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魂落魄(2/4)

    殷紅、殷紫都忍住沒有再唱詞了，但拉著太長的哭腔對她們的嗓子有些損害，聲音有些喑啞地幾乎同時說“你睡吧，我們守在這，陪著你。”

    周穎將自己的腹腔貼近大腿，上身趴在下身上，費力地把鞋子解下——“啪……啪”。

    “不用了，你們出去吧，你們在，我睡不好。”

    殷紅本想還開口說些什麽，被殷紫搖頭攔住了“這幾天，穎兒也累了，我們說話、幹事難免會有些響動。走吧！”

    殷紫把殷紅扶回去了，又吩咐秀姐她們都出去。

    周穎躺在床上，這樣空曠的房間，安靜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真好。

    周穎什麽也沒有想，閉上眼睛，沒有喪席、沒有葬禮也沒有哭聲……她很快就睡著了。

    就在那天，她第一次做了那個奇怪的夢，那個長達兩三年的夢。

    夢很簡單，但這個夢在周穎心中是駭人的，尤其是每天做到這個夢。周穎常常因為這個夢而嚇哭。

    在夢中，周穎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母親、父親、大姨、二姨、秀姐……就連自己是否存在也不能真地知曉。一個常見的物品例如一顆石子、一張麻將牌，遠遠地，周穎看見了，這個物品離她遠時，她很安心，覺得任何事都不存在；可是，慢慢地，這個物品向周穎滾過來，越滾越快、越滾越大、越滾越近，最後大到像便江邊那座山樣，以碾壓一切的氣勢向周穎滾開。

    周穎內心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恐懼和悸動，甚至還夾雜著一種難以名說的快感。與其說周穎是被那越滾越大、勢要碾壓一切的物品嚇醒、嚇哭，不如說是因為夢中那種感受。

    周穎清楚地記得葬禮結束的那天，她第一次做到這奇怪的夢時，她沒有被嚇醒、更沒有哭泣，而是使盡當時體內尚存的所有力氣，去回想夢中那個巨大的物品是什麽？是麻將牌嗎？是的話，它上麵的形狀又是怎樣？周穎想了許久，都不曾想起夢中滾到她跟前的巨大物品是什麽。而這段思索卻耗費了周穎很大的心力。

    周穎睡醒後，掙紮著爬起來，她的力氣很微弱，甚至能看見它們在風中一點點飄散。

    她是沒有什麽力氣能支撐得了叫喊的，周穎想叫秀姐，所以她隻好用力把床邊的裝有食物的碗筷碰到。

    好在秀姐安排了一個丫環守在門外。丫環打開門，看見周穎臉蠟黃的，還有些蒼白，咬牙撐著自己的身體，才得以不倒下。

    下人嚇了一大跳，急忙大喊：“秀姐，秀姐，快來！”秀姐趕了過來。

    “我看小姐挺虛弱的，要不要叫老爺找個大夫過來看看？”丫環小心翼翼地對秀姐說。

    “先喂她吃些東西吧，她今天到現在才喝了一碗清粥在肚裏。肚裏沒食！可不虛弱嗎？”秀姐聽到周穎肚子咕咕的叫聲。

    丫環端來熱好的湯水和小吃，周穎雖然很餓、很想吃，但吃食端上來後，嘴裏苦澀的味道、厚厚的舌苔、偶爾翻上來的酸臭的胃汁卻讓到嘴邊的吃食不能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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