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父親遺囑：情人同意後，女兒才能繼承萬貫家產(1/2)

    周穎後來和人回憶說，父親周月的葬禮，同母親殷素的那場，基本無二：來的麵孔大抵相同，流程類似，裝束類似，不同的隻有那麽一點和一幅浮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麵。

    “一點”是：殷素的葬禮上，周月還健在，自然大小事宜都由周月來親自操持。

    “一幅浮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麵”是：

    周月的葬禮上，雖說周穎才是主心骨，但大小事宜怎麽可能都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親力親為呢？因此喪席、選穴、安排人手這類事，都是由薑世均、殷紅、殷紫打點的，李瀟湘、李鈺也沒歇著，親自幫著寫了挽聯、記錄每家每戶來的份子錢。隻單單有一件事，別人包辦不了，惟能交於周穎來辦——釘棺前的發言。這發言說重要也不重要，畢竟幾分鍾的事，放在諾大的葬禮流程中當真算不上什麽；可說不重要，卻也非同小可，這幾分鍾的發言最能看得出周府的標準。周穎不敢怠慢，在她心裏，倒不是怕丟了周府的臉麵，而是那幾分鍾的話，據仙婆說是父親最後能聽到的話了。

    想對離去的父親說的話如此多，幾分鍾怎麽能夠？

    那天葬禮上具體說了些什麽，周穎已經記不太清了，隻記得自己把自己給說哭了。事後，還有一位從未謀麵的做先生的姑爹，特意送來一些特別的吃食與銀兩，誇讚周穎那幾分鍾的說話，至情至性，是他參加過那麽多次葬禮，聽到過的最好的，完全想象不到是出自一個十六歲丫頭的嘴。

    周月是周府的當家人，周穎又是周月唯一的血脈。周府偌大的家產由周穎繼承自然是無可非議的，但是還是發生了那件讓人斷斷想不到的事情。

    出殯前頭一天晚上，周穎跪在靈前燒紙錢。因為仙婆跟周穎說，周月生前生活富庶安逸，“事死如事生”，一定要多燒些紙錢，給周月帶去，在地底下花，讓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也富庶安逸。

    薑世均幾次來叫周穎吃飯，周穎都推脫說胃口不好，不想去吃，讓他們自己好好吃、不用管她。

    周穎跪在地上，看銅盆裏的黃色紙錢逐漸變成灰燼，灰燼揚在銅盆上空亦或貼在銅盆上歇息。“紙錢變成灰燼，父親就能把紙錢帶走嗎？那是不是父親想要什麽？我付之一炬，他便能在地底下收著呢？”

    “叮！”耳邊傳來一聲瓷碗碰擊到木凳的聲音，抬頭一看，居然是李瀟湘破天荒地給自己送來了白粥和最喜歡的菜！

    李瀟湘在周穎這討不著什麽好印象，一是從周穎記事起，殷紫、殷素兩家往來不多，兩家人基本三四年才會見著一次，見得少，自然談不上什麽親近；二來則是周穎覺著李瀟湘無聊得很，每次遇見他，總會被問：“穎兒，你近來又讀了哪些詩書呀？”李瀟湘呀，嘴也笨，別想從他嘴裏逮出些薑世均說的那般能逗周穎笑的俏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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