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裁縫鋪

12、黃半仙陰險,劉三刀尋歡(1/2)

    站在霧鎮南門城牆垛口的保安隊員三荒子,光顧著臉朝著門外看著站在護城河邊的錢寡婦,衝她嘻嘻哈哈的說笑,卻完全沒注意到城門洞裏的黃半仙。錢寡婦縱身跳進護城河,完全出乎三荒子的意料之外,

    “哎呀呀,這是咋的啦……”

    三荒子一邊呼喊著,一邊跟頭把式的從城牆上跑下來,邊跑邊脫掉上衣,縱身一躍,撲通的一聲跳進了護城河。

    此刻的錢寡婦正在護城河裏手刨腳蹬,尋死可是一件比活著還要難還需要勇氣的事兒,當冰涼的河水浸濕了錢寡婦全身的時候,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錢寡婦不識水性,再加上這護城河的水常年不怎麽流動,又深不見底,即便是在七八月份的夏天,水也冰涼。錢寡婦就覺著身子一個勁的往下沉,越是撲騰越是沉的快。心裏一陣空嘮嘮的恐慌,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將她整個人都吞噬。

    三荒子已經遊到她的身邊,錢寡婦可算看見了救命的稻草,此刻也完全顧不得許多,拚勁全身的力氣,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兩隻手緊扣在一起死也不肯鬆開。

    三荒子身形瘦小,原本就沒多大力氣,再加上這是在水裏。護城河的河水很深,錢寡婦這一把,他完全沒防備,頭一下子被壓進了水下,河水咕咚咚的灌進了嘴裏。

    求生的本能,讓錢寡婦的雙手入了死扣,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即便三荒子的水性再好,被錢寡婦禁錮著也無法施展。他們倆個撲騰了一陣,還是不斷的往水下沉。

    幸虧三荒子還算有點經驗,憋了一口氣使勁的從水裏探出頭來,攥著拳頭猛的朝著錢寡婦的後脖頸捶了兩下,這下打的不輕,錢寡婦就覺得眼前一黑,渾身癱軟,一下子昏了過去,摟著三荒子脖子的手,也便鬆開,垂了下來。

    三荒子這才緩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河水,把錢寡婦臉朝上翻了過來,一隻手臂從她的腋下穿過,拉著他往岸邊遊……

    ……

    錢寡婦五十多歲,但好歹也是個前凸後翹的女人,三荒子把她拖上岸,看著渾身濕透的錢寡婦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幸虧一些附近的村民們聞聲趕來,幾個有經驗的婦女上前拍打前胸,捶打後背,掐人中砸胸口,折騰了一陣子,錢寡婦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其實錢寡婦跳進河裏還沒來的及灌幾口水,就被三荒子救了上來,他昏迷過去一半是因為跳河之後怕死的緊張,但多半還是三荒子在她後腦勺上捶的這一拳頭。她隻覺得腦袋嗡嗡的響,天旋地轉,渾身每一個骨頭節都酸疼。不過好歹是保住了性命,連忙起來給三荒子作揖道謝。可死裏逃生保住一命,心裏的恐懼一點沒有消減,緩了一緩,身上多少恢複了一點力氣,便分開人群,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去。

    三荒子當了好幾年的保安隊員,一直幻想著自己能幹點出名的大事,聽上了年紀的人說當年霧鎮南邊白馬山上有一群土匪,那時候才成立了保安隊。三荒子隻恨自己沒生在那個年月,所以沒個當英雄的機會。現在救了錢寡婦一條性命,錢寡婦給他作揖道謝,再加上圍觀的村民們一陣誇獎,他便也昂著頭挺著胸脯,好歹也露了一把臉,更不在乎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濕透,本想拍著胸口說兩句豪言壯語,但沒讀過多少書肚子裏沒點墨水,也就沒說出來啥,索性繼續登上城牆,站在垛口上,迎著從東南方向投射過來的穿破殘存的霧氣的陽光,在身後留下一條那麽長那麽長的影子。

    再說錢寡婦,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家裏,進了院子轉身關上大門拉上門栓,回到了屋子裏,一頭栽倒在炕上,濕漉漉的衣服也顧不上換掉,雙手抱著腦袋,兩隻眼睛緊閉,呼呼的喘著粗氣。這兩天發生的一切,讓錢寡婦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汗毛孔裏都塞滿了恐懼。尤其是那隻剝了皮的死狗,讓她的腦海裏總是想起二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鎮北那個四外透風的破廟、破了羊水即將分娩疼的倒在草堆裏慘叫的陳豔春、那個剝了皮滴著血水的死狗,以及那個自己親自接生下來慌慌張張抱走的剛剪斷臍帶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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