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業

第268章 瀆臣職成遠伯血濺朝堂(1/3)

    蘭卿睿的離去似乎象征著士族門閥勢力的潰敗與讓步。照理來,蘭卿睿選擇放棄,那這些依附於他的貴族們自然不敢多留。畢竟他們可沒有蘭卿睿的利用價值,這世上最能輕易舍棄的便是無用之人。對於蕭錦棠而言,他們腦袋也不過是輕描淡寫可有可無的存在。然就是這般境況之下,自蘭卿睿離去後,仍有些許熱尚叩首於地,其中領頭的,便是成遠伯與其兩子。他們似對蘭卿睿的退讓感到無動於衷,竟是連頭也沒抬半分。

    照理來,成遠伯的爵位不高不低,與其兩子的官職在今日前來逼諫的親貴之中亦委實不高——區區管理文書史籍的修文館監正與修文校書使,一個從五品,一個正八品,還是承著祖上顯赫庇蔭而來,三人就算綁在一塊兒,實權也沒一個縣令大。至於上朝論政,那是怎麽也輪不著他們。

    唯一與眾不同的是,成遠伯蕭承京乃是新平郡王庶子,然雖是庶子,卻是實打實的皇親。而新平郡王乃是莊王次子,莊王體弱,自胎裏便帶有寒哮之症,故而在新平郡王出世不久便因體衰早殤。但其繼承爵位的世子也遺傳了父親的病症,大婚衝喜不久後便隨父而去。莊王一脈自打敝,獨留不能承繼爵位的新平郡王這一分支。新平郡王雖比世子身體稍好,可終究是體質虛弱,也隻是熬到了與父親差不多的年歲。郡王薨逝後,因無嫡子無法承繼爵位,唯一的庶子蕭承京便被靈帝施恩封為成遠伯,念其王叔一支血脈凋敝,便令他自莊王封地返京長居,並封予官職,也算是有了個善了。

    這般算來,論及輩分,蕭承京還算的上是蕭錦棠的堂叔。這層身份便是他的底氣,他與蕭錦棠血脈同源,大周以仁政治由來已久,曆代明君皆以仁道立身。他所求的不過是護住莊王一脈最後的體麵與榮耀,他根本不信蕭錦棠會冒著下非議來同自己過不去。畢竟好吃好喝供著一位蕭氏皇族遺支,賜予他應有的體麵,難道不是一位皇帝該做的麵子工程嗎?

    可蕭承京顯然高估了蕭錦棠的良心與低估了他的決意,這位孤戾的少年帝王自登基以來便是離經叛道的存在。他並未受過正統的帝王之學,對於權謀與人心的運用把控帶著野獸一般的掠奪與控製本能。少年的經曆將不破不立與孤絕極賭因子烙進了他每一寸的骨血。絕望壓抑的歲月化作烈火灼燒將他鍛煉磋磨,他以名刀之銳登臨帝座,生來便是為了揚刀出鞘。他曾以心中銳意劈斬出一條死地生路,那現在他將向下拔刀,為心中宏圖劈出一條大道。

    “諸位愛卿還不離去麽?再這麽磋磨下去,可就要到朝時了。”蕭錦棠斂下眸,指節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這裏可是上朝的必經之路,愛卿們此般情狀,若讓旁人見了,未免會失了體麵。”

    “臣等是為勸諫陛下,何來羞恥失態之?!”蕭承京聲色嘶啞,話間胸口上下不斷起伏,發出如同拉扯破風箱一般的隱哮之聲。他直起身欲震聲再諫,卻不知為何的猛烈的咳喘起來。他的兒子們見狀忙一左一右的扶將住他,幫他拍背順氣。

    而蕭錦棠聞言卻是將那玉佩一拋,旋身便欲與楚麟城離去。他方走了幾步,卻忽的頓住側首瞥向地上狼狽不堪的蕭承京,唇角微翹似笑非笑:“成遠伯,孤敬你是我蕭氏皇族旁支方忍你至此。若不是莊王一脈獨剩單支,父皇又怎會冊你世襲伯爵之位?你食邑七百戶,榮華富貴應有盡有,還有什麽不滿足?”蕭錦棠著語氣一轉,隱露寒肅之意:“難道你以為,孤當真不知你那兩個不中用的兒子做的蠢事麽?能者居之,勝者為王本就是世間定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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