滿府六進士，被稱為北地第一門閥。 就因為巫蠱之禍被殺了個血流成河，甚至牽連到章懷太子，讓聖上廢了這位儲君，導致章懷太子幾個月後鬱鬱而終。 顧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揮手把何公公打發走，心裏仍然像是開了鍋，怎麽都無法平複心情。 甄雅是章懷太子妃，甄珠極有可能是章懷太子之後，又有可能是顏循生母，這裏麵還牽扯到三太子懷王殿下。 我寧願不知道這一切，以後晚上怎麽睡得著？ 聖上肯定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顏循母親明確記載是甄珠，生父是誰？ 肯定不是那個顏懷章，瞧瞧這個名字，懷章，又是章又是懷，太亂了！ 翌日，古軒得知宗人府失火，燒毀了包括章懷太子，三太子懷王殿下的所有資料，想死的心都有。 聖上這操作他太熟悉了，接下來會不會把他清理掉？武威侯呢？能活幾天？ 真應著顧軒的猜測來了，當何公公向天佑皇帝匯報了接顏循進京路上的遭遇。 當天下午，武威侯，繡衣衛指揮使周尚，就因為牽扯到截殺一案中，被賜死。 顧軒知道這是妥妥的冤案，但聖上隻殺了周尚一人，沒有牽連周尚的家眷，已經算不錯了。 就在顧軒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猜度聖上是想把某些往事湮滅在時間長河中的時候，被單獨叫進了禦書房。 “知道周尚是因為什麽死的？”天佑皇帝目光冰冷的看著顧軒。 顧軒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聖上，奴婢這便自裁！” “雖然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但是朕不會殺你，知道為什麽嗎？” “奴婢愚鈍！” “就算他是老十三的兒子，也不可能繼承大統，可是朕百年之後，總得有人知曉他的身世，照顧他一二，這個人就是你。” 既然是懷王殿下的兒子，那就是聖上的親孫子，怎麽沒有繼承大統的可能？ 還不是聖上一句話的事兒。 顧軒隨即明白是不太可能，蠱巫之禍是其一，其二是甄娘的存在根本不能宣之於口。 甄珠是章懷太子之女，皇家的臉麵不要了？ “即日起，由你出任繡衣衛指揮使。” 顧軒一激靈，“內閣和百官怕是不會答應讚同。” 宦官出任繡衣衛指揮使從未有過先例，阻力可想而知。 “誰不答應就讓誰滾回老家，記住了，朕不死，不要告訴他的身世。” 顧軒遲疑一聲，“聖上，百分之百確定嗎？萬一……” 天佑皇帝歎息，“顏循出生時有一塊胎記，手肘後側，狀若銅錢，老十三在一封書信中提過，昨晚影衛查看過了，準確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