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請君聽

第171章 天水河的斷送 2(1/2)

    河麵上的漁船無人擺渡,而在它周邊的河麵上,老嫗一點點地沉入水中深處去,仍見她最後一滴淚落下,混入這天水河。

    

    她的手再無初初墮入河水時引得恐慌地拍打,不習水性的她已放棄抵抗掙紮,在冰冷的河水周繞之中,那具身軀就此往下掉,仿若有傳說中的水鬼拉著她。

    

    周遭泛起的水圈漫過一圈又一圈,卻也漸漸地回收不再出現,腹腔不多時地便入了許多的水,老嫗一眨一眨了盈熱的眼眸,忽覺前方大亮,不似在深夜;鑲嵌在心底最深處的回憶就這樣如她最後的幾絲殘息破碎散爛……

    

    二十載就如彈指一揮間,洛昭寒的句句女兄像極了十二年前的胞妹在喚她。

    

    彼時,老嫗非這漁村中人,生得美貌如花,引得眾人為她傾倒;下有胞妹,形貌神似於她,她們自出落為小女子之刻便是一時間成為村中一對白壁,為人人羨慕。

    

    可惜一場天災降臨於村,姊妹相依為命逃難而來,路過天水河,偶上白胡老叟漁船,就像是洛昭寒般覺著自己當真是遇到了大好人,她們毫無戒備心地隨其進了村,從此如是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姊妹雙雙遭到百般侮辱後便被關進了那又黑又潮的地下小室,每每幾日便會重複著做那個噩夢,直到她們懷有身孕。

    

    胞妹如漁村人之願生得雙女,而女兄則產下了不受待見的男嬰,男嬰不過才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尚沒來得及洗淨身子便葬送在了他們手中。

    

    那時,女兄被命運拋向了生命的懸崖之上,她麵臨就這樣祭河神來草率了結自己的一生;女兄害怕了,她被隔離了起來,臨近祭河神的日子越來越近,女兄惶惶不可終日。

    

    直是那日送飯的人不知何故是白胡老叟,看見白胡老叟,女兄恨得牙癢癢,卻又把他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住地求饒,亦是在那日,她做了令餘生懊悔至極的決定――以胞妹換自己苟且。因為一直還是孤家寡人的白胡老叟可以想到法子讓村長放了她,並娶她,給她一個家,可是需要一個人代替她……

    

    那日,一奶同胞的胞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替代自己的女兄被綁上了祭台,順利地祭了河神,而女兄在那日後不久得到了久違的自由,雖然仍有枷鎖,可也好了太多。

    

    手腳並綁的女兄嫁給白胡老叟後,並未打算就此沉淪,在漸漸獲得白胡老叟信任後,她選擇逃脫,卻還沒到出村便被抓了回去,受到了非人的懲處,幾近死亡,女兄自此就心生膽怯了,再沒試著抗爭,在這漁村過活二十載。

    

    那日見到洛昭寒,她不知為何就愈發地想到了胞妹,或許是洛昭寒比曾經的每一個小女子都生得好看吧,可能天神讀到了她的微微惻隱之心,偏讓洛昭寒喚她一聲女兄,讓她篤定賭一把,讓她贖罪……

    

    二十年於老嫗來說就是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在這臨死之際回想來,她真是覺得貪生怕死的自己可悲又可笑,好在一切都在今夜結束了。

    

    在踏入地獄路道前的最後一刻,老嫗終於又如花一樣地咧開了嘴,真心實意地笑了笑;此後,她徹底消失在河麵上,唯有那幾點水暈漣漪召示著那裏有人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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