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有了奢求就是錯(1/2)
那個季節,趙國十分多雨。白天下,夜裏下,直像個眼淚流不完的小孩子。
柳箏就是在雨裏泡病的,人瘦成小小的一團,眼睛大的像是凹進去的飽滿核桃。若水一別,真像是印證上了那句詞,“當時輕別意中人,山長水遠知何處”。
從此,二人之間,山長水遠。
大殿下先是左腿傷勢複發,浮腫難消,接著右腿感染,久治不愈,整整燒了五天。
她也是渾渾噩噩的,夢中一直夢到他,夢到他將刀子紮進自己的身體裏,一下一下,血濺三尺。
他倒是不曾夢到過她,隻是陷入了另一場夢魘裏。
那是一座清清冷冷的尼姑庵,四麵高大的圍牆,裏麵四進四出的小院子。
他的母後整日與一隻木魚為伴,在歲月裏,敲擊出沉緩的噠噠聲。對了,母後從來不讓他叫自己母後,而是忘緣師太。
他出生皇宮,卻沒享受到一天皇子的待遇。出生三天就被送過來,從此一睜眼,會走路,明事理,都是在這個小院子裏。
四周鬱鬱蔥蔥的菩提樹,大若佛祖幻化的手掌,四級變換,花開花落,焚香念經,在他看來,所謂守住本心,便是秉持著那一絲善念。
但他也畢竟是小孩子,有了善,也不一定就六根清淨。他爬在圍牆上,看到牆外的農夫逗弄著懷裏的孩子,或是給小孩子買個小糖人兒吃。
小孩子在那男人的臉上吧唧親一口,糯糯的喚一聲,“爸爸。”
爸爸就是父親。
尼姑庵裏麵沒有男人,大殿下不知道誰是父親。
他問忘緣師太,“你是我母親嗎?”
忘緣師太敲一聲木魚,道一句,“阿彌陀佛。”
這是承認了。
大殿下顛顛的跑過去,眼睛睜的圓圓的,像是洗過的墨石,小手扶在她膝蓋上,“那誰是我父親?”
忘緣師太手下一頓,刻板念道:“無量壽佛。”
大殿下抱住那隻木魚不撒手,撇撇嘴,圓胖的臉很是受傷,“我要吃糖人兒,我要玩撥浪鼓,我也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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