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兒和情人的第一次會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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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世均帶著周穎，周穎帶著秀姐，終於來到了山東大學。
踩在斑駁破損的水泥磚上，周穎她們到了山東大學教職工宿舍樓，一棟沒有粉刷過的四層居民樓。每一層都有多家住戶，有些住戶在門外搭了根繩子晾衣服，大多是紅的、藍的褂子，有的家門口還掛了男士的白背心。沒擰幹的衣服向下滴水，弄得樓下好幾灘水漬。守著這棟宿舍樓的隻有一位老大爺。
老大爺年齡大了，穿著白色背心，下身穿一條黑色長褲，褲子提到背心上，再用軍用皮帶係緊。老年斑爬滿他衰老的臉後還不過癮，又爬滿了他露出的雙臂上。
他年齡大了，聽話不太清楚了，說了好幾遍，才聽清楚周穎他們想找的是蘇影，“‘蘇’，蘇東坡的‘蘇’，‘影’就是‘影子’那個字。”
他顫顫巍巍地從抽屜裏找出黑色邊框的老花眼鏡，兩隻眼鏡腳還係著紅繩，或許是為了好戴吧；又把翻得邊邊角角都軟塌塌的花名冊找了出來，打開。紙張軟了，不好翻頁，老大爺便把自己的唾沫塗抹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上。
翻了好半天，老大爺終於回話了：“有這麽個人，是文學係的副教授，住在四樓，等著哈，我去叫她。”
老大爺上去叫人，周穎她們則乖乖地坐在老大爺搬出的凳上休息。
周穎心中有些打鼓，見到蘇影姑姑的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麽呢。薑世均看著這宿舍樓前的花壇裏種著的花花草草，甚至那些硬生出來的雜草，都感覺與別處見著的不一樣。倘要他真說出一二三四來，他隻好來一句“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打發了。秀姐還從未聽過有“大學”這種地方在呢，所以，就連“大學”裏的一條普通凳子，秀姐都摸上了好久。
“老大爺上去也好一會兒了，怎麽還沒見下來？是蘇影姑姑壓根不想見我們，在找借口推辭嗎？”周穎越想越急，衣角都要被揉搓地發白了。
聽到一聲響亮的下最後一層階梯的聲響，周穎起身迎了過去。
“沒人在。”老大爺對剛剛白跑了一趟，有些牢騷。
“那去哪了？”薑世均遞了根煙給老大爺。
老大爺接過後，別在耳朵上，手上還沾了點煙末子，碾碎後衝在鼻前聞了聞，這才開口：“問了住在她旁邊的老師，說是有課，上課去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沒事，那我們在這等著就好。”薑世均把周穎叫回來坐著。
老大爺坐著也無聊，便和周穎他們扯閑篇：“你們是她什麽人呀？”
“她是我姑姑。”周穎搶著說。
“姑姑？原來是這樣。”
“大爺，蘇老師家現在有幾口人呀？孩子多大了？”
“孩子？住在我們這棟樓裏麵的老師都沒孩子，也沒結婚。這是專門供單身老師住的。”老大爺把軍用皮帶往上提了提，認真地想了想，“剛上去，我才想起你們要找的這個蘇教授的模樣。我在這的六七年裏，從來沒見過她什麽親戚來，你們是來找她的第一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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