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鬼市(2/3)

    我和許晴互相看了一眼，問道：“明慧大師可否說得再清楚一點？”

    明慧笑著點頭，說：“理應如此。”

    原來，明慧想找個地方，但這地方早已銷聲匿跡，明慧在火車上曾經算到當日分別，過不了多久就會與我們再次碰見，而這次的卦象一出，他就知道再見麵的緣分到了，所以他來了。

    至於又是怎麽通過金富來找到我的，我在看到他們倆聯袂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明白了。

    金富來曾跟我提起過拍賣會上的人命官司，被主辦方恭恭敬敬請過來的那位明慧大師，當時我就曾猜測過是否是我有過一麵之緣的明慧小和尚。

    許晴指著明慧收起蓮花燈盞的地方，問道：“非得趙理嗎？這個不行？”

    明慧搖頭道：“不行。”

    他笑道：“當日我在火車上就曾算到與兩位施主有緣，今日一看，果真有緣得很。”

    我見他小臉放著光，這一刻他非但不像個德高望重的大師，反而很符合十歲上下的少年氣，那麽鮮活，鮮活到讓人心生憐惜。

    這還隻是個孩子。

    不過算卦一門果然博大精深，明慧在雙反初遇時的卦象就顯示過今日的場麵，而直到一步步走下來，事到眼前，我們才了悟到卦象裏原來暗藏著這樣的意思。

    難怪師父曾說算門一門深不可測，乃是世間最有可能窺探天機的人。

    我說：“我可以聯係一下趙理。”

    明慧小和尚欣喜地站起來，衝我施了一禮，說：“那就先謝過兩位施主了。”

    “先別忙著謝。”我擺擺手，說：“我幫你跟趙理轉達，但總得跟他說，大師你需要他幫忙找什麽吧，那地方究竟是…”

    明慧臉上的笑容微斂，他一旦不笑，就自然而然帶了點距離感。

    “鬼市。”

    我一驚，和許晴異口同聲地疑問道：“你想找鬼市？”

    鬼市，乃是入夜時出現，拂曉即散的市場，京城此地的鬼市據說有四個，規模大小不一。我和許晴剛來京城的時候因為好奇曾經由人帶著去過，據說本地人去鬼市呢，不叫去，得叫趟，趟鬼市，這個趟字用得特別有意思，足以表明鬼市的複雜。

    這攤子水到底是深是淺，是急流還是緩灘，你得自己趟一遭才知道不是？

    趟過一次，你才知道自己會不會淹死在這條河裏。

    而上次安全無恙地過去了，不代表下次就能安安生生。

    許晴就不止一次跟我感慨過，老北京人的這一個趟字，用的著實精妙。

    鬼市有諸多規矩，其中一個就是不準點明燈。

    大多都是小小的馬燈，燈撚調得特別小，夜裏乍一看上去，特別像是飄飄忽忽的鬼火。

    也有用手電筒的，光線微弱，揣在兜裏，交易的時候按亮了看上一眼。

    而鬼市之所以稱作鬼市，無非是因為它的時間特點，入夜而起，天明則散，天亮後來找，壓根兒看不到此地曾出現過市場，第二個原因呢，則是意指市場裏鬼東西太多，買賣雙方都會搞鬼，端看誰更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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