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落花時

蕭諾言吐出口中哨子，嘴角滿是裂口，往外湧著黑色的血。 那哨子剛落地上沾上赤練金蛇毒液，蕭諾言再含入口中，毒已入體，可想著芷蘭終死，心滿意足地深深吸氣。 驍冷堯還在徒手與蟒蛇角力，銀光閃過，頓覺身上一鬆，轉頭看去，原來是驍祖已帶人趕來，見驍冷堯被巨蛇纏住，手起刀落，斬蛇七寸。那蛇當場氣絕。 驍冷堯把巨蛇屍身扔在一邊，要去救莫言。 卻看到那些趴在莫言身上的赤練金蛇如金雨一樣嘩啦啦從她身上落下。 餘下的赤練金蛇大駭，四下後退。 莫言躺在蛇圈之中，雙目緊閉，雪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不適的表情。 驍祖從身後親兵手裏拿過火把要去滅了蛇群，黃衫女孩出來攔他：“你做什麽！我不許你傷害它們。” “這些禍害留著做什麽！”驍祖不知莫言生死，急紅了眼。 蘇堯看出端倪，攔住驍祖。 黃衫女孩看到蘇堯，臉一紅，吹響翠笛，蛇群又四散退開。 “我讓它們退開就是了。” 驍祖懶得和她多說話，過去和驍冷堯一起扶起莫言，叫顧太醫來看。 顧太醫診了一會兒，報了個平安，驍冷堯與驍祖鬆了口氣。 蕭諾言此時已毒發，五髒六腑都漸漸失去感覺，她不可置信地叫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被赤練金蛇咬到還能毫發無損！” 顧太醫一時答不出，蘇堯走上前，垂目說道：“學生近來翻閱典籍，都有以毒攻毒的說法，想來是赤練金蛇之毒反而是血蠱的克星也是有可能的。” 顧太醫頷首讚同：“約莫你是對的，你看這些死蛇，怕是反被血蠱給毒死了，它們也沒想到，害人毒牙反成救人良藥。” 蕭諾言驚詫萬分，可此時舌頭已經麻痹，再也說不出話，倒著走了幾步，踩到莫言剛才丟下的鷹頭匕首，嘿嘿笑起，抓起鷹頭匕首。 周圍親兵當她又要害人，數柄長矛紮入她體內，蕭諾言胸口前挺，眼神發直，唇角還帶著笑，另一隻手也握住鷹頭匕首的把柄，用力往自己的心髒處紮去。 那些親兵看蕭諾言自殺，都驚得鬆了手中的矛倒退幾步。 蕭諾言身子軟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褐色的瞳仁空洞洞的，再也映不出任何人。 驍祖拿過手邊的火把去看她，火星子落在她的紅衣上竟然快速燎起來，周圍人四散分開，蛇群也感受到異於平常的溫度，慌忙尋找陰涼處躲避起來。 火中傳出一陣慘烈的咽嗚聲，黃衫女孩緊張地抓住蘇堯袖子：“她還沒死嗎？” “應該是已經死了，隻是人燒起來的時候觸到體內空氣會發出這種聲音。”蘇堯耐心解釋。 “你懂得還真多。” “關你什麽事！”驍祖過來把蘇堯的袖子從黃衫女孩的手裏揪出來，帶著蘇堯去看驍冷堯和莫言。 顧太醫拿銀針刺激莫言穴道，莫言已經緩緩醒過來，睜眼看到驍冷堯還好好地在自己麵前，知兩人都過了這一劫，克製不住心中波瀾，抱著他大聲哭了起來。 越哭越像孩子，鼻涕眼淚都抹在臉上。 驍冷堯凝神看她已經哭到模糊的五官，把吻落在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