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業

第162章 臨晚夜談言蕭訴案情(四)(1/2)

    “你倒是……挺會拿捏人心的。”不動聲色間,蕭錦棠的眼角餘光又瞥向了楚麟城,他一字一言說的極緩,似笑非笑的語氣像是揣摩又像是揶揄:“可你能問出來,也不過說明石洪是個骨頭軟的。若是個硬骨頭,拚著魚死網破的往上一捅咬死不承認,那豈不是得不償失?若他不在乎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執意不說,你又能將之若何?”

    

    “古語有雲識時務者為俊傑,若真冥頑不靈,那就隻能先歎其愚,再議其蠢。他自以為盡了主仆忠義,卻不知忠義二字乃是為國為君,違逆君意,則不忠不義。且方才陛下此言差矣,還請陛下恕臣多言。”

    

    柳言蕭見得蕭錦棠不時往楚麟城那邊瞥看,頓知這心思深沉的少年帝王定是想以自己的名義去試探那楚氏少帥的看法。

    

    柳言蕭從一開始便明白,蕭錦棠和楚麟城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他們一個生於至暗至深的錦繡地獄,一個怒馬鮮衣有著羨煞旁人的家世和功勳。蕭錦棠的心思深沉縝密,自有他的不擇手段和生存之道。

    

    他在蕭錦輝手下隱忍多年,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他敏銳的發現了楚麟城對於自己私啟聽風獄的不滿,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畢竟這麽一顆赤心磊落的少帥自是最看不慣酷吏嚴刑的。

    

    可一顆赤心磊落又有何用呢?到頭來又能不過青蓋雄姿意氣終覆枯土罷了,就是這他看不起的聽風獄,又染了多少所謂忠良之血?所謂的萬事無定,即便是忠臣良相,評判標準亦不過能否能為君王順手所用矣。

    

    而茫茫史冊不過後人雲雲,這世道無常,唯有握緊當下方為生存之策,至於那些身後浮名,也隻有那些迂腐的文人在意罷。

    

    窗外一縷清月皎輝透夜入室,幾縷清輝如練獨籠楚麟城所坐一方,好似要將其從這滿室昏暗隔絕開來一般。柳言蕭見狀,一麵自心底輕歎一聲,一麵緩緩對著蕭錦棠躬身揖了一禮,他抬首起身,卻是麵向了窗側的楚麟城,一席話麵上是說與蕭錦棠聽,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人若悍不畏死,那不如索性成全之。”

    

    “你的意思是,你對石洪用了刑?你這是……屈打成招?”蕭錦棠眉峰微挑,出言打斷道:“他身為石府管家,若身陷聽風獄或是身負刑傷,難道石簡不會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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