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源

1905年清政府廢除科舉，很多讀書人沒了出路，不再讀書。但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不會種田，又不通庶務，也沒本錢，無法經商，隻能減少束脩，多收弟子，開蒙館私塾以勉強糊口。部分以往讀不起書的人家，也趁機送孩子習得幾個字，以求得不做睜眼瞎。村中富戶汪木匠家的女兒們得益於此，才有機會開始上學。 汪木匠是家中老大，在鄰鎮有個木匠鋪子，從他父親汪老木匠那繼承而來。自己做工自己賣，因為有一門手藝，在村中算是富裕人家，至少孩子不會挨餓凍死。汪木匠是長子，有2個弟弟，三個妹妹，最小的妹妹隻比汪木匠的大兒子大一歲。汪木匠也有3個兒子，還有一個最小的女兒。 長子汪老大15歲開始跟著父親學做木工，期間由於父子天性不睦，衝突也是不斷。終於到18歲這年，母親吳氏實在怕父子關係再惡化下去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想要給大兒子娶親，分家單過。距離產生美，不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關係反而親近些。 吳氏跟大兒子說了要給他娶親的想法，並且提了鄰村的幾個自己覺得好的姑娘，幹活利索，模樣也不錯。汪老大卻都不同意。吳氏納悶，既然同意娶親了，提的姑娘也不錯，怎麽又死活不滿意呢？一問之下，汪老大才說去木匠鋪要經過一個村子，經常看到一個姑娘在河邊浣衣。雖然沒說別的話，吳氏也明白了自家大兒子這是看上了人家，難怪不同意自己提的那些。雖然不是自己看好的人，但是考慮到丈夫和兒子的關係，還是盡快給兒子娶親更重要。於是找到見多識廣的赤腳醫生，同時也是丈夫汪木匠的狐朋狗友之一的馮老二，請他幫忙打聽並做媒。 汪老大看上的這個姑娘是石村的，姓胡。父親患病已過世，家中有母親李氏和5個哥哥，一個姐姐。三個哥哥已成家另過，姐姐也嫁人了，四哥和五哥是雙胞胎，還未成家，跟母親妹妹一起生活。胡家聽說是多年前水災從淮北逃難過來的，家中精窮。妹妹胡美鳳能在浣衣時被汪老大看上，毋庸置疑長得很漂亮，今年17歲，嫁杏之期也到了，平時對她示好，有求取之意的也不少。胡美鳳原本不想嫁給這個小木匠，但母親說這汪家有手藝傍身，家境富裕。自家窮，丈夫又去世了，帶著2個幼子和小女兒過，日子艱難。遇到這家條件好的來求，勸女兒嫁了。 胡家窮，嫁妝自然少，但是作為最小的妹妹，全家疼愛，即使窮，被褥，鞋子，家具這些也是體麵得陪嫁過來了，不會讓人說嘴。李氏還給了2兩銀子壓箱錢，與克扣女兒的人家相比，算是不錯了。汪家在老宅午後給汪老大起了新房子，三間正屋，中間是客廳，左右兩邊分別是臥房。再兩邊分別是茅房和廚房，前麵一個小院子，屋後是分給大兒子的幾畝地。一路吹吹打打，汪老大把胡小妹美鳳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