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巴掌的利息

小腹的抽痛讓楚煙雨原本迷糊的神智陡然清晰，耳邊是口令，口號交疊帶來的熱血感。 抬頭環顧四周，楚煙雨臉上愕然。這是…… 操場、迷彩服、稚嫩的臉孔，這是軍訓！十年前，大學伊始的軍訓！ 明白了自己是什麽情況，顧不得小腹的抽痛，楚煙雨拔腿就隊伍外麵跑。她要回去，許久未見的父母。他們還活著，好好的活著！ 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在場的學生，帶隊的教官在怔愣之後怒火中燒。這些溫室裏麵培養出來的學生，都是在浪費國家的資源。 “楚煙雨，站住！”粗糲而強硬的命令從教官口中發出，楚煙雨猛然回頭。 “教官，我有點不舒服，我請假。”眼睛轉了轉，煙雨回答道，又轉身準備跑。 “這就是你的態度！沒有請假就跑，我的隊伍裏麵不允許有逃兵。”楚煙雨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教官。 “報告教官，我需要請假。我身體非常不舒服。”楚煙雨再次重申，當然，這是事實，也是借口。她很慶幸大姨媽來了。 “我看不出你的身體有不舒服。十圈，起步跑。”教官冷笑，他的臉上寫著三個大字，他不信。 這樣的小把戲，他看的多了，前麵幾天也是懲罰了幾個，沒想到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她居然掉鏈子。 “我肚子疼，教官如果不信，我可以去醫務室開證明給你。”楚煙雨皺著眉，她剛才的舉動是有些不對，可是教官這樣的懲罰也有些過了。 十圈，四百米一圈，不說她來了大姨媽，就算是正常狀態，十圈也是跑不完的。更何況，她哪有時間跑圈！ “十二圈。”教官看著楚煙雨站在那裏，就成了一道美景，心中的不滿在發酵。漂亮不能當飯吃，更不是她不聽從命令的資本。 “教 官……”楚煙雨心底也開始急切起來。她想回家，迫不及待。 “報告！”兩方僵持不下，清脆的聲音帶著爽利，從隊伍中傳來。 楚煙雨轉過視線，是她！ 蘇子染，隔世的見麵，她果然還是記憶中那元氣女神的模樣。 想起臨死前那種窒息的絕望，背叛的痛楚，楚煙雨的眸光不自覺帶上了恨意。明知道這輩子蘇子染還什麽都沒做，可是她沒有辦法平靜。 更無力的是，仇人在眼前，她什麽都做不了。 低頭斂眉，掩下那翦水裏麵的仇恨。 怪就隻怪你的家人吃獨食……如同老電影的循環播放，楚煙雨的耳朵裏隻剩下這一句。臨死前，俞艾恒說過的話。 六年商場曆練磨礪出來的情緒管理全然失效，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麵對蘇子染。 “說！”教官的聲音裏，是壓製不住的怒火。誰讓他丟臉，他就能讓誰沒臉！ “楚同學的身體好像的確是出了問題。”蘇子染的眼裏是恍然未去的驚豔，眼神似有若無的瞟向楚煙雨捂著小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