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遲到很久的告白(2/5)
夏霜霜：“……”
什麽鬼？這麽羞恥的話，難道還要對著紀寒凜再說一遍？
她夏霜霜近20年來，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她仰頭去看，男人下巴微微揚起，線條堅硬好看，這樣的角度能看見他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股桀驁不馴的叛逆氣息。他手還搭在她肩上，目光去直勾勾盯著趙醫生，好像那眼裏射出的都是寒冰，能把他給看跑了去。
兩廂都不說話，三個人在那裏尬站了足足五分鍾。
趙醫生果然僵持不住，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大約真的勝不了紀寒凜，遂憤憤地捏著手裏的那捧花，踱到旁邊找了個垃圾桶丟了進去，再走回來，把地上那圈被風吹滅的蠟燭都收拾了，也扔了進去。然後對著夏霜霜道：“那我先走了，以後，你要是看病，有需要的話，還可以找我。”
夏霜霜：“……”
真是很真情實感的承諾了！
夏霜霜點了點頭，回他，“那……謝謝啊……”
肩膀被紀寒凜捏的一痛，整個人又被大手往懷裏塞了塞。
趙醫生帶著絕望而又失落的情緒，走了。
等人走得遠了，紀寒凜才把手撤回來，收起之前那副挑釁的樣子，臉上恢複嚴峻之色，整個人站得筆直，低頭去看夏霜霜，冷言冷語，命令道：“走，跟我出去走走。”
夏霜霜食指互戳了半天，跟在紀寒凜後頭走，一步一回頭地望了望基地裏那幫遙遠的圍觀群眾，鄭楷揚手跟她道別，一邊深情吟唱，“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
暗戰在一旁感歎：“我靠，趙醫生不愧是趙醫生，素質也太高了，還不忘把垃圾都給收拾了。”
室內的那些個小學生其實聽不大清楚剛剛外頭的三個人到底講了番什麽話，但也腦補了一段激情四射的三角戀，二胖整個人都興奮地扒在窗戶上了，“你們看懂了嗎？剛剛短短十分鍾發生了什麽？我覺得凜哥喜歡霜霜！”
鄭楷把他從窗戶上摳下來，道：“你的愛情細胞一定哪裏有bug。凜哥能喜歡小夏？他倆就不是對方的菜。”
許渢覺得鄭楷簡直枉稱情場浪子，眉梢一挑，反問，“那你覺得，剛剛是怎麽個情況？”
鄭楷伸手要了杯水，然後清了清嗓子擺開架子做出一副說書的樣子來，道，“我覺得剛剛就是這樣，季後賽在即，凜哥怕小夏談戀愛分心，就跑出去阻止小夏跟趙醫生在一起。像不像咱高中時候不讓早戀的班主任？我覺得就是這份心情，唉，小時候不懂，長大了才能體諒。我覺得就是這麽個情況沒跑了，你們怎麽看？”說完，目光在周圍一群人臉上梭巡，眾人皆一副“臥槽這種傻逼是怎麽混進我們隊伍裏的”表情看他，然後都很默契地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去訓練了，獨留下鄭楷一個人還在回味自己剛剛那番推理，有點後悔，怎麽沒有放上一段名偵探柯南破案時的BGM呢？虧了虧了。
紀寒凜領著夏霜霜走了大概五分鍾，找了處林蔭小道的休息長椅處坐下了。
夏霜霜也跟過去坐下，屁股隻敢挨著板凳邊沿坐，紀寒凜皺了皺眉，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大塊空位子，道：“坐過來。”
夏霜霜提著臀優雅地挪了挪，見倆人之間還有大把空隙，再挪了挪。見差不多了，就停下，斜著眼睨紀寒凜，一麵開口給自己挽尊，說：“那個……凜哥，其實剛剛，都是我在演。我演的好吧？講真，我覺得我要是進演藝圈，起碼是個半壁江山的地位。”
紀寒凜眉梢微抬，“你剛剛是在演？”
夏霜霜身子縮了縮，用力把頭一點，答道：“對，在演！”
紀寒凜冷哼一聲，笑了，道：“那你還真是演的真情實感。”
夏霜霜再點頭，“嘿嘿”笑，“對吧！我也這麽覺得。”
紀寒凜：“何止半壁江山，整個江山都該給你。”
夏霜霜：“……不是，凜哥，你這麽誇的話，我就有點懷疑你是不是在嘲諷我了。”
“懷疑什麽？不需要懷疑。”紀寒凜雙眼微垂，“你的理解是對的。”
夏霜霜：“……”
紀寒凜：“你演的這麽好，不然再演一遍給我看看？”
紀寒凜眼睛眯了眯：“講真，我還挺喜歡看的。”
夏霜霜整個人身子一抖，有些不可思議，張著嘴拚命組織語言，“那個，凜哥，你說，你挺喜歡看的？”不確定地又補了句，問，“喜歡看我跟你表白？”
紀寒凜深褐色的眸子縮了縮，然後點頭，發出一聲“恩”，語音一低，帶著股奇異的嬌羞意味。
“凜哥，不帶你這麽欺負人的，跟你表白的人肯定不少吧？你怎麽能就懟著我一個人欺負呢？”夏霜霜有點氣急。
紀寒凜盯著夏霜霜，眸光如水，肯定她道：“對，表白的人是不少，但是隻喜歡你的表白。”
紀寒凜唇角一勾，“因為……”他頓了頓，像是醞釀很久，才把那句話說出口，“隻喜歡你。”
夏霜霜：“……”
像是忽然被核導彈給射中，夏霜霜整個人都懵了，表情茫然不知所措。
紀寒凜牽著嘴角笑了笑，腳邊青草都趁勢冒了冒頭，“夏二霜，你……傻了？”
麵對麵的時候有些情緒很難表達，如果是在微信上，夏霜霜這會兒能甩出八百個表情包來抒發心中複雜多變的情感。
“不是。”夏霜霜搖了搖頭，一雙眼直勾勾盯著紀寒凜看，看到他眼底，看到他心底，然後，問，“凜哥，你這是在跟我飆戲嗎？”
紀寒凜：“……”
紀寒凜氣得把夏霜霜的頭直接掰過來，大拇指和食指打了個圈，用力在她額頭上彈了下，夏霜霜吃痛伸手捂住額頭，紀寒凜才說道：“飆你個頭，我又不想進娛樂圈。剛剛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真情實感。”
紀寒凜把夏霜霜捂著額頭的手牽過來，摁在自己心口，臉上的神色是無比鄭重。
他說：“本來想比完賽再說這些話的，畢竟一個階段有一個階段必須要做的事情，當下最緊要的事情是未來要麵對的季後賽。但……我等不了了。我本來以為，我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或者，再等一等，等到比賽結束。然而，今天，我知道，有些事情，任何時候該是最緊要的，分秒都不應該拖延。比如，現在——”
他把她往自己懷裏拉得更近了，問：“夏霜霜，我喜歡你。你信不信？”
那人眼底像是藏著星辰大海，蕩漾了一整日的春情，千言萬語都堵在胸口，手掌心觸碰到的是灼熱蓬勃的心跳，手背是他手心最暖的溫度。
夏霜霜，我喜歡你。
你信不信？
我信。
我當然信啊。
你說的千言萬語，我都信。
打完兩局神話再臨的鄭楷正轉著脖子想放鬆一會兒，剛轉到一半，忽然整個人像是被卡住了，動作都變成了0.5倍速的慢放，然後他嘴一點、一點張大，終於把心底的震驚喊了出來，“臥槽，不是吧？出去的時候還是兩條單身狗，回來的時候居然手牽手？咦，怎麽還有點押韻？我太有文采了叭！”
鄭楷隔著窗戶看著紀寒凜和夏霜霜就這麽手牽手地回來了，大概是眼瞅著快到基地了，夏霜霜那隻小手用力擰了擰，想掙脫男人大手的鉗製，沒擰開，反而攥得更緊了，男人唇角彎起，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風韻都不及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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