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學校調研

厲元朗打算去調研龍山鄉教育狀況。 第一站，龍元鄉中心學校。 次日，下午一點鍾，調研車隊出發，其實才開了十分鍾不到，厲元朗就來到龍山鄉中心學校。 這點距離，厲元朗認為完全可以走路過來，根本沒有必要興師動眾地開著好幾輛車。 現在他發現在越不發達的地區，越講究排場、越講究儀式。 在他們的觀念中，坐著小汽車進入學校，與走進學校，完全是不同的感覺。 車隊進入學校的時候，透過車窗，厲元朗發現幾百名學生站在道路兩邊，揮舞著小紅旗，以隆重的儀式歡迎領導們的到來。 讓學生停課停學舉辦這樣的歡迎儀式，讓厲元朗心生反感，但他現在新來乍到，不便隨意發火，隻能客隨主便。 厲元朗等人剛下車，校長、副校長們就立即圍攏過來，爭著和領導握手，然後在校長的引領下，大家一起向學校接待室走去。 在接待室，厲元朗邊坐下喝茶邊聽校長介紹學校情況。 這些年來，為了更好地集中教育資源，對於生源不多的村級教學點，都進行了合並和撤消，一般都集中到鄉鎮中心學校或規模較大的完小。 本來可以在村裏上學的孩子，就得每天走十多裏山路來上學。 這裏的村落與村落之間相隔很遠，許多家長又常年在外務工，留守兒童的生活本來就缺乏關愛，一旦家裏離學校太遠，孩子的上下學就成為一個難題。 有些學校雖然提供了住宿，學生們不必每天往返，但是住宿費和夥食費又成為一個大問題。 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厲元朗在校長陪同下，想去教室看看學生。 他蹲下身詢問一個小學生：“你的家在哪裏？” 麵對陌生人的詢問，膽怯的孩子隻是好奇地打量著厲元朗，然後默不作聲指向大山。 站在旁邊的校長陪著笑臉回應道：“厲書記，別說孩子，就是這些村民翻過這些山也得花費一兩個小時，大山阻隔了這裏與外麵的交流。” 厲元朗隨意走動，發現有些孩子在課間並不多話、也不吵嚷，完全沒有小孩子應有的調皮和活力，大概是餓肚子的緣故。 也有幾個膽子大的學生跟在後麵觀看這些陌生人和老師、校長進行交流。 零食是有錢的孩子買來填肚子的。 來到學校的廚房，厲元朗看到了非常簡陋的設備設施，心裏震驚和難過之餘，想要進行改善。 再窮也不能窮教育、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況且，安元縣並不算是貧窮的地方。 看著厲元朗臉色凝重，校長解釋道：“厲書記，這裏主要是向學校老師和學生提供簡單的飯菜。” 厲元朗問道：“呂校長，學校有沒有條件向學生提供好一點的午餐？” 旁邊陪著的校長呂子默搖了搖頭，苦笑道：“厲書記，不是我們不想提高標準，而是根本沒有這筆經費。” “縣教育局和鄉領導為了保證教師工資正常發放和學校日常運轉，已經想了很多辦法。” “辦好學校食堂，讓學生們吃上營養豐富的午餐，我們做夢都在想。” “厲書記，你也看到大部分學生的家庭經濟條件差，不可能向學生收取高額的午餐費用。如果沒有專項撥款，我們根本無法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