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一念之間(1/2)

    位於石林深處的蓮花潭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不僅僅是那一潭生機盎然的蓮花，就連蓮花棲身的那處石潭也被夷為平地，變成光禿禿的岩石地麵，仿佛就不曾存在過。

    蘇幕遮知道此事之時剛過午間，她自然知曉，這是掌門師兄的傑作。

    她急匆匆地趕來，遠遠便看見孤鸞遊曳在大石潭之間，猶如無根的浮萍，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無所適從的困惑。

    看見蘇幕遮走近，孤鸞第一次主動開口，隻有短短的三個字：“為什麽？”

    蘇幕遮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你如此在乎那一潭蓮花嗎？”

    “我不知道，隻是這潭蓮花讓我感到安心。”

    蘇幕遮觀察著對方惶惑的目光，心中突感一涼。

    她忽然意識到，自打孤鸞入島以來，幾乎一直是孤零零一個人。

    掌門為了讓她專心修煉，不受瑣事幹擾，專門安排了絕山巔的石屋給她棲身，周圍方圓十裏，再無第二個人居住，並還吩咐所有門徒不許叨擾。

    每日除了白日裏的一個時辰可以下山，孤鸞都獨自待在渺無人煙的山頂，唯有與地對話。

    或許是出自對故土的留念，這一潭來自古羲大陸的蓮花，變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而這，正是掌門師兄摧毀蓮花潭的原因，他要徹底斷了孤鸞對前塵往事的思念，這樣才能了無牽掛地踏上求仙之路。

    而這一切，蘇幕遮無法向眼前的女子直言，隻能對她道：“或許是這一潭蓮花與仙門島的氣運不合的緣故。”

    孤鸞不知道是否被她服，轉身朝著山巔的方向而去，隻冷漠地留下一句：“從明起，我不會再下山了。”

    沒有了這一潭蓮花，她身在何處又有什麽區別？

    蘇幕遮神色複雜，思慮良久，還是來到了掌門的練功房外求見。

    南歌子似乎早已預料到她的到來，房門無人自開，引她進入幽暗的內室。

    “你有事要問我？”南歌子側身對著蘇幕遮，正在用露喂養籠中的一隻雙頭靈鼠。

    蘇幕遮開口：“那一潭蓮花——”

    南歌子不等她完，抬頭白了她一眼：“我以為你不是問出這種淺白問題之人，你知道我這麽做的目的。”

    蘇幕遮直視著他的目光，並未被他的氣勢壓倒：“我想的是，那一潭蓮花是我親手所植，你在毀掉它之前，是否應該告知我一聲？”

    聽到對方的質問，南歌子終於放下手中的水盞，緩步踱到蘇幕遮身前，問出了一個她不久前剛剛問過的問題：“你那麽在乎那一潭蓮花嗎？”

    蘇幕遮一怔，剛想開口，卻又忍住了。

    南歌子把她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冷言道：“沒想到古羲大陸一行，還是讓你沾染了不少塵世俗念，開始癡迷於這些身外之物。”

    蘇幕遮沉默不語。

    這時，身後的靈鼠忽然吱吱叫了起來，在籠中上竄下跳。

    這隻靈鼠通體雪白，身長不過手掌大，兩顆腦袋同時生於脖頸之上，各自骨碌碌轉動著眼珠子，隻不過一個腦袋上的是紅眼珠，而另一個則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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