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荒唐（下）

水清塵冷字輕吐： “原來，今晚的《折柳腰》隻是投石問路，阮將軍是想看一看小音能否接受雁雪國不同與別國的‘人情風俗’。” 阮霽月愣了愣，她確實有這個用意，但沒想到水清塵如此聰明，竟然猜到了。 她停頓了一瞬，為難的說： “我知道，對你來說，這很難接受。” 此時，鼓麵拍動的越來越響，舞ji跳的越來越快，堆落地麵的紗衣，也越來越多。 水清塵漆黑的眸色，變得愈加深沉： “那麽，阮將軍打算如何妥善安置我的存在？” 阮霽月眸中亮光微閃，飛快的說道： “隻要水公子願意，我會盡量……不！我會全力滿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氣氛緊張且壓抑，令人難以置信。 水清塵垂下眼瞼，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白瓷茶碗，似在思量她的提議： “任何要求？” 阮霽月連忙點頭： “任何要求！” 水清塵俊美的臉龐上，慢慢結出一層冰霜，神色凜冽，抬眸，再次詢問： “任何？” 阮霽月這次遲疑了一瞬，被水清塵淩厲的目光弄得心理略慌。幾次張嘴，幾次沉默，片刻後，才艱難的回答： “隻要我做的到！” 水清塵： “我提出的要求，你若有能力都可現實，今晚又何須設宴拉攏小音？” 阮霽月眉頭微蹙，想要解釋，又聽他說道。 “想來是你能力有限，有些事，僅憑你自己是辦不到的，所以，你想要借助小音的力量。而你費心想要結交的人，她是我的枕邊人。我若真想要什麽東西，為何舍近求遠，要你成全？” 他不輕不重的聲音，卻好似一把刀插進了阮霽月的心髒。 “回答不上來嗎？那我換個簡單一點的問題。”水清塵鬆開茶杯，目光落到門口：“我想要的，她若無法滿足，你憑什麽以為你就可以？” 阮霽月臉色慢慢變得蒼白，嘴唇連動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 水清塵帶著疑問的目光，再次投向阮霽月： “還是答不上？” 在氣勢上，阮霽月已經完全的慘敗了！ 想了許多解釋到了嘴邊，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如何張嘴勸說水清塵？ 可她實在沒有辦法了。 如果她做不成這件事，攝政王便要解除她與青宇玄的婚約。 一旦婚約不在…… 不！ 婚約必須在！ 水清塵聽過阮霽月的為人和心性，知道將軍府這些年處境艱難，他可以理解阮霽月的不得已。 隻是，現下見她眼底閃動波光，還是不肯放棄那荒唐的念頭…… 水清塵忽然意識到什麽，語氣都冷了幾分： “你什麽時候知道小音與七非殿的關係？” 阮霽月愣了一下，沉吟片刻，默默點頭，沒有否認： “……是在回暮雪城後知道的。” 水清塵言辭客氣，語意冷絕，慢慢說道： “阮氏最輝煌的時刻，是在四十年前，那時的將軍府，兵強將猛，驍勇善戰，鎮守一方。 你母親忠於女皇，忠於信仰，從不攀附權貴。她用鮮血和汗水告訴世人，她沒有辜負女皇的信任，沒有辜負百姓的期待。 就算如此，參她的奏折，還是如流水般送到女皇的手裏。 不少人說你母親，擁兵自重，倨傲無禮，性子古板，不懂變通。 依你看，當時的女皇會如何處置朝臣的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